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喀的路熟悉吗?
“熟悉,熟悉!”老头儿报出一个怪怪的名字,说他叫入稀。
林斌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所谓‘入稀’就是快死了地意思。到是很贴切,但他不喜欢这么拗口的名字,按照草原的风俗,既然已经归顺那么他就资格重新赐名
“改了!叫林”
“大人!”
林斌疑惑看向公孙宏。
“大人之姓岂能随意赐予奴隶!”
林斌没那么多讲究,觉得无甚所谓,径直对老头儿喝:“以后你们都姓林,是我的奴仆。懂了?”他看老头儿在发怔,以为不懂。很是不耐烦“姓林!你从现在起叫林稀。那些个部众也都姓林。以后只能自报林姓,全部学汉国话,明白?”
公孙宏无语以对,现在有姓氏的可都是显贵的人,特别是在草原姓氏不是随便可以称呼的,有很多部落就是因为单纯地一个姓氏而大动干戈,族亡人死的事情大把大把。而在汉国虽然没有特别讲究,但是有姓氏的人也总是比没有姓氏的人骄横和高高在上,也就是说姓氏非常重要,不能随便冠在别人头上。
“really
林斌没听清楚他说什么,重复问了一起,总算听清楚发音,一听之下呆了呆“哇操!讲英文地货!”
公孙宏惊异“什么?英文?他讲的什么话?”
“罗马语?似乎不对”
“啊?”
林斌不理公孙宏,他急切的问了老头儿许多,才知道说这支无姓部族漂浮不定,遇到的种族也就多了,曾经帮助过一支从遥远西方来到东方的商旅,缺少文化的无姓小族对文化十分渴望几乎见什么就学什么,这也就从西方来地商旅那里学了一点点英文。
“那支商旅有留下地图或是文献什么的东西没有?”
林稀,也就是那个老头儿,他在马背上发怵了足有一会,讨好问:“是不是画着一些儿一般的文字,有路线图的羊皮卷?”
林斌大喜“是!就是那些东西!有没有?”
“尊敬的主人,这样的东西有一些,但是”林稀指着后面被卷得像是一个大包裹挂在马背上的羊毡“现在拿不了。”
林斌心里的喜悦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知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得说出去可以吓死任何一个古人。在他地设想中,如果能活到看见汉国击败匈奴,自己又有足够的军力,他就想一直向西、向西、再向西!无论是打通贸易商路或是进行战争,一路征服过去。
当然,率领军队向西目前还是一个遥不可及地梦想,林斌现在的目标是攻击鲜卑和乌桓,但他还是因为得到西方商旅的路线图而感到兴奋。
华夏民族眼中的天地太小了,每次都是征服一块地域后就停下征服的脚步,这其中有国力的问题,更多是国策和制度的问题。林斌为什么愿意在边塞?其一是害怕莫名其妙被天子砍了脑袋,其二是想参与对匈奴的作战,其三还用说吗?
梦想总是崇高的,真正做起来却很难,林斌是名纯粹地军人。但是不代表眼界窄小。他也没什么太大地野心,只是想看见民族崛起罢了。
但是,随着林斌对汉国的了解增多,他有时候总会想,目前经济实力强大的汉国。她在当今天子的领导下是击败驱逐了匈奴,但是非常奇怪的,汉国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为什么汉国没有得到实际的好处?反而耗尽了国力,这才出现‘穷兵默武’这么一个形容词。
说起来或许很傻很天真:
林斌知道天子在密切注意自己的动向。他才一次又一次对异族发动攻击,期望用事实告诉天子,战争有另一种打法,战争并不是看军队的数量来决定胜负,是看战术素养和士兵是够精锐,让天子打消招募全国青壮发动战争地计划,这样不会太影响人口结构。也不至于让汉国因为青壮被大部份召集而荒废了生产。
林斌每次作战对异族的掠抢也是想告诉天子,战争其实不用花太多钱,有一种战法叫以战养战,可以掠夺异族的财产充实自己的军队。一个很明显的案例摆在世人的眼前。林斌几乎每个月都在作战,但是并没有越打越弱小,他们在作战中不断的壮大,难道没有看见随着作战次数地增加,麾下牲畜、马匹的数量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么?
