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心愿的一刻,将它们作为礼物,却也无妨。”
术士脸上的笑容不减,来到克兰菲尔德的时间已经不短,关于自己的消息,那位掌控着帝国密探的罗弗寇侯爵应该已经有所了解,那其中还包含着自己刻意透漏的部分,因此即使不是全部,也已足够。
这可恶的笑容仿佛无形的空间,滔天的怒火也不能从中找到分毫可以焚毁的纸片就像重重的一拳打到了空处,无比难受的女皇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似乎做出了某种保证的术士,最终却只能转开视线,将嗔怒化为长长的叹息:“真奇怪,我干嘛要跟你说这些事情?一个恶魔的保证又能有几分的可信?算了,可恶的恶魔先生,在你那狡猾的眼中,场地中这个家伙的实力如何?”
“他?水平有限,能力一般,甚至胆量也要靠那套盔甲才可以发挥”对于这位女皇的反复表现,康斯坦丁只能无奈的抿了抿嘴唇——扫了一眼那正在用一个华丽的姿态,将最后一名对手攒刺在半空的骑士,他毫不客气的冷笑:“其实面对真正的对手,后者才是最重要的问题只不过如果是我,倒是有那么一两个办法,可以让他迅速的积攒起胆量。比方说把他扔上血战的战场,保证只要三天,他就可以从容面对世间一切的对手,当然,前提是他可以活得下来。”
其实平心而论,这位骑士的剑法能力都确实不错——事实上就康斯坦丁估计,即使不依靠身上那些魔法武器与防具,他也可以单独面对三到五个全盛状态的狼人而保持不败。那已经是可以与正式的骑士比肩的实力,距离稍远之下,那头盔的面具又遮掩住了他的半张面孔,让人难以估计他的年纪,但一个贵族子弟,能够获得这样的能力,已经算是一件可以值得骄傲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实力在康斯坦丁眼中却又确实算不得什么,他手下的一千红龙佣兵,几乎每个人都有超过这个等级的能力,其中核心的百多名成员,甚至还可以再高明一半,至于领军的几个队长,诸如半精灵之类,武力更是这个的倍数。且还有大半增长的空间。于是对比之下,刚刚斩杀了狼人的贵族,也不过就是个平凡的士卒,毫无关注的必要。
但是显然,并不是任何人都有他这种超乎常人的见地。
“陛下,请原谅我擅自开口的失礼,但是这位阁下的言辞,已经损害了韩诺骑士的名誉,作为他的至交好友,我不能够坐视”几名花瓶骑士用优雅的姿势走上前来,仿佛演练过一般的施礼之后,又同声开口,再由其中一位看似首领者做出总结:“请你收回刚刚对于韩诺骑士勇气的侮辱,我虽然不知道你所谓的血战是什么样的战场,但是曾经与兽人大军正面敌对的韩诺骑士,不会畏惧任何战争的”
不管是青春躁动还是风流自赏,总之年轻人的一大特点,就是暴躁冲动,尤其在身边某些言辞,和美女目光的刺激影响下,鲜少有人能保持冷静和低调的而在这一班人的眼中,这个看上去有些落魄的陌生家伙,已经与女皇陛下窃窃私语了许久,那种谈笑风生的态度,与女皇激动地表情早已让他们心中妒火与痛惜一起燃烧,
只是那生长于贵族家庭,锻炼出的狡猾却足以告诫他们,在女皇面前,如果没有特别的借口,便不宜将这种愤恨直接表达出来。所以当欣喜的发现那个人似乎不经意的主动地放出了一个他们可以抓住的口实时,这些如花美男们便毫不犹豫的伸出了蜂刺
一个贵族确实是可以为了荣誉而战,哪怕那并非是他自己的那是贵族们为了表示彼此之间最为忠诚的态度时使用的噱头——虽然他们根本不会真的为了所谓的至交好友的荣誉而战——这只不过是想要用一种众人组成的气势,压迫一下那个看似三流家族出身的落魄人物,好让他在女皇面前颜面扫地罢了
然而这种小小的把戏只换来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那不是拒绝,而是不屑。
仿佛巨龙看不见爬上脚面的蝼蚁,康斯坦丁自然也没有兴趣回应这一帮与墙线或吊灯无异的装饰品倒是一旁脸色微搵的女皇陛下,这个时候发出了一个冷笑:“你们尽可以用决斗来向他讨回自己好友的荣耀,在菲尼克斯帝国诸位先皇英灵的鉴证之下,如果你们其中有哪一个能够在决斗之中取得他的性命,我就满足那位幸运儿的一切要求,就算是整个帝国也是可以”
宽阔的观览台上午夜一般万籁俱寂,几乎让人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每一个花瓶骑士的面孔都在急剧的变化着颜色,仿佛霓虹般不住轮换女皇几近疯狂的许诺简直已经超越了他们想象的极限,但是残存的理智却足够让他们感受到语气中那种刺骨的嘲讽,他们踌躇着相互对视,想要找出某种问题的解答,但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的却都是深深地迷惑。
“作为一位皇者,似乎不应该许下这种无聊的诺言,这似乎是在嘲讽生命无尽的可能性。要知道即使是一位耄耋的农夫,也还是有可能在他残存的时间里成长为一名真正的**师的”
“如果你想要用你自己生命的可能性来进行一个玩笑的话,我也可以奉陪到底,康斯坦丁卿。”
轻声的对话解开了那个恐怖的谜团,虽然知道这绝对是个大人物之间的玩笑,但一众花瓶们依然在瞬间脸色苍白,身形瑟缩,甚至丢尽了贵族脸面地四肢酸软而瘫倒在地——事实上如果不是害怕传出去名誉扫地,恐怕已经有一半以上的家伙会在第一时间逃之夭夭至于刚刚那位发出了豪言壮语的首领,那个可怜的家伙,已经在第一时间毫不犹豫的晕厥过去,躺在地上很乖巧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人的身体上,即使冬日的冷风会不时地从弄堂街巷之中吹出来,但只要稍微避开了那些出风的口子,便能够感受到一种晚秋似的慵懒暖意。
两个卫兵依靠在自己的哨位上,微微的垂着脑袋,虽然看上去正在尽忠职守,但事实上仔细观察,就能从微微点动的低垂帽檐下面看到阖起的眼睛。不过,偶尔的偷懒似乎也怪不得他们毕竟周围狭窄的街巷上根本看不见什么人影,单调的灰色墙壁即使只是看着也足够让人昏昏欲睡。
一阵小风吹过伏在他们身边的一只半睡半醒的猎犬忽然抬起了头,用力地嗅着,可是却没有发现什么。它有些奇怪地呜咽了两声,睁大眼睛徒劳地看着周围。周围的空间似乎变得有点古怪,一层淡淡的弥散开来的雾气向前缓缓的移动,狗儿吠叫了两声,他什么都没有看见,但是越来越近的危机感却让它脊背上的毛发都竖了起来。可是就在它警惕的站起,准备狂吠的时候,从雾气中忽然出现一只手,轻轻在它头顶上拍了一下。
普拉的一声轻响,一股力量粉碎了颅骨内的大脑,狼狗身体一软,无声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