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所谓雨露均沾嘛,人人都可以长生不老了,就是这个主意。”
韩斌哭笑不得。
神明台为汉武帝时建筑。武帝刘彻慕仙好道,于公元前104~100年修造神明台。神明台是建章宫中最为壮观的建筑物,高达50丈,台上有铜铸的仙人,仙人手掌有7围之大,仙人本体之巨大可想而知。仙人手托一个直径27丈的大铜盘,盘内有一巨型玉杯,用玉杯承接空中的露水,故名“承露盘”汉武帝以为这种玉杯中的露水就是天赐的“琼浆玉液”久服能益寿成仙,故而还真是喝了不少。
“雨露均沾”则出自武帝的雨露均沾法,此法另外一个名字“推恩令”更加著名,刘彻以此法巧妙解决了各地藩王势力过大,威胁到zhong yāng集权的问题,可称一生中的得意之笔。
虽然二者都和汉武帝有关,可是被真金随口这么胡扯拼接,意思就变得十分暧昧猥琐了。
真金见了韩斌面容,哈哈一笑。
“咱们的住处定了没有?”
“已经找好,吕贵早就想和为将军效劳,这次听闻将军来长安,惊喜万分,数次求托,他的一处豪宅正在附近,又非常清静,大致符合将军所需。”
“吕家么?”真金知道,韩斌和这些当地蛮夷氐族关系紧密,而他,也很希望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这些人口众多、颇具勇力的西蛮子为他效力。
“很好,就这样。”真金点了点头,心里却想:“徐州的战事,这几天就应该有消息传递过来,那里,也该结束了吧?”
这时,远处奔来一骑快马,疾驰道近前十丈外,骑士翻身下马,急步跑将走来。
“大将军,宛城急报,曹将夏侯渊夜袭袁军韩猛营,我军损失惨重,东门全线溃散,上淮大将军不得已,撤围而去。”
真金冷哼一声:“不得已么?”
韩斌吃了一惊,宛城战报昨日还报说好好的,敌人士气低落,不日将陷,怎么突然就撤围了。
正思忖间,又一骑飞奔而来,滚鞍落马。
“报,大将军,河内战报,曹将乐进再建三寨,真明将军突击中伏,为敌将斩首。”
“什么?”韩斌脑子嗡的一声。
真明是真金私属的四大宠将之首,真明、真智、真贤、真达,真明不是四人中武力最强的,却绝对是最精明的,见风使舵,审时度势,都是一等一的擅长。真金的野望是,将四人打造成类似曹cāo属下“四大将”一般的存在。
真金问道:“死于何人之手?”
那探子汗流浃背,说道:“与敌将庞德交战数合,被其一刀枭首。”
“数合便被斩杀?”韩斌急问。
直金轻轻横他一眼,说道:“本是偷袭,却中伏击,自然心慌。真明若脑子都不清醒了,也就没什么可为逃生倚仗了。何况遇上马氏猛将庞令明?”
韩斌点点头,谢道:“多谢将军解惑。可这马征南的部将,为何会在河内出现?明日是否向马将军提出此事?”
“嘿嘿,马腾两边下注,实属正常,你跟他明说,反会遭他捏拿,没的伤了面皮。不过,乐进这‘蜂巢’之法,真个讨厌。”
真金蹙眉。
近两个月,河内的曹军改变战术,采取了一种名为“蜂巢”的战法,先是围绕黄河以北的两座本寨,又建起十数个子寨,长子一方自是不甘,双方经过激烈争夺,其中五个存留下来。然后,曹军复遣精兵,再以这五寨为母营,于其周围又建许多子寨,如此步步为营,接踵而行,有计划的逐步将营寨向黑山军的河内主城方向推进。
这种战术,兵法上也有,称为“反客为主”不过让曹军将规模扩大了许多倍。
“若非蔡瑁、张允的襄阳水军为其运送兵械物资,曹仁乐进焉敢如此大胆?”真金恨恨地想道“这襄阳军真是令人厌憎。”
韩斌转身正欲自去,第三骑冲了上来。
“报,大将军,武关前日遭到攻袭,陷入敌手。”
真金这次也不淡定了,喝道:“那赵颖将军呢?”
“赵颖将军出关迎敌,被敌将伏击,乱军之中不知下落。”
真金暴怒:“我吩咐再三,让她好好守关,切勿轻举妄动,谁让她出关作战的?”
“据称,敌将百般相戏,激怒了赵将军。”
“百般相戏?”真金双目神光一闪,那也得身份地位够高,尤其是脸蛋身材要有一定水准,才能激动赵颖的性趣。
“是阿飞么?”
“不是,据说入侵敌人的主将名叫周瑜。”
真金皱眉:“周瑜?”
这就难怪了。
韩斌接道:“此人我知道。他是江东的大将,昔日孙策的心腹,为人多智,年初受同僚构陷,落入阿飞军之手,怎么,难道他已降顺襄阳么?”
这些较老的资料真金也都知道,但周瑜作为敌军主将出现,却是大出意外,他沉着面孔,思索如何应对。
阿飞出师北进的消息早就传递过来,真金也相应做了一些部署,却没料到,被对手当头一棒,竟然把最放心的武关先给丢失了。
襄阳军当真难缠!
韩斌瞅瞅真金难看的脸色,试探道:“大将军,你看”
真金道:“明日之会,照常进行。”
韩斌道:“是。”
“另外,我有一信,你替我送至河内,交给沮宗。另外,速招薛黯来见我。”
韩斌轻声应道:“是。”
车骑将军府中,韩斌、薛黯和沮宗三人并称俊杰,不过薛、沮二人均出自河北大族,却是韩斌见而畏之,敬而远之的。平日里,他对这两位的态度就是:有事公办,退无私交。
那二人现在却不在长安,薛黯略微近些,却也在咸阳。
真金遥望南方武关方向,嘴里喃喃自语道:“阿飞,你终于也要来凑热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