有没有效林斌不知道。只是努力的在做。他个人能力有限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加入自己地行列,也为此一直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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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征将士数量把随战仆从算在内足有一万一千余,后来吞并了那个无姓小族,突破了一万四千人,随军而行的牲畜马匹数量太多,导致途中很难隐匿行踪。
又再连续两天的行军,虎豹骑军终于来到了定囊外围的草原。可能是因为春季迁移的小部落较多,竟是短短的两天内就遇到了二十余股迁移中地部落。幸亏在外游弋的是装扮成匈奴人的汉军,遇见小股的直接吞了。而有些匈奴的部落会好奇派人问一下。在会匈奴语的士卒蛮横呼喝中,那些真正的匈奴人带着疑惑向西而去,说是要增援对西域的作战。有些个非匈奴族群地部落,他们看见虎豹骑军黑压压的一大片,吓得问都不问远远就。
出征五天,事情进展还算顺利,一切没有太脱离预计地轨道。
当夜,林斌下令宿营,带着匈奴民族文化特色的羊毛毡如林一般的耸立起来,为了监视新整编的随战仆从和林姓小族,汉军将他们的羊毛毡围在了正中央进行严密的监视。
林斌正捧着木质盘子,举刀欲切片,情水领着几个人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将军!此举大大不妥!我军乃是出塞作战,如今战事未发,军队之中却有近五千之戎人,若进行分兵时戎人作反,该将如何是好!”情水已经彻底不知道林斌到底在想什么了,两天前吞并一支约三千人的小部落也就算了,最近好像上瘾了似得,竟是还在不断吞并小部落,他感觉如果再这样下去会大大的不妙。
华夏人天生就不喜欢戎人,认为戎人只会烧杀劫掠,根本没有信义可言,是一群随时都可能反叛的野蛮人。
林斌原本也有顾虑,后来随着事态的发展,他才明白公孙宏说的某些话,游牧民族没华夏人想的那么复杂,吞并也就吞并了,只要待遇不差肯照料,游牧民族也可以为华夏人而战,当然,前提是能够压服他们。
“你有眼睛吗?”
情水和几个一同来问的将领齐齐呆住。
“看看那些被编入随战仆从的异族,他们有反抗虎豹骑军的指挥吗?没有发生嘛!我知道你们担心发生不好的事情,也明白你们的心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一切也还在掌握之中,不要一诈一唬,你们身为军官都这样诈唬,麾下的士卒会怎么想?没事也让你们诈唬出事情来。”
“可是,将军”
林斌没有责怪情水等人。相反地。他很满意北军也开始有了生存的危机感,懂得自己判断局势。
“几位。世界很大,无奇不有,不要让见识限制了你们视野,应该看得远一些。我听过一句话,它叫‘以夷制夷’,也就是让戎人成为我们地战力去和戎人拚命,这会让我们华夏儿郎少流很多血。”
“将军”
“我是军人,很纯粹地军人。拥有属于军人的判断。我看见的是他们被收编后很配合,还有他们似乎对我们的强大很羡慕,看到精良的甲胄和战刀会止不住的流口水。我有告诉过你一个关于和羌人的故事吗?”
林斌含笑看着情水等人,他右手的那把共和国匕首作势一切,很干净利落的划出一片羊肉。
“还没吃饭吧?来来来都随意坐下。”林斌招呼草根子“多弄些羊肉过来!”
远处地草根子笑嘻嘻应“诺”
“我刚刚说到哪了?”
“将军是说,您和羌人的故事。”
林斌嚼着羊肉片。吞咽下去,很惬意地饮了一口戎人的马奶酒。他这才开始讲和西宫石玉接触的事情,说到五十把横刀可以交换一千名羌人战士时,情水他们张大了嘴巴觉得很不可思议。
“可是。将军,这故事和此番有何联系?”
情水接过草根子递来装着羊肉的盘子,他也是转头好奇看向林斌。
“关系?你们没听懂?”
“这”“我是想告诉你们,无论是羌人、是匈奴人、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们的生产力很落后,如果能够得到超乎想象的好处。他们愿意付出华夏人不敢承担地代价。戎人说白了和华夏人没什么分别,华夏人之中有奴隶,戎人之间也有奴隶,但是我们华夏人因为内部相对比较稳定,汉国也有自己的货币,买卖起来比较斯文。戎人呢?他们没有货币,用的是以物换物的手法,对于他们来说。人口很重要但却可以用人去换取想要地东西。”
众将还是有听没懂,摆出雾煞煞的迷惑表情。
“制度!关键就在制度。我们华夏人有自己生存的社会制度,游牧民族当然也有自己生存的社会制度。众所周知的,我们华夏人也有互相吞并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次数较少,行为也没有太血腥所以没有多被人注意。比如,张家用了些手段吞并李家地财产,受于法律的判决,李家只能服顺,法律规定李家的人成了张家的奴隶,财产也归张家所有。那么,你们认为这样对吗?”
林斌神奇的发现自己因为一直要解释一些东西,口才竟然出现惊人的进步,逻辑性也大大的提高,至少他以前连解释什么叫人都觉得费劲,现在却能对一些复杂的事情侃侃而谈。
情水很认真地思考一会,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卑下以为,若是律法判定李家之人、物归属张家,那自然是无错。”
其他将领也皆是认同情水地观点。
“那就是了。我们汉国有律法可以来判定对错与归属,以致减少了许许多多私下的械斗,这也就少了许多杀戮。那么你们有没有去注意或是观察,游牧民族的律法是怎么样的呢?”
沉默
“游牧民族的律法很简单,谁的实力强大,他说的话就是律法。相对的,哪个民族或者部落强大,弱小的部落就愿意臣服,这就是游牧民族的铁律!”
“将军,我们明白了!”
“嗯。这几天尽力约束麾下士卒,不要对随战仆从动粗。”
“为何?”
“他们是老子的炮灰,懂了!?”
“呃!”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