一夜未眠,天色已亮。
阿飞抖擞精神,走出大帐。
飞之营军中,秩序井然,众军士在淳于铸、邢道荣和陈到等三名将领的率领下,正在进行早间的阵法训练。
这是昨夜睡觉之前,鲁肃和徐庶商量之后安排的。
今天训练的科目,是八门金锁阵的一个变化,名为“锁月”是练习如何破敌圆阵的。
徐庶从我身后出来,道:“飞兄,我和子敬先去观阵了。”
平日的军中事宜,包括这类军事训练,都是他二人负责,阿飞一点心都不用操。
阿飞点点头:“好的。”看着二人的背影,感觉到他们内心的兴奋。他自己,其实也是满怀的雄心壮志,从来没有这么信心十足过。
漫步转了一儿,稳定了一下情绪,阿飞走到卫士首领廖缜之前,问他田烈、高杉的情况。
廖缜是阿飞在长沙时收来的卫士,本来阿飞连他老哥廖立一起带回来,可惜廖立恋其家业,不愿离开故土,所以直到阿飞离开江南,也一直没有能请他出来。
廖缜这孩子非常聪明,经过三年军营生活,军事素质、个人武功高很快,尤其是马上功夫,更是进展迅速。阿飞正打算把他调到邢道荣的部下去当都伯,以更好地发挥他的能力。
廖缜说,一直没见二人回来。
阿飞点点头,把自己的法跟他了,廖缜十分欢喜,不过也悄悄说了点意见。
他更喜欢淳于铸,去他的营里。
这阿飞倒没到,本来他和邢道荣谊属同乡近邻,应该更容易沟通才是。看他一眼,道:“为什么呢?”
廖缜脸上一红,道:“我和淳于大哥近日常私下切磋武功,他指点我枪法,我传他剑法,关系很好的。邢道荣大人不是很熟。”
阿飞哦一声,很有兴趣地问道:“他都教了什么枪法给你?你又传他什么剑法?”
廖缜道:“淳于大哥传了我‘十八扎’,我现在只七扎。我在教他静雷剑的‘三电式’。”
阿飞道:“十八扎是他淳于家的绝技,他竟然肯教给你?”
廖缜道:“开始我也不敢,可是淳于大哥说,他们家,从来不在乎跟人交换武功的。其实他的剑法很好的,根本不用我的剑术。”
阿飞道:“你传他静雷剑,可告诉你师父了么?”
廖缜道:“我好久没见着师父了,不过师父也没告诉我不能把剑法传给别人。”
阿飞心里雪亮,道:“你是急着淳于家的马上枪法,才把你师父的不传之秘教别人吧。”起他师父王越,自己也是许久没见着了,挺念他的,顺着就起和他同住一处的沮授和田丰:“他们两位,现在应该也还好吧?回到许昌,当再去看望他们。”
全军刚吃完早餐的时间,高杉回来了。
阿飞见他独自一人入帐跪倒施礼,心头一凛,问道:“情况如何?”
高杉疲累尽现于面,两只眼都快睁不开了,伏在地上半天,才道:“飞帅,我已找到哥哥和荆健。”
阿飞喜道:“哦,在哪里?”
“便在那小风山之侧,西行三里处,一间小茅屋内。”
“他们都还好么?”
“他们被一个老道士所救,现在只是狼毒染体,难以根解。那老道士说,他的药效,最多只能到今晚子时,所以我连夜赶回,请飞帅速去救他们。”
“很好,太好了!其他两人呢?”
“在那屋外。那老道士自己,也是身染重疾,奄奄一息。我怕出事,让成章和杨秀留在那里,为他们警卫。”
阿飞道:“你身体如何?能带路么?”
高杉道:“我没事,吃点东西,就行了。”
阿飞立刻令人给他准备食水,然后招来鲁肃和徐庶,让他们二人随自己前去。
一刻之后,由高杉引路,阿飞、鲁肃、徐庶三人率领几名医士和百余卫士,去找那茅屋。
高杉非常记路,二十来里的距离,众人没用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绕山过溪,来到一片松林之前。
阿飞心里毛毛的,现在他是一看见树林就起那群狼来,问道:“要过这林子么?”
高杉到:“那茅屋便在松林之中。”
阿飞点点头,去看徐庶。
徐庶意,举目看了看,道:“林里没有什么奇异处,可以进去。”
阿飞放心了,他是怕有高人以树布阵,所以专门让徐庶瞧瞧,既然没事,那就去吧。
高杉引着路,很快来到那茅屋之前,果然正在松林正中的位置上。
那茅屋似乎有两间,各有一门两窗,左边的门窗都紧紧关闭,右边那间的门和窗户却都开着。
屋檐下站着二人,正是成章和杨秀,见阿飞等过来,急忙迎前施礼请安。
阿飞看着那关闭的木门,道:“怎么样,他们都还好么?”
成章道:“田都伯和荆队副都在外屋昏睡。适才左屋里那老道人醒了,嘱咐我等,室内简陋,不堪贵客,所以他的屋内,只能请飞帅一人进去。”
徐庶和鲁肃都皱一皱眉。
阿飞挥手,让医士赶紧进去给田烈和荆健医治,自己迈步走到左边的茅屋前,拱手道:“在下东海阿飞,求见仙长。”
停顿了好一儿,屋中有人应道:“飞帅请进。”
阿飞一愣。他自称东海阿飞,那是不愿让对方感觉他是以官位身份傲慢欺人,不到对方却如此豁达,直接叫他飞帅。
“此门紧闭,敢问仙长如何进去?”
“哦,飞帅眼前之门,并非真门,门在后面一侧。”
阿飞仔细看了看,那门明明是真的,只不过没开而已,心:“你跟我打什么哑谜呢?”不过还是依照道士嘱咐,转到后面去,发现果然也有一扇小门,而且是开的。
阿飞老实不客气,轻迈大步,走了进去。
室内设施确实非常简陋,除了一张木床,几个木墩之外,别无他物。
床上躺着一个道士,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看年纪已经不小了。
那道士定定看着阿飞进来,微笑道:“近年来飞帅威名广播天下,贫道真是象不到,竟是如此平凡容易接近之人。”
阿飞一呆,这老道怎么说话的?就算真是这样,你也不用一见面就说穿吧?
“仙长说得不错。阿飞确是凡俗之辈,虚名欺世,如仙长这等光风霁月的高士,自然是不屑一顾的了。”
那老道士呵呵而笑:“不卑不亢,飞帅养气之功非浅啊!”以目示意,让阿飞坐下。
阿飞也就找个木墩,坐了下来。
“仙长夸奖了。”
老道士道:“你叫我仙长,果然不错,老道也真没几天活了。与飞帅此时相逢,正可谓有缘。”
阿飞道:“我不信缘分之说。有缘无缘,端看自己的内心。有心即有缘,无心则自然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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