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回来,九阿哥也隐隐有些担心,瞧了瞧软榻上栋鄂氏给其木格的信,又瞅了瞅地上狼藉的几个纸团,开始新一轮的纠结。
九阿哥在京城里纠结着,老十在广东也不好过,刚到前山寨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老十一想起其木格要和那些狗屁洋人会面,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毕竟自己先惹着了其木格,也不好死命拦着,想来想去,老十决定和蒋先生商议完相关事宜就赶回香山,可天公作美,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老十是最烦下雨天的,可此时却乐得手舞足蹈,恨不得到龙王庙去烧一柱高香。
见老十头一刻还表情严肃,下一秒就换了笑颜,蒋先生觉得甚为奇怪,以他对老十的了解,只要一下雨,老十第一个反应肯定是满脸的不耐烦,今天这笑脸可还是头一次见着。
两人正在总结澳门所见所闻,因此蒋先生便疑惑的问道:“十爷,莫非想明白了什么?”
老十咳嗽一声,胡乱找了个理由:“虽说隔得远,爷远远的看了看他们的炮台,也不过尔尔,不足为患。”
蒋先生不敢苟同,道:“十爷,话不能这么说,前明有倭寇祸害沿海,那些倭寇连大炮也没有,就拿着钢刀血洗了许多村子。而前明崇祯十年,洋人6艘船舰停在虎门亚娘鞋,挑起事端炮轰虎门炮台,拆下35门大炮搬到船上,经交涉才将炮台归还,到达广州后不顾警告,肆意进入广州内河,前明派了3艘战船出击,才将他们赶了出去,可洋人呢,又跑回虎门,烧船、焚毁镇子,炸毁了亚娘鞋炮台。”
倭寇的事情老十知道的明明白白,可洋人炸毁炮台的事还是头一次听说,老十惊愕过后,有些了然“前明崇祯时候已病入膏肓,也难怪洋人横行,要换我大清,早就打得洋人满地找牙了。”
幸好其木格不在,否则老十可糗大了。
蒋先生自然不能说崇祯英明,只得就事论事道:“洋人6艘船舰就敢如此胆大妄为,如今在澳门设了几处炮台,不出事则罢,若一闹事,香山一带必遭涂炭。”
老十沉思了一会儿,道:“依照先生的意思,是将洋人赶出去?”
蒋先生摇摇头,说:“葡人自前明起就在澳门定居,若在他们没滋事的时候将他们赶出去,于理不合,不过,他要住可以,必须得守咱们的规矩,香山县衙不能怕麻烦,炮台也得我前山寨派人去看守。”
老十点点头“爷也是这么想的,那就劳烦蒋先生写个章程出来,爷好上折子。”
蒋先生忙应了,见老十心情不错,蒋先生便寻机请示老十:“十爷,我前些日子遇着一渔民,听他说当初禁海的时候生计艰难,祖上有人去了南洋的苏禄,那里已经被洋人占了,他们出海捕鱼经常被洋人欺负,如今想迁回来,不知道”
老十鼻子“哼”了一声“数典忘宗之人,朝廷三令五申不许前往南洋,既然他要铤而走险,后果就得自己担着,那能有奶就是娘。”
蒋先生忙道:“也是,确实不值得管。”
老十见澳门的事暂告一段落,便起身去处理军务,临走时,又想起来,问道:“蒋先生,崇祯就任由洋人咂了他的炮台?前明也真是气数尽了,先有倭寇,后又有洋人,6艘船就卸了虎门35门炮,够丢人的。”
蒋先生轻声道:“后来经过说和,洋人赔了2800两纹银。”
老十瘪瘪嘴“2800两,啧啧,丢人”
老十那边高兴了,其木格的心里却一阵遗憾,看来真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眼看要接上线了,却遇着这么个鬼天气。
其木格无聊的在屋里给安安和斌斌怪声怪气的唱两只老虎,这是其木格唯一可以唱完的歌,虽然调子依然不准,可好在没人知道。
安安很是不屑,自顾自的扶着墙壁练习走路,当然奶妈在一旁紧跟着。
其木格的乐盲细胞可能遗传给了斌斌,斌斌高兴的应和着,不时跟着说两句“两虎”双手胡乱打着节拍,其木格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斌斌打拍子的节奏。其木格当然不会认为斌斌是个乐盲,只承认自己水平不够。
屋里正闹腾着,就见小英子进来道:“主子,洋人来了。”
“啊?”其木格下意识的吃了一惊,旋即才反应过来,高兴的吩咐着:“赶紧请到花厅,看看他们是否被雨淋着了,你去帮着张罗,等他们收拾好了,再派人来通知我。”
等小英子退下后,其木格叫奶妈将孩子带下去,然后才吩咐乌雅帮着换衣服,接见国际友人,怎么也得收拾体面了才行,否则有损国格就不好了。
当其木格到达花厅时,发现一共来了五人,除了一人之外,其余都是在澳门见过的商人,威廉、英国男爵格罗夫纳,布朗、葡萄牙人安东尼奥。没见过面的一人则是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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