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再出墙

    李小凡说：“没有具体看过。”

    纪委副书记问：“购买这套设备你有没有得到货主的好处”

    李小凡身上突然感到有些冷：“没有。”

    纪委副书记翻一下面前的本子，问：“制衣厂和香蕉厂转让给外商经营是不是你牵的线”

    李小凡见纪委副书记换了问题，心里一下子平静了许多，他说：“接手经营的外商是我的亲表妹。打电话跟美国方面宣传市里政策的是我妈。”

    纪委副书记问：“你从中得过什么好处吗”

    李小凡想了想说：“没有。招商引资是市里统一部署的，‘无门槛’政策也是市里出台的，市里出让这两个厂给我表妹经营，是市几套班子集体讨论决定的，代表市里签字的是戴市长。”

    仿佛事情的真相终于大白，纪委副书记释然一笑说：“现在很多告状信就是离谱。”做记录的科长也抬起头说：“外商既然是李市长的亲表妹，即使她送李市长东西，也不值得大惊小怪。”

    李小凡说：“‘无门槛’政策，表面上是白白将两个厂送给外商，如果片面地看这个问题，真有些想不通，所以就有人怀疑我从中搞了什么名堂，但政策是市里定的，我要搞什么名堂也搞不了嘛。”

    纪委副书记说：“有人写信反映，上面也有信件转下来，我们不了解一下不行。”

    李小凡说：“我理解。”要请他们吃饭。纪委副书记说他们还有事，以后再说吧。李小凡分别要了他们的电话号码，还将自己的名片给了他们，说：“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从纪委楼上下来，李小凡就给安娅娅打电话，说明天一早就飞过去。安娅娅说：“不了，这两天我可能去南海。”

    李小凡说：“那好，具体哪班机你提前告诉我，到时我亲自去机场接你。”

    安娅娅说：“你进步真快，做市长没几天，就学会使用‘亲自’了。”

    李小凡以为安娅娅很快就到南海来，但一个月过去了，她还是决定不了，总说家里有什么事。这次出国没能成行，娅娅已经明显感觉到李小凡的自私，经过这段时间的反思，尤其是这次到南海再回成都扑个空，使她朦胧地产生一种预感，她想是不是他们之间已经到了该分手的时候了

    几个青年人的出国手续办好后，李紫春突然说不出去了。李紫春不出去，阎振也不出去。李小凡还想让阎振跟着他，如果市政府不给发工资，就让哪个单位帮发算了。但十叔说现在厂里的债务都让财政担起来了，你又是常务副市长，没有这个必要。从此阎振几乎天天跟李紫春在一起。有一天史如馨神秘地对李小凡说：“紫春是不是跟阎振一起贩白粉”

    李小凡早怀疑了，但反而骂史如馨道：“神经过敏。”

    许丽秀近来常常望着那幢楼房发呆，她要李小凡跟许敏提出，想解决好楼房的归属问题以便维修。李小凡说：“许敏不会再要这烂房子了，现在不是三舅母一家住北楼我们家住南楼吗要怎么修不行”

    许丽秀说：“要修整幢楼一起修，南楼修北楼不修怎么行”

    李小凡说：“三舅母他们是不会修的，他们也没有钱。”

    许丽秀说：“是不是跟许敏提一下，说这楼房年久失修，看她肯不肯主动出钱。”

    李小凡说：“现在人家又不住，！你住你不修倒让人家来修，这口怎么开”

    许丽秀说：“要不，跟你三舅母说，问她要多少钱，我们补贴些钱给她，让她自己到外面去买房子行不行”

    许丽秀希望尽快找到那两块金砖。李小凡答应找时间跟肖萧说，但他自己也感到为难。在家里坐一会儿，他想起史如馨刚才提到紫春跟别人做白粉生意的事，心里像压着什么东西，觉得这事不能再任其自然了，便打电话要她回家，他要好好教训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