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一般的年青人终于表现出了他不一般的能力,而成了他们这群人的救星!但有人又问了:“不晓得这盆水我们这儿装不装得下,如果太多的水灌来,我们也是难逃一死啊!”此话也说得在理,以他们这种身体又怎经得起在水中折腾。盛有木说:“据我推测,上面那段斜巷已没有好长就到水平巷了,即使全装满水,只要水平巷里没水,我们所处的这段斜巷是装得下的,而且保证我们都能浮在水面之上。”大家一听都很高兴,终于有救了。又听盛有木继续说:“我最担心的是当那些水下来的时候,我们能不能经受得了它那猛烈的冲力,如果被冲下那深不见底的巷道,一样也无生还之望。”有了生的希望,大家也清醒了许多,纷纷出主意,最后决定,解下各人的裤带,一头拴在矿车的铁轨上,一头系在各人的双手上,然后各人再双手抓住铁轨或枕木,只要拼死不松手,应该不会被冲下去的。总之是能用来拴的东西都派上用场了,可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去通那些阻塞物的任务由谁去喃,众人面面相觑,当然盛有木义不容辞地承担了此项重任。
盛有木拿起那最后还能发光的一个矿灯照着向那些阻塞物走去,回头看着象虫一样匍匐在铁轨两侧的众人,各自将自己绑在上面双手紧扣枕木的狼狈样子,即可笑又辛酸。盛有木已在心里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带着这群可怜的人们出去,因为他们背后还有多少双期盼的眼睛啊!他奇怪小毛咋不象其它人那样去准备而跟着自己干嘛,小毛就说他有些怕,跟着盛有木心里觉得踏实些。盛有木见他的弱小样,没说什么,带着他一起上去了。
到了那些树枝杂物处,那个矿灯再也没有光亮了。盛有木将它扔在一旁,就开始给小毛捆绑,他将自己的皮带也给小毛绑上了,他觉得应该安全了。可他自己就不得不徒手扣住枕木以稳定身体,他也太小瞧这水的威力了,差点范了个无法挽回的错误。在他动手扯树枝之前他回头大声地提醒后面的人:“大家注意了,我要放水了,带好各自的安全帽,防东西砸了头。”稍等一会儿,他估计大伙已作好了准备,于是一手扣枕木,一手去扯头上的树枝,准备放水。
盛有木用力扯了下,没动。于是又重新换了个树枝,用力一拔,竟出来了。平衡瞬间被打破,水柱喷射出来,盛有木感觉到整堆东西都在动了,要来了,头顶的千钧重力就要兜头砸下来了!盛有木马上双手紧紧地扣着铁轨和枕木,尽量把身体和地面贴在一起。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头顶上那“盆”巨水倾盆而下,如一头愤怒的狮子,欲撕碎胆敢阻挡它的一切。
这种巨大的冲击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盛有木只感觉到无数双手在疯狂地撕扯他的每一个地方,钻心的痛!那些水中的杂物象无数的铁锤,在他的浑身上下狠命的乱砸,刺骨的疼。他的双臂酸痛异常,好象就要忍不住了!就在这时,他感觉到旁边的小毛好象向下滑了下,他潜意识地忙用手向下抓,竟真的抓到了小毛那瘦小的胳膊,那强大的冲力竟将绑小毛的两条皮带冲脱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样他不得不单手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和那些疯狂的水的冲力。他的两条手臂像要断了似的痛,好象已到了他的极限了,他真想就此松手算了,可意识里又有个极清晰的声音提醒他,他不仅仅属于他自己。他渐渐有些恍惚了,唯一的意识支撑着他更紧紧地抓住枕木和小毛。承受的这种痛苦,可能只有地狱如此吧,也许这儿就是地狱吧。这种痛苦盛有木好象忍受了一千年,似乎无休止,特漫长!口里已灌了好几口水,满嘴的泥沙非常难受,他的意识好象正在渐渐远离,远离这个痛苦万分的**。紧扣枕木的手或是紧握小毛手臂的手正在渐渐松开,下面幽深的巷洞,犹如一正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正狞笑着等待它的猎物自动送进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