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脸。那男人悠哉悠哉地整理好衣衫,踱着八字步出来,就跟在武馆里练了一顿拳脚刚出来一样悠闲。贺子给了他一叠钱便让他走了。丁望连头都没敢抬一下,一个童话般的梦境被击碎了,丁望很是沮丧。他不想说话也不想看贺子,微微闭着眼睛想,占有贺子这样的女人好比是蛇吞象。
丁望只是贺子的佐料或一道菜,她的温顺是飘在男人眼前的一道迷雾,看得见而摸不着。
对这种女人动真情,是男人情感幼稚和悲哀的典型表现。贺子仍穿着三点式,扭着浑圆的屁股跪到丁望沙发边上,伸出藕节般嫩白的玉指抚摸着丁望的额头,问:“你哪儿不舒服”
丁望闭着眼睛说:“哪儿都不舒服。”
贺子又问他:“刚才看见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看见。”
“能把残酷的现实当幻觉,你做男人是做到一定境界了,也就是说超凡脱俗了。”
“那叫悲哀。”
“举重若轻,应该是一种美德。”
贺子说着就从地上起来坐到丁望腿上,玉臂像银环蛇一样缠住丁望的脖子,但被丁望推开了。贺子不气也不恼,嗲声嗲气地问道:“讨厌我了,对吗”
丁望说:“这话应该由我来问。”
贺子听了丁望的话,就荡笑起来,那笑声跟唱歌一样,极为性感。她倒了两杯红葡萄酒,一杯递给丁望,丁望没有接。贺子浪笑着说:
“丁先生真是认真得可爱,我们只是游戏规则不同,本质却是一样的。你可以有许多女人,包括你的妻子,我也可以有许多个男人,各种国籍的,各种肤色的,各种风味的。我们之间只是协作关系,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就像刚才那头‘牛’一样,连声再见也不说。我需要他公牛一般健壮有力的服务,他需要我的钱,两厢情愿,否则人活得该有多累。”贺子一口就喝下半杯葡萄酒,红晕即刻泛上脸颊。“我在滨海发展离不开丁先生您的关照,丁先生在寂寞之时也少不了我的陪伴,互通有无、各尽所需,何必那么斤斤计较呢”
丁望想想也是,贺子又不是自己的老婆,连情人也谈不上。她跟谁上床关你屁事,关键是你想得到的时候就能得到,想玩她的时候就能玩,玩够了拍拍屁股就能走,不也是潇洒吗
丁望端起茶几上的酒杯说,为我们的长期合作干杯。贺子笑了笑,重新坐到丁望腿上,说有三位来自日本国内的设计专家明天下午三点飞到上海虹桥机场,请市里派车接一下。
丁望说这没有问题,并说自己和贺子一道去上海。贺子抱着丁望就一个劲地狂吻,并把丁望的舌头使劲地吸进去,仿佛要吞下他。
丁望说我去上海是到复旦大学设计院看新市府设计方案的。贺子说你这人就是假正经,心里想的跟嘴上说的不一样。丁望说正经不正经到床上你就知道了,说着就抱起她走向卧室
贺子挣扎着从丁望的搂抱里下来,说:“前边的客人刚住进,房子没有打扫,你就住进来会感到不舒服的,还是先冲一冲吧!”
丁望说:“用不着打扫,前个房客刚走,后个房客
就住进来,你才能找到两个房客的不同感觉呐。”
说话间,贺子已拿掉了仅有的一点点遮羞布,重新扑进丁望的怀中,说:“上床的事,应该由你们男人说了算。”
台风过去半个月了,省、市委组织部门考察组还迟迟不来,大家都有些着急起来。
李小凡回到市委上班后立即召开书记办公会议。他说反正县市换届就在眼前,不论滨海班子怎么调整,升降是组织上的事,大家要以平常心对待。工作不能一放松,事业不能耽误。他首先肯定了刘琳提出的国有、二轻企业改革方案和措施,要求四套班子成员都下去,各人肩上都压些担子,分些责任。要不然上万职工闹腾起来,这个年也无法过了;其次提出由雷泰牵头动员沿海片五十万群众修建五十里海塘坝,要达到抗五十年一遇的标准。建议市级领导每人捐献一个月工资,科局级干部每人捐献半个月工资,事业、行政单位一般干部每人捐献13月工资,为沿海片群众带个头;三是组织四套班子成员、各乡镇书记以及金融、经济部门到珠江三角洲考察学习。我建议市委这边留下雷国泰同志,市政府这边留下刘琳同志,其他同志除身体原因外,一个都不能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