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些日子,段云几乎就像张巡的尾巴,追着他到处跑,但张巡都是躺着藏着,并不肯与她过多接触,但宿醉后头痛目眩的这个清晨,张巡看着孤寂的院落和只有自己一人的冷清屋子,撑着额头思忖一瞬,便让人将段云迎入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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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院子里的辣椒个头长大了,绿油油的,一只只长在植株上,还有零星的花朵和刚刚冒头的小尖椒各自美好着。
这些都是她的心肝宝贝,她一直都亲自照料。
雨后的小院里很是安静,辛夷双手温柔地抚过叶面,便听到背后有脚步声,她警觉地直起身,扭头一看。
一角衣袍在轻轻的荡,广陵郡王负手而立,天青色烟雨里,他黑眸清寒,浅浅带笑。
“你……”辛夷四处望一眼,“你从哪里进来的?”
傅九衢淡淡地道:“翻墙。”
辛夷见他说得理所当然,不由有点好笑,“为何不走大门?我家大门是有刀山火海怎的?”
傅九衢懒洋洋地道:“个中乐趣,你不懂。”
辛夷唔一声,似笑非笑地揶揄,“原来广陵郡王就喜欢做贼呀?”
傅九衢低笑,慢慢走近她,勾起她的下巴,戴玉板指的手指慢慢地摩挲着她受伤的脸颊,“还疼不疼?”
辛夷摇摇头,眼神微微闪烁,想到外间那些传闻,担忧地道:“官家有没有为难你?”
傅九衢:“一向是我为难他。”
呃!辛夷觉得能说出这句话来的傅九衢,大抵是真的没有什么事了,随即舒心的一叹,又略带几分嗔怪地剜过去。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倒好,什么情况也不捎个信儿来,害我昨夜一宿不曾睡好。”
傅九衢眉梢一扬,勾唇道:“既然担心我,为何不来找我?”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大多时候都是傅九衢来找辛夷,若非有什么急事,辛夷是从来不会主动去到他面前的。
因此傅九衢的话里似有一丝埋怨。
辛夷却是一怔。
“我去过长公主府的。”
傅九衢:“是吗?”
辛夷点了点头,不想做那种背后告状的小人,随即一笑,拉住傅九衢的手臂便往屋里走。
“我们去里面说吧,我又调制了一种药茶,护养心肝最是得用,你快来尝尝……”
傅九衢被她用力拉拽着,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辛夷却发现手下的触感有点不对。
她停下脚步,握了握傅九衢的胳膊,“你……受伤了?”
身为大夫,辛夷对包扎和药味是很敏感的,她不等傅九衢回答,便拉高他的手,低头在他胳膊上嗅了嗅,然后沉下脸。
“怎么受伤的?是不是那个混蛋打的?”
“没事了,小伤。”傅九衢不以为意地握住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拉开,然后微笑着将她纤细白嫩的指头一根一根地扳开,在她错愕的目光中,将放妻书轻轻放在她的掌心里。
“给你。”
辛夷手背一热,看着傅九衢唇角噙着的笑意,展开一看就愣住了。
张巡怎会轻易地同意和离?
“九哥。”辛夷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盯住他,“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九衢低头,轻捏她的鼻子,“你九哥无所不能。”
呃!傲娇的广陵郡王,说得轻描淡写,但辛夷怎么肯信?
她抿着唇与傅九衢对视片刻,“你在骗我。”
傅九衢眼梢撩撩,顺手揽住她的腰儿,神色不变地道:“小娘子得了自由之身,怎的还愁眉苦脸?去,给九哥弄点吃的。我饿了。”
辛夷看着他神态里若有似无的一丝疲惫,轻嗯一声,没再多话,把他带到二楼临水的清雅房间,泡好药茶,这才下去弄饭。
不知道是不是傅九衢说得太过平静了,她反而不太安心。
端着菜饭上楼的时候,看到程苍和段隋不知何时来的,正侍立在门外,不由顿了一下。
“程侍卫,段侍卫,你们可知郡王……”
“我什么都不知道。”段隋抢话十分快,打断了她,再望一眼程苍面瘫般的表情,摊手示意,笑盈盈地道:“小娘子快进去伺候我们九爷吧,我们九爷都等不及了。”
辛夷嗔他一眼。
好好一句话,从段隋的嘴里说出来,咋就这么色呢?
“不说拉倒!”辛夷低哼,扭身进去,刚俯身将饭菜放好,脸蛋就被傅九衢揪了一下。
“要问什么,直接来问我。”
辛夷捂着脸,“脸还疼着呢,你都掐我两回了。”
傅九衢:“……”
那怎么叫掐?
辛夷坐下来,为他盛汤布菜,表情相当的不痛快,嘴角微微抿住,像跟他有仇似的。
好好的饭菜突然便不香了。
傅九衢瞥她,轻哼喟叹:“没良心的东西。就这般待我?”
辛夷睨他,“对于不说实话的大骗子,我可没有什么好脸色。”
傅九衢讶异一下,低笑起来。
“你说爷怎生就吃你这一套呢?”
辛夷眼珠微微一转,看着他展颜一笑时矜娇的模样,突地上前,双手握住他的手,双眼巴巴地看着他问:“那我换一套。九哥,你就告诉我吧,你到底是怎么说服他的?不然,我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傅九衢戏谑地扬起唇角,“以德服人。”
“我呸。”辛夷见他说什么都不肯吐露真相,突地直起身来,拉开椅子走到他的面前,二话不说,径直往他大腿上一坐,双手揽住他的脖子,鸟儿投林般扑在他的怀里,抬起下巴。
“你说真话,我便亲你一下。”
傅九衢被她抱得呼吸不匀,手臂僵硬,低头看一眼小娘子俏生生的小脸,一阵情动,突然将人紧紧搂住,头埋下去。
“辛夷,等我立下战功,回来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