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的女工瞧了瞧,他才弯头注意了一下,这才看到自己拿的这块石头的底端有一片商标纸一样的纸片贴在上面,纸片上面有一个四十八的号码。
那女工把身边一张台子上的手提电脑打开,把号码输入进去,然后对林仕途说道:“林总,这块四十八号的料标的起价是四十八万!”
周宣怔了怔,难道是号码多少就是价钱多少?那自己干嘛不找个一号的?但又知道分明不是,只不过是碰巧罢了。
不过这块毛料的绿确实不错,有种宝石绿的绿,很舒心,就是块头太小,当然,也就是块头小,所以才是四十八万的价,如果块头再大一些,那价钱可就是翻番了。
像目前,在国际市场上量只满绿的翠色手镯,价格便已经高达一千多万元,即使是色泽稍次些的缅玉饰品,只要是a货正品,水头足,工艺精湛,色泽比较协调,那价钱也一样不低。
其实周宣是不懂这一行,也不明白缅甸那边的情况,实际上像周波那种小毛料商,他的毛料来源根本不是缅甸老坑玉矿,只是一些小玉石山的矿。
而林仕途和金胖子的货才是真正的缅甸密支那的老坑玉矿。
在缅甸,政府在二十年前便开放了玉石开采限制,规定私人老板可以通过投标获得“场口”,也就是产玉石的山的开采权。“场口”的大小由投标的大小而决定。中标后的老板,可以雇机器上山开挖。但挖出的玉石首先要交给政府,然后运到缅甸首都仰光,由政府组织“公盘”拍卖会拍卖。从帕干山上的“场口”到仰光有一千多公里的路程,一路上要用人背,大象驮,汽车拉,火车运。尽管如此,仍然有一部分“石头”,还是被人悄悄留下来,穿过崇山峻岭,运到了泰国或是国内的腾冲和瑞丽。
因为,尽管开采玉石的工人是缅甸人,中标的老板差不多都是缅甸华人。而做玉石生意的老板也几乎都是华人,因为,世界上只有华人对翡翠最为情有独钟,买翡翠,做翡翠生意的也是华人。
别看毛料和打磨出来的翡翠价格不菲,但在缅甸的价格并不太高,只是在缅甸国内来说,那已经算是极高的了,缅甸的国力比较弱,大部份普通民众的生活水平极差,有很大一部份贫民到矿上做采矿工人,因为采矿工的收入在缅甸国内来说,还是一份收入算高的工作。
当然,收入高一些,自然就有高的理由。
缅甸采矿场口的自然条件极为艰苦,有玉矿的山脉都是原始森林,缅甸又是一个不分四季的地方,每年从五月份开始就进入雨季,一直要下到十分份,雨水经过山上沉积的腐树叶,流下来的水流都是黑色的,在这种水中有一种蚊子,叮咬人后很容易患疟疾,采矿的工人每一年都有很大一部份人死掉,绝大部份人的死因又是患这种疟疾而死,所以采矿场口的工作又被称为死亡工作。
周宣来这儿之前一直还想着,如果有可能的话,他还想到缅甸走一趟,亲自与玉矿主打交道,不过他不懂缅甸那边的管理。
其实去了也是白去,玉矿采出来的货都要由缅甸政府公开拍卖,而私下里盗出来的玉矿石只能是通过私下的渠道,如果给抓到,惩罚也是很来历的,当然,政府里管这一方面的官员也同样有营私舞弊的行为。
周宣握着手中这块毛料,瞧着笑了笑,道:“四十八万就四十八万吧,有没有人加价?”
在场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珠宝商,其中有些更是有很大名气的品牌店的采购商,包括港台以及国外的客商,很多都是来腾冲多年的熟客。
有经验的人也是大把,对周宣手上这块毛料,绿是很好,但个头太小,很容易切空,四十八万确实很危险,毕竟是这样小体积的一块,很难切出玉来,就算有,个头也同样小,以老经验的人来说,都不愿意赌这样一块石。
周宣一出手时,藤本刚和伊藤近二就围过来了,他们倒是想瞧瞧周宣有没有运气,他们自己还是因为经验少,虽然很想赌,但毕竟手头也只有四百来万,这些毛料一出手就是几十过百万的,也不敢轻易就开口出手了,先看看再说。
周宣首先就挑了这块小的出手,就是想要用挑一中一的运气来引诱藤本刚,然后再让他们沿着自己设下了陷阱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周宣这第一手赌的也是其他客商嫌弃这块毛料的小个头而不愿意出手,果然,说了价钱后,围在一转的客商们都微微摇头,不是说没钱,只是不想扔钱,觉得不值得的就不会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