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巫婆神汉。其中有些人还穿着各式各样的民族服装,有星月帝国的百姓、乌拉特族、德米特族、呼尔巴什族,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来的少数民族。这里几乎成了整个西北中下层穷苦百姓的一个缩影。叶枫看得眼花缭乱、叹为观止。人虽然杂乱,可他们都很虔诚,全都神情肃穆地望着石台宝座上的圣母。没有人敢说话,整个会场安静极了。
叶枫抬头一看,才发现这里是一座巨大得不可思议的溶洞。洞顶上悬垂下来的钟乳石如同辉煌大厅里的吊灯。白莲教的人在钟乳石上挂了很多油灯。想必这就是白莲教的总坛所在地了。
圣母见到了她的教众,面露微笑,缓缓站了起来,向她的信徒们举起了双臂。她那华丽的衣服襟摆像蝴蝶的翅膀一样张开了。
一片衣服抖动的声音。
信徒们全都默默地跪在地上虔诚地向圣母行礼。
七名新秀人也和大家一样跪在地上行礼。
礼毕,大祭司图图塔开始诵读一篇赞美文。赞美文先后用四种语言诵读。叶枫只听得懂其中一种,他发现图图塔的这篇赞美文写得铿锵有力,才华横溢,由此可见这位大祭司绝非等闲之辈。
诵读完赞美文之后,大祭司开始举行神圣而庄严的祈神仪式。他一边挥舞着大袖跳着神秘的舞蹈一边唱着远古的歌谣。在他跳舞唱歌的同时,有四名年轻的男祭司抬过来一只如同匾额一样巨大的木盘放在地上,木盘里细细铺上一层沙子,铺得均匀平整。
祈神仪式举行完之后,大祭司退到一边。
白莲圣母站起身来,走到木沙盘转过身,盘腿坐在地上。她神情木然地望着台下成千上万的信徒,慢慢举起双臂,一直举过头顶。她慢慢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突然两眼一翻,把眼白露了出来。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主宰了她的身体。她举过头顶的双臂开始激烈地颤抖,一边抖一边慢慢地放下来。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眼白依然露在外面,双臂随身体一起没有规则的舞动,越舞越快,越舞越狂野,就像身体上满了发条。
台下的信徒们见到此情此景全都激动得热泪盈眶,虔诚地跪在了地上,有的甚至涕泗横流,狂呼乱叫,那声音十分古怪,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这诡异的宗教仪式让叶枫反感,而信徒们如此虔诚和狂热又让叶枫深感惊讶。居然有这么多人相信这个老巫婆真是愚昧
接下来的事情大大出乎叶枫的意料,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莲圣母突然停了下来,她平举双臂,一动不动地面对信徒们站着,像个十字。
圣徒们全都跪倒在地,溶洞里渐渐安静下来。除了一种“沙沙”的声音之外没有其他声音。叶枫抬头看了一眼那巨大的木制沙盘,这时他看到的景象简直匪夷所思。沙盘中央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沙子上轻轻地画。那“沙沙”声竟然是沙子被轻划的声音。
真是见鬼了?叶枫心想,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叶枫绝不相信真有什么神仙附体,这沙盘里肯定有机关。他们这是在变魔术,欺骗信徒只是这沙盘很薄,这机关是怎么做出来的呢?叶枫开始对白莲教的这套骗术深感佩服,怪不得有这么多人信它呢。
等这“沙沙”的声音消失之后,白莲圣母突然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白也消失不见了,好像她的魂魄又从那不可知的仙界回到了凡间。
她微笑着举起一只手,向她身后的祭司们致意。
四名年轻的男祭司接到了命令,高高举起沙盘,展示给台下成千上万的信徒看。
叶枫惊呆了,沙盘上的沙子居然没有滑落下来,好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似的。更让叶枫感到惊讶的是,那沙盘中央居然画着一张脸,一张年青男子英俊的脸。这张脸他太熟悉了,只要照镜子就能看到。
叶枫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他不由自主地望着站在大祭司身后的大总管──许德昌。
许德昌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要沉住气,不要惊慌。
这时,全场上下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神灵已经为他们崇拜的圣母选择了丈夫。
大祭司径直向叶枫走来,他先是恭敬地给叶枫行了个大礼,然后牵着他的手来到圣母跟前。按照内侍总管的教导,叶枫此时应该给圣母行跪拜大礼,可叶枫现在心乱如麻,他茫然不知所措。在大祭司的提醒下他才匆匆给圣母行了礼。这个礼行得极其难看,就像不小心跌倒似的。
圣母宽容地望着眼前这位英俊的年轻人,她知道这种紧张是难免的。谁做她的丈夫能不紧张呢?她对这位年轻人感到十分满意,她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走过来扶起叶枫,拉着他的手缓缓走到舞台中央。
溶洞里上万名教徒全都给圣母和她的新丈夫跪下了,嘴里还激动地高唱着赞美的歌谣。
叶枫的视线有些模糊,耳畔的声音也渐渐渺远,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神志又开始不清了。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难道就这样完成了他的终身大事?
写到这里,读者恐怕要失望了。主人公的第一任妻子居然是一位体态丰满高大壮硕的中年妇女,而且还是个巫婆一样的邪教教主。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新娘居然是个结过九次婚的女人。
我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不管怎么说,事情毕竟还是发生了,叶枫成了一位已婚男人,时间是帝国历352年元月1日。
叶枫命运多舛,令人惋惜。唯一让人感到庆幸的是他和他的第一任妻子没有发生**关系。叶枫倔强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屈服于白莲圣母的yin威。他一怒之下就把这个比他大十几岁或者几十岁的新娘杀了。
血溅洞房
白莲圣母赤luo祼地躺在床上,ru房依然不屈地高耸着,雪白丰满的肌肤上少了些血色。血正从额头上的伤口流到枕头上,流了一大片。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瞳孔已经散开,不知道还有没有神志。她可能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会不屈服,更没想到他竟敢对她下毒手。她如果想到了可能就不会那么逼他了。可是她太喜欢他了,从她见他的第一面时就喜欢上了。他显得那么可爱,那么与众不同。再说谁敢违抗她的意志呢?这么多年来没有人敢这么做。何况又是这么一个瘦瘦的,文弱的,长得像女孩子一样的年轻人。她以为她的第十位丈夫跟前九位一样孱弱,一样可以任她玩弄,任她弃取。她错了。
叶枫衣衫不整地跪在床上,他的脸和袒露的胸膛上有被他的新娘打伤的痕迹。他的裤子也被撕破了,他为了保护自己的贞c与高大健壮的新娘做了殊死的搏斗。结果是令人欣慰的,他的裤子还在他身上,没有被扯下来。
他惊恐地望着死去的新娘,手里还握着杀人凶器─一─座银制的烛台。
这座烛台就摆在床边的柜子上。他是无意间发现这个武器的,就在新娘壮硕的身躯强压在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的力气那么大,大得让他恐惧──他在慌乱之中摸到了柜子上的烛台,他想都没想就用力朝她的头顶砸去
他本来不想杀她,他只想让她离得远一点,不要逼他。
可是她不听。
他的手在抖,不停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