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有十个小孩子到山谷中玩,其中九个在新河道里玩,剩下的一个小孩认为新河道不安全,要到旧河道去。结果,另外九个小孩谁也不听他的劝说,反而嘲笑他、讽刺他,最后,他只有一个人到老河道去玩。天有不测风云,从另一座山那边果然来了一股洪水,沿着新河道咆哮而下,眼看着那九个小孩就要没命。这时候,刚好你在边上,你会移水诀,完全可以将洪水移到旧河道里去。除此之外,你没有任何其他办法。请问李前辈、金前辈还有玄月,你用不用移水诀?”
“你在玩小孩把戏吧!”李梦龙感觉越来越不是滋味,说:“舍一救九,当然用移水诀!”
金舍予摇了摇头,干脆地回答:“不用!”
用还是不用?一边是一个孩子,另一边是九个孩子,可是两边都是人命啊!难道人的生命可以用简单的加减法来计算?怎么办,玄月仿佛看到了十双可爱的眼睛全都盯着她,清澈的眼睛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她该怎么动?突然,她落泪了,哽咽着说:“我无法选择!可是我知道,就在我犹豫的片刻间,洪水已经卷走了新河道中的那九个孩子!我我”
费日忙在她背后拍了一下,一股清流注入玄月的体内,上行识海,及时将她从悲伤的感觉中拉出来,说:“这个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我只想从中找找对东方世家的处理方法而已。”
玄月盯着费日说:“那么你的处理方法是什么?”
费日没有正面回答,他向金舍予笑笑说:“老金啊,你为什么选择不用呢?”
金舍予脸上皮包着骨头拉了拉,算是还了一个笑容,仰望着头顶湛蓝的天,悠悠地说:“每个人都有对自己所做的事负责,每个人都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无辜而受到伤害。当那个小孩劝说其余九个小孩离开新河道无效后,自行去旧河道玩时,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那就不能为此受到伤害,我们更无权把这种伤害加在他头上。至于另外九个小孩,他们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也许这个错误很小,但由此所产生的后果必须由他们自己负责。不能因为他们人多,或者力强,就将这种后果推给无辜者承担。”
玄月突然明白了费日的想法,她盈盈向金舍予一拜,说:“多谢前辈指点。”然后,转向李梦龙说:“祖师,先前玄月无知,求祖师出手化解此番恩怨,但现在我已明白其中的曲折,不欲插手,还请祖师原谅。”
最后,她笑着迎向费日说:“费弟,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不必再顾虑我的感受。何况有李家几位祖师在,如果还不能消解芙蓉魔劫的话,光凭一个连自己的责任都没勇气承担的东方世家,又有何用?”
李梦龙冷哼出声,大袖一收,说:“那你就试试吧!小子!不要以为自己有几分境界修为,就可以看低了天下之人,凭你一人之力,想对抗东方世家,太自不量力了吧!”
费日微笑着紧了一紧玄月的手,不再理会李梦龙的冷嘲热讽,仰首向天,一缕淡灰色的混沌愿力直冲天际,在约千米高的地方,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涡轮。随着涡轮的转动,渐渐带动天地元转的变化,以阴阳为中心,外围五行,交错变化,阴极阳生,阳极阴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阴阳五行在涡轮的推动下不断地相生壮大。
不过是短短的一炷香时间,整个天地气机被这一点涡轮搅成一个巨大的旋涡,覆盖方圆三五十里,悬在东方世家的上空。在气机变化的风云中,隐隐地有闪电跳动的痕迹,还有相许雷声。这是费日在经过雷劫之后所领悟的天地气机变化,而他的混沌愿力本身就是最接近天地气机的力量,干脆就以点带面,先虚张声势玩上一招再说。
“这是什么法诀?居然带着点天劫味道。”李梦龙的神色不变,但对费日的实力估计暗暗做了一个调整。
东方世家有的是高人异士,这些将来都准备渡劫升天的家伙对天地风云,尤其是代表劫数的雷电变化尤为敏感。费日的天劫旋涡刚刚形成,不少人就色变起立,纷纷出现在日出堂前。费日看看人来得差不多了,神色微微一冷,整个天劫旋涡就静止下来,除了云间偶尔闪动的一线金光外,一切都是静悄悄的。这种寂静让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莫名的压力开始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压抑,一些刚进入四天王天的修行道不由自主地放出元婴之力,以抵御这种压力。
费日又是一笑,天上的云彩倏然散开,阳光在碧空中一泻千丈,金黄金黄地落在日出堂周围,弥漫着大麦茶般的香味。虽然天地间气机仍跟方才一样静止不动,但每个人心头的压力一空,一下子放松下来,让人有一种羽化飞仙般的轻松。
这一冷一笑,夺尽先机,让费日看起来就如同掌管这片天地的神灵,他的一笑一颦直接决定着芸芸众生的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直接在对方的心中种下“这个人是不可战胜”的阴影。
这时,他开口了,不卑不亢地说:“请问哪位是东方世家当代家主东方正宏?”
“你是什么身份?敢直接指名要见家主?”站在日出堂右偏门处的一个老头接口说。
费日横了他一眼,神情不动,淡然说:“本座玉瓯国法王龙近水!玉瓯国一统芙蓉,法治天下,整个芙蓉大陆九万万人所共推的王者,难道不配直接与东方正宏见个面吗?”
“王者?”这时,从日出堂的正门走出四名穿着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气闲神定,顶冒白气,修行在乐变化天以上的修行道,左边第二位正是接口的人:“以一名修行道一统芙蓉,已然违反了修行道不得干涉世俗之铁律,亡命在即,居然还敢在此逞能!”
费日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略略一停,微笑着说:“这位可是来自芙蓉之蕊的前辈东方正道?龙某已死过一次,再死一次又有何妨。只是,我奇怪一件事”
“什么事?”东方正道对费日居然能一眼认出他觉得有点奇怪,殊不知,当初在芙蓉之蕊时,他可是以丹溪老人的子侄辈身份拜偈过费日。如果不是费日早跟大家约定,一律平辈论交,这位东方“前辈”还要执后辈之礼。
费日冷笑一声说:“我奇怪东方世家居然一点不知礼节,我已指名跟家主说话,在家主没有拒绝之前,居然一而再,再而三有人插嘴,难道他们以为自己都是家主吗?还是家主的一举一动都要经过他们事先研究同意?”
“你!”东方正道被费日拿话一挤兑,不由大怒,一道华光在顶门升起,华光中,一颗碗大的玉珠在上下升腾。费日看着暗暗好笑,这颗玉珠可是他赐给人家的“殒月珠”一件中上品质的道器而已,他双眼往上一抬,看着天际,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等到数到五时,东方正道右手的老人威严的声音已响起:“正道兄且慢动手,容小弟跟他谈谈!”
既然家主开口了,东方正道怎么着也得卖人家一个面子,微微一躬身,收起了殒月珠。东方正宏上去一拱手说:“大陆王者龙先生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费日微笑着说:“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东方正宏捋须笑着说:“可是为了东方太郎这几个参与谋取若望城的几个小辈吗?”
“正是!”“我东方世家乃李家金塔家令所属的三大抗魔势力之一,居然有后人与东海国共谋,以魔兵出征若望城,难道龙先生不觉得此事尚有隐情吗?”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