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插着三面小型旌旗,一幅风尘仆仆模样的信使,他被抓着衣领却也不生气,也是满脸哀容。
“景皇帝驾崩了,新皇即位,改号年号‘建元’,下诏全国服丧,边军不得出战。”鸿翎急使本来是报紧急军令的信使,现在被用来通知边疆将领和各诸侯服丧的使者了。他是来通知萧亭长,萧亭长战死,只有通知驻扎在静乡亭的三位队率。
韩助泪流满面“陛下驾崩了,驾崩了”随即,村庄里遍处响起了哭泣声。
汉景帝十分受庶民爱戴,他在位十六年,奉行黄老无为之治,尊行孝道,予民养息,刚刚建立的汉帝国经历了前期的艰难,在汉文帝和汉景帝的两代皇帝领导下,国家因为相对比较平和,庶民安居乐业,国力逐渐得到恢复,经历了三个月的七王之乱,汉帝国在景皇帝的‘软政策’处理下,国力没有遭受重创,相反的,因为景皇帝处理妥当,国家因为回收了诸候王国的封地变得越来越富饶,现在景皇帝驾崩,武皇帝即位了
林斌停下梳发的动作呆呆出神,直到陵子轻声唤了几声才回过神来,他爱抚着陵子的秀发,自言自语:“来了,充满不可预测的大时代来临了!”
“爹,您说什么?”陵子的耳力很好,几天的相处让她渐渐不害怕林斌了,而且她似乎也很喜欢这位老是发呆的父亲,自小缺少父爱的孩子们总是会十分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
林斌温和的笑了“陵子,喜欢爹给你梳的发样吗?”
陵子腼腆极了“喜欢!”
其实林斌梳的发样简直糟糕透了,在那双笨拙大手的摧残下,陵子原本就被烧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变得更加惨不忍睹,不过她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关怀的感觉!
原本林斌担心不能一直把陵子带在身边,后来韩助说在亭里没有这个规定,不过他倒是很认真的警告过林斌,说不能让陵子受了委屈,这可难倒林斌了,弄得林斌把领到的粮饷换成了日常用品,为陵子张罗了两套衣裳,喜的陵子连续开心了好些日子。
“兄长!”窦史颜是一个粗鲁的汉子,每次都像极少根筋,说话总是那么鼾声憨气的“茅屋已经搭好,我们终于有地方住了!”
戍卒只有在出战或者有特殊军令的时候才集体住在军营,修整期间可以容许待在一个特定的地方等待召唤,一般没有出战都是住在亭间,有家人的士卒可以回家与亲人团聚,没有亲人的士卒则是住在亭长安排的茅舍,但是有一条规定,不能弄丢随身兵器,而且必须随传随到,违令者——死!
林斌有点惊讶了,他一直在忙军中的事情和照顾陵子,没有多少时间处理房屋的事情,把这件事情拜托给窦史颜还有鹿吾左木,没想到这么快就弄好。
“辛苦了。对了,公孙宏这几天在做什么?”
窦史颜正在和陵子扮鬼脸,其实他那张脸不用扮就很丑,一整张脸全是毛,听到问话,任由陵子踢自己的小腿根“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咱家也是住一阵子,邻亲们听说是给陵子当家,都很帮忙,出作料、出工力,他们还感谢我们能照顾陵子。”
他一把把陵子抱起来,哈哈笑了几声“公孙宏?这小子整天和那些伍长呆在一起,不晓得在作甚。”
林斌近来感觉有点奇怪,公孙宏似乎在做一些隐秘的事情,连带的,鹿吾左木多次提问军功什么时候可以得到确定,两人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被晋升为伍长,而韩助说,因为萧亭长战死了,那些首级还有战马也大多丢失,确认军功的事情可能会很麻烦,对此林斌有点可惜的同时又觉得无所谓,但并不代表其他人也无所谓。
萧亭长的战死遗留了许多麻烦,一亭之长负责亭间士卒的吃喝用度,保管各个队率记录的军功,负责筹集钱粮给士卒发放粮饷,而随着萧亭长的战死,军功谱被烧毁了,亭间的粮库和钱财也大多丢失,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戍卒们用性命换来的军功和执勤记录全部化成空,得不到证实。
“走,我们去看看新房子!”
村庄处处有哀鸣,但是对于林斌来说,汉景帝的死亡,武皇帝的即位,正是给予他有机会展现自己舞台,他已经沉默的心很奇怪的悸动起来,来到这个伟大的时代——生当做人杰;死亦做鬼雄!
“好歹拼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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