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婢子也不想要……”
咚!嗵!
周忆柳声音未落,身子突如离弦之箭,被傅九衢一脚踹开,后背重重撞在案几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巨响,疼得她抽搐般弓起腰,痛苦而扭曲地带泪摇头。
“求你了……郡王……婢子不愿意做别人,婢子只想留在郡王的身边,求郡王给婢子一点点怜爱……一点点就好……”
“这么说,你是不想要这张脸了。”傅九衢轻描淡写的声音里,是彻骨的寒意,周忆柳甚至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拔出的匕首,但见眼前寒光一闪,那锋利的刀刃便落在了她雪白的脸上。
“你不肯做周忆棉,那我就把你这张脸皮,一点一点剥下来,做成人皮面具,再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周忆棉……”
周忆柳惊恐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傅九衢。
“你见过活剥人皮吗?”傅九衢的声音带一丝笑,可以听出他心情似乎不错,用冰冷的语调说着最残酷的事情,听得周忆柳浑身血液都凉了下来,止不住的战栗。
“你既然愿意为我付出一切,那先给一张皮吧。”
“不!”周忆柳胆战心惊地看着那冰冷的刀锋在傅九衢血色的眸子里跳跃,刀尖入肉的疼痛,让她发出一道可怕的惨叫。
“郡王……饶了婢子……”
“我很久没有剥过人皮了。手生,你忍着点。”傅九衢修长的指节轻抚刀刃,像在研究从哪里下刀一般,漫不经心地观察片刻,刀尖生生刺破周忆柳的肌肤,往里挑。
“啊!”
周忆柳惨叫。
最深的恐惧不是来自疼痛,而是傅九衢森冷可怖的杀气。
哪有什么怜惜?傅九衢就不是人。
在傅九衢的眼睛里,她更不是人,甚至不如临衢阁里他饲养的那些猫,就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一般,要杀便杀,要剐便剐。
那巨大的恐惧感几乎瞬间摄夺走周忆柳的神魂。
什么爱什么情都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郡王……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婢子愿为郡王做牛做马……”
~
大门打开再合上,纱帘飘飞。
曹翊等了两盏茶的工夫才得以见到傅九衢,没有想到会看到一张惨白阴冷的脸,偏生又生得唇红齿白,像是刚喝过人血似的。
曹翊进门的时候,地上的鲜血还没有来得及擦尽,傅九衢正在瓷盆里沐手,那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分明是饮血杀人后的心满意足。
“你做什么了?”曹翊皱眉。
傅九衢缓缓扭头,“这么久不见,曹大人还是这样关心我?”
曹翊看着他雪白的面容,削瘦的身形,眉头越蹙越紧。
“斯人已矣……重楼,你要节哀。”
傅九衢的手指微微一顿,接过孙怀递上来的帕子。
“那我便恭贺曹大人新婚大喜吧。”
没头没脑的话里,是彻头彻尾地冷意。
曹翊忍不住脊背一紧,“重楼,我不是你的敌人……”
“所以你还活着。”傅九衢淡淡地笑。
曹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广陵郡王,温和的声音里说不出的狠戾,阴冷,也狂妄。
他感觉自己可能错过了一些什么,那种一瞬而过的感触,抓不住,让曹翊心底生寒,不由生出几分焦虑。
“你何必这样偏激?”
傅九衢:“当你数着日子往下过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曹翊一怔。
随即,幽幽叹息。
“你这身子别再胡乱糟蹋了……她若是见到你这般,得有多生气?你不为自己,也当为她想一想……”
傅九衢眉头微凝。
十一说,她无处不在。
那她是不是正在她所在的那个空间里,看着他的一言一行?
她是不是也在日日夜夜地关心他,思念他,正如他想她一般?
曹翊看他安静下来,以为自己的话终于让他听入了耳朵,赶紧上前将不停灌冷风的窗户关上,再回头,却看到一双闪着幽幽寒光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曹翊吓了一跳。
“你做什么?”
傅九衢冷冷凑近他,眉目带笑。
“听说张贵妃找皇后要仪仗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