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还有别的吩咐吗?”
一念揪起小眉头,好似认真地思虑片刻,慎重点头。
“我赞同弟弟妹妹。”
辛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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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恭喜恭喜……”
孙怀领着一个小厮,在药铺门口下马,踩着鞭炮的碎屑,抬头望向“辛夷坊”横匾上绸扎的大红花,拱手大笑。
“恭喜张娘子大喜……”
辛夷一直在门口迎客,看到孙怀就迎了上去,闻言还礼一笑。
“多谢公公,公公里面请坐。”
孙怀笑着往前两步,看到药堂上坐着的曹翊,面色微微沉了沉,转眼就又笑开。
“杂家还有事情,就不坐了。”
声音未落,他从小厮手上接过一个朱漆匣子。
“杂家是来替我家主子送贺礼的。咳,主子原本也是想亲自过来的,奈何他身子骨不太好,来不了呀,唉……”
听到孙怀的声音,曹翊也望了出来。
辛夷感觉到背后的视线,再被孙怀那冷飕飕的眼神一瞅,浑身不自在。
明明她什么也没做,倒像犯了多大错似的。
“郡王厚爱,那我就敬谢了。”
她不知道这个朱漆匣子里装的是什么,毕竟那天广陵郡王都送过她碗了,她以为不会再有贺礼来。
想一想,辛夷还挺感动的。
“段侍卫拿回去的药,郡王服用后,感觉如何?”
孙怀瞥他一眼,哼声笑了笑。
“挺好的,吐了一滩子血。”
“啊?”辛夷被他的描述惊住,“怎么回事,怎么会吐血?”
孙怀看着曹翊像个男主人似的坐在铺子里,莫名替自家主子感到不满,但他没有立场,更不方便多说什么,只是语气莫名尖酸,再带一点刻薄。
“没事没事,小娘子收下贺礼便是,主子是死是活也劳驾不到小娘子来操心……你忙去吧,杂家这就告退了,主子还在皇城司等我回去复命呢。”
孙怀说完转身就要走,辛夷怔了怔,叫住他。
“公公稍等。”
她回屋拿了一个红包,塞到孙怀的手上。
“公公拿去吃茶。”
今儿来道贺的宾客,安娘子都备了伴手的礼物。
辛夷以前是不懂这个的,但入乡随俗,礼多人不怪。
尤其是对孙怀,她更是诚恳。
“公公把安娘子给我找来,简直是帮我的大忙了,我还没有道谢呢……”
“不必。”孙怀斜眼看她,“其实也不是杂家的意思,杂家只是替主子传个话罢了。一直替娘子想着的人,是郡王,不是我。”
辛夷略略一怔。
却也不算十分意外。
傅九衢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他发现安娘子有才能的概率,确实比孙怀大得多。
辛夷莞尔一笑,“那便劳烦公公回去帮我给郡王道个谢,就说看他哪日有空,我过去替他请脉?看一看他的病情?”
孙怀见她终于想起了自家主子的病,脸上稍稍好看了一些,接过红包,顺势塞在怀里,瞄她一眼,意有所指地怪笑。
“小娘子有心了。郡王还是惦念着你的,你若得空,就多去看看他。”
这话说得有些奇怪。
辛夷情不自禁地笑了开。
“我是大夫,常去瞧可不太好,旁人还以为郡王有什么大病……”
“……”
“更何况,郡王不是要和曹大姑娘成婚了吗?他近来应当很忙才是。”
孙怀叹口气,想到傅九衢因为疾病而被迫娶曹大姑娘的为难之处,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叹息点头。
“大婚的事,主子是不用操心的,他忙案子。”
辛夷哦一声,“那公公慢走。郡王哪日请喜酒,记得提前说一声,到时候我来还礼。”
这时有人来问诊,伙计在叫老板娘,辛夷回头看一眼,不待孙怀回答,便朝他拱拱手,自去忙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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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大吉,辛夷原本是想今日免费问诊的,但这个想法被安娘子否决了。一是家里会有客人要招呼,二是免费看病根本就看不过来,这才贴出了“开业日铺中成品药半价,问诊开方七成价”的告示。
这会儿,正是马行街热闹的时候,店里热闹起来。
辛夷一直到晌午,后院开饭,店里也稍稍空闲下来,她洗了手,正要去吃饭,这才想起傅九衢让孙怀送来的贺礼。
那个朱漆匣子放在她的床头,安安静静。
辛夷把它端起来,沉甸甸一个,是上好的木料,用精致的丝绸包裹,一看便是广陵郡王的奢侈格调。
她摇头失笑,慢慢打开。
一股奇香扑鼻而来,令她措手不及。
白笃耨、奇楠香。
在两层匣子里,放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