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了看城市中越来越多的举着火把的敌人,为了隐藏行踪赶紧将手中的火把摔在了地上。然后排成紧凑的队伍跟着叶枫向城市中心房屋稠密的地方跑去。
叶枫边跑边想:“躲在哪里呢?大公府是不能去了,敌人一进城首先就要搜查并接管大公府。不如先去我家吧。”
叶枫把大家带到自己家里,在巷口安排了哨探,并在家门口安排了卫兵警戒。为了隐蔽,谁也不敢点灯,都只能在黑夜里摸索。叶枫把柳明秀安排到妹妹叶灵凤的屋里,给她打了井水洗了洗脸,然后让她躺在床上休息。柳明秀依然不说一句话,只默默流泪。大家看着都很心疼,可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这种打击不是三五天能缓过来的,于是大家决定让她自己一个人在屋里静一静。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派了两个卫兵站在屋门外保护。
叶枫和夏震武还有范云台坐在黑漆漆的客厅里商议着。
“怎么办?”叶枫问。
夏震武叹了口气说:“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想出城几乎不可能。敌人进城后肯定会严守四个城门,而且会在城墙上设岗。”
范云台说:“我怕敌人会连夜搜城,城里有一大半的房屋都被烧坏了。能藏身的地方不多啊。咱们在这里也不安全。”
叶枫叹了口气说:“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夏震武说:“可要是天亮了咱们就更危险了。”
刚说到这里就听外面有人敲门:三轻三重。这是暗号。范云台向守在门口的侍卫说:“开门。”
门开了,进来的是守在巷子口的两个哨探,其中一个非常紧张地说:“队长大人,赶,赶紧想办法,有一队敌人从西边搜过来了。”
“是啊,他们挨家挨户地搜。非常仔细。”另一个补充说。
“怎么办?”范云台问。
“人多吗?”叶枫问两个哨探。
“不多,有十一二个吧。”其中一个说。
范云台说:“干掉他们。”
叶枫想了想说:“不能有一个漏网的,必须全部干掉。最好把他们的服装保留好。”
“好。交给我们了。”
夏震武和范云台两人开始在院子里布置伏击。柳琛的亲卫队队员都是从各个军团万里挑一挑出来的,个个武功高强,所以攻击的任务都交给了他们。而夏震武带的那几个卫兵就负责截断敌人的退路。
叶枫看他们安排妥当了,就走到妹妹的屋里去看望柳明秀。两个卫兵依然守护在门外。
屋子里漆黑一团,没有声音,叶枫走到床前,用右手边摸索,边唤道:“柳明秀大人。”
没有人回答。
叶枫在床边摸到了一只冰凉的小手,他将这小手轻轻握在自己右手的手心里焐着,小声说:“柳明秀大人,敌人正朝这边搜捕,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声。”
柳明秀既不说话也不动。
叶枫感到一颗颗泪珠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便知道柳明秀还在默默流泪。
叶枫小心地坐到床沿,劝慰道:“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公爵大人以身殉国,遂了他的心愿,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他是个大英雄,他的丰功伟绩,老百姓永远不会忘的。您还是应该节哀顺变的好。如果您哭伤了身子,公爵大人在天有灵,也不会心安的。”话音刚落,柳明秀突然一转身抱着叶枫大哭起来。哭声之大,竟吓得叶枫打了个激淋,紧跟着一阵巨痛从左臂传来,疼得叶枫冷汗直流。
按常理,遭遇沉重精神打击伤心欲绝的人能大哭出来,是好事。大声哭泣能把心中的悲哀宣泄出来。可这个时机不对啊,外面有敌军在搜城,万一这哭声让人听到了,那可就大祸临头了。
叶枫缓缓抽出双臂,抱住柳明秀,好言相劝,可没有用。叶枫紧张地环顾四周,他突然意识到床里面应该有被子。情急之下,叶枫一把拽过被子捂住了柳明秀。
范云台可能听到了哭声,跑过来小声问:“怎么回事啊?大小姐怎么啦?”
叶枫低声说:“没事了,马上就好了。”
范云台说:“敌人越来越近了。可千万不能出声。”
叶枫说:“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这里有我呢。”
柳明秀在叶枫的怀里在被子下面放声痛哭,直哭得两肩剧烈的抖动。好在被子隔音,外面倒也听不到什么。
叶枫看柳明秀哭成这样,心里一酸,也忍不住掉下眼泪来。柳琛公爵对叶枫可以说是恩重如山,先是在灵泉别墅正式任命他做大公府的行政秘书兼边境谈判全权代表,让他第一次在政坛上崭露头角。之后,当叶枫身陷囹圄,柳琛和李权联手拯救他,使他无罪获释。继而任命他做民卫署副署长,署长,最后临终前任命他做卢龙城守。将卢龙城几十万军民还有自己的女儿托付给他。这是多么大的恩情啊。叶枫刚才被紧急的形势所逼迫,压抑了自己的感情。现在,柳明秀在叶枫的怀里为亡父痛哭,叶枫也被感染,想起柳琛对自己的种种好处,眼泪忍不住也潸潸落下。
一个在被子底下号啕大哭,一个在被子上面泪如泉涌。不一会儿功夫,被子和叶枫的衣襟都湿了一大片。
这时,外面传来敌人大声叱喝的声音,还有踢门的声音。
叶枫下意识地搂紧柳明秀,轻声说:“好了,不能再哭了,敌人来了。再哭咱们都得完蛋。”
没想到柳明秀竟然听话地停止了哭泣。
外面有一连串踢翻桌椅,掀翻家具的声音。这些敌兵搜查是副业,主业是抄查这些老百姓的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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