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妻妾还有孩子们我已专门派人护送回昭苏城了,我在昭苏城给你新建了王府。他们现在住在那里很安全,你就放心地在这里杀敌吧”
“多谢陛下”魏建功汗湿了衣襟,幸好是秋天,穿的衣服多,看不出来。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个老浑蛋你信不过我,就别用我干嘛要扣我的老婆孩子做人质”
“还有什么困难和要求吗?尽管提出来,只要我能办到的,都会满足你。”巴特隆装出一副慷慨的样子。
魏建功满脸真诚毕恭毕敬地说:“陛下对臣恩重如山。请陛下放心为了陛下和北撤大军的安全,臣一定血战到底”
“好。”巴特隆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去吧。”
“是,陛下。”魏建功躬身退了下去,转身走下了城楼。
在楼梯中间,禁卫军统领穆修正从城下走上来,与魏建功擦肩而过。穆修坏笑道“哎呀,这不是魏大将军吗?噢,不,不,不。瞧我这记性,您现在已经是王爷了。真是不敬,大不敬啊。”
魏建功苦笑道:“有什么大不敬的。我就是官做得再大,也比不上你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您现在贵为郡王。我比你还大四岁呢,才不过混到一个侯爵。我怎么能跟您比啊?”
魏建功左右看了看,俯到穆修耳边低声道:“穆统领,要不我跟陛下说说,让你也留守西都城,跟我一起建功立业如何?或者,咱俩换个位置也行,你来当这个护国大将军吧,我来当禁卫军统领。”
“不行,不行。”穆修一边向后退,一边连连摇着手笑道“我可没你那个本事。这种好事还是你自个儿留着吧。”
魏建功轻篾地一笑,转过身,快步走了下去。
穆修看着魏建功远去的背影小声地自言自语道“雷川死啦,这个魏大将军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啦。古语说的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出头的椽子先烂。一点儿也不错啊。”说完摇了摇头,转身向城楼上走去。
穆修见到巴特隆躬身行礼道:“陛下,禁卫军团已经整装待发,就等陛下的旨意了。”
巴特隆回头看了他一眼问:
“百姓们都出城了吗?”
“没有,不过好像快了,陛下,要不我派禁卫军把他们撵走。”
“不必了,不用慌,来得及,等天黑了再走。”
“是,陛下。”
巴特隆没有再理穆修,而是抬起头来,推掉了头上那顶能遮住眉眼的黑色软帽,举目眺望西都城内那一排排鳞次栉比,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房屋,还有那房屋之中如鹤立鸡群般矗立在那里的高大巍峨金碧辉煌的殿宇,眼神中尽是不舍之意。
他深深叹了口气,又用拳头重重地捶了一下城墙上的砖头。
他占据这座城市已经快三年了,虽然他早就有弃守西都城退回狼关的打算,可如今真要离开了,心中还真不是个滋味儿。
午夜时分,月淡星稀。
整个西都城除了城墙上有手执火把的士兵在把守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片漆黑,就连皇宫也不例外,死寂得如同一大片坟墓。寒冷的西北风在西都城上空呜呜地刮着,就像一群饿鬼在凄厉地哀鸣。
一支身穿黑色铠甲全副武装的军队悄悄地打开西都城厚重的北城门,放下吊桥,顶着凛烈的西北风缓慢地沿北征大道向七家镇方向开进。
武威皇帝巴特隆面沉似水地斜躺在他那辆宽敞豪华而又温暖的金辇里,微闭着眼睛养神。躺在他身边的是他的两名最宠爱的妃子。这两名妃子拘谨地缩在一旁不敢说话,也不敢乱动,最近皇帝陛下的心情很不好,动辄龙颜大怒,识时务的还是老实一点的好。
巴特隆的外表虽然平静,内心却如翻江蹈海般翻腾着。他心里清楚,整个西都战场无论东线、南线、还是西线的军队都已全面溃败,只有他全力坚守的北线是安全的。用不了几天,敌人的云梯就会架到西都城高高的城墙上。他从哪里来还要回哪里去。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略感沮丧,但他并没有完全丧失斗志。他手里还有西北,还有草原民族伟大的同盟,还有高大坚固,牢不可摧的狼关,还有从各个战场陆续向狼关撤退的数十万大军。只要能退回狼关他就安全了。星月帝国刚刚经历了一场长达三年的战乱,国力受到了很大削弱,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再与他争夺北方的草原。他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休养生息,积蓄力量。实际上,当雷川在安魂场被蓝玉剿灭之后,他就开始着手做这方面的准备了。他攻占的是整个中洲大陆上最富庶的河汉平原,这里蕴藏的财富数量之庞大,令他感到吃惊。他开始疯狂掠夺,然后把掠夺来的巨额财富都藏在了西都城的国库中。如今他把这笔财富装上了数百辆马车,准备运到昭苏城去。有了这笔巨额财富,他就不愁没有士兵,没有精良的武器装备,没有繁荣的贸易和强大的国力,没有盟友的支持,没有东山再起,卷土重来的这一天
想到这里,武威皇帝巴特隆的嘴角露出一丝凶狠的微笑,他的心情比刚刚离开西都城时要好了一些。他微微睁开一只小眼睛,yin邪地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爱妃,那只粗壮的大手不由分说伸进了美人儿那薄如蝉翼的衣服里。女人肌肤那润滑的质感激起了武威皇帝如火的**,他翻过身去,一把将一名妃子的衣服剥掉,贪婪地将那活色生香的**紧紧地搂抱在他那毛绒绒的怀里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在月光下安静地行进着。高大厚重的金辇在北征大道那平坦的青石板路上辗轧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骑兵那“得得”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冬夜里显得十分刺耳。
巴特隆干完了那事,正疲惫地倒在美人怀里休息。
“报──”一名士兵骑着马,高举着火把,从正北方向大叫着朝巴特隆的金辇狂奔而来。
“站住什么人?”禁卫军士兵伸出武器拦住了那名士兵。
那名士兵将马急停住,翻身跳下,神色紧张地大叫道:“我奉克林德将军之命,前来向陛下呈递紧急情报”
“递上来”巴特隆在玉辇内说。
“是,陛下。”禁卫军士兵把那名传信兵手里的信转递给巴特隆。巴特隆接过信件躺在软垫上就着车厢内暗淡的灯光打开一看,突然,他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神中尽是恐慌之色。他猛地坐起来,用力将这张信纸反复揉搓着,嘴里愤恨地骂道:“他祖母的又是这个混蛋”他一边说着一边疯狂地推开车门,把信纸撕成碎片狠狠地掷出车外。车外寒冷的风吹了进来,巴特隆似乎并不觉得冷,他满脸悲愤地跪倒在车厢的地板上,冲着北方的天空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捶胸顿足地号啕大哭,边哭边道:“老子上辈子欠他什么啦?啊?他为什么老是死缠着我不放啊?这个家伙简直不是人啊伟大的鹰神啊天空之王啊你在哪里啊?求求你保佑保佑我们吧让我们回到草原去吧我发誓再也不到这个鬼地方来啦再也不想当什么皇帝啦求求你啦帮帮我们吧”
从巴特隆痛苦而又绝望的表情来看,他这个看似完美无缺的撤离计划看来是出了问题,而且还是个大问题原来老将军克林德在给巴特隆的信上只写着这样一行字:
“七家镇方向突然发现南疆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