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内***稀疏,除开数盏黯淡的路灯外寂暗无光。
我潜至灯光不及处,单手轻按将学校与外面大道分隔开来的铁栏杆一处,微屈半膝随即弹起,藉手上按力轻巧地跃入去,落地无声。
费尽周折问路加乱闯找到学校时已然过了午夜,大门早闭,我只好出此下策“强入”好在这地方虽然号称“教育城”但仍属于发展区,夜间人少,不虞被人发觉。
我循路而寻,终找到公寓楼时却愣在当场。
眼前近十座公寓楼,到底哪一栋才是我所住的?心下不由暗责自己昼间外出时未记清位置。此时公寓门自是早已关闭,但似这种阳台上根本没有防护措施的楼房,无论哪一层都不能阻碍我的步伐,若能确定自己所住寝室,上去反倒不是问题。十多年的攀山纵水,并非徒然。
正在这时,忽然一道亮光映到我身上,接着有人叫道:“谁在那儿?”
第一反应即是我被保安发现了。我毫不犹豫地伏低身体,蓦地猎豹般弹射而出,风驰般直奔出去。
那人大叫着追来。
我欲待直接逃出学校,怎料逃不出百米,前方拐角突然转出数人,黯淡路灯下隐约可见保安服饰,纷纷叫道:“站住!”我深知这种情形下不能被看清面容,否则定难解释清楚我为何这时在这里,急忙侧遁,抢在灯光映到脸上前扑入公寓楼阴影中。
喝叫声直追而来。
我心念电转,加速奔到最近一栋公寓楼下,毫不停留地前跃单腿踩至墙上,接着借着反弹之力攀住二楼阳台外沿,藉腰力翻了上去。
追的人无奈停在楼下,灯光纷纷打上来,骂声迫至。
我隐在灯光难及处偷看,见下面的人停了片刻,分出一大半绕向楼前,心知对方是要从正门上来截我,不由心中好笑。
这楼每层都有超过三十个房间,随便找间屋子逃逸对方都不可能截得我住。
屋内传出声音:“外面出了什么事?”我顿时一愕。
竟是个女声。
想不到误打误撞下竟选上了女生宿舍,我急忙从阳台扑入屋内,抢在屋中灯光亮起前开门离开房间。
楼下传来拍门叫开的声音,显然公寓门被锁上让他们不能进入,给我留下了大量的逃逸准备时间。
楼道内的声控灯亮了起来。我奔向楼道另侧的窗口,眼见还有五六米即可跃窗而出,突然间前方传来门开的声音,显是有人闻声想开门一探究竟。
我迅速估出若仍直冲过去,以我的速度仍不能保证抢在对方开门出来看清我脸前跃出窗口,当机立断刹住冲势,横撞向旁边一扇门,巨响中木门应撞而开。我凭着知觉在屋内人尖叫声中冲至阳台上,单足踏上栏杆上,跃了下去。
屋内这时才亮起灯来。
我弯腰分腿卸去落地的冲力,双手扶地,迅速判断出周围近处无人,正要逃离,忽然后上方传来娇声如啼:“我认得你!”我一震立定,随即哂然冷笑一声,毫不停留地前奔没入黑暗中。
那是不可能的,这定是对方的唬敌之计,意在令我心生疑惑进而耽搁逃逸时间,好让追者能及时赶上来。适才从撞门而入到跃到楼下绝未超过五秒钟,就算对方身手在我之上亦不可能在黑暗中看清我的面容,何况她没有追下来而只是叫喊,显然身手远在我之下。
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床上追下来,比之常人确是敏捷得多。
我藉着黑暗悄无声息地逃出学校,回望仍围着公寓楼找人的追者,不由心内苦笑。
看来今夜是注定要和风露共宿了。
天色渐明,行人逐渐多起来。
我施施然走向校门,全不似心虚者。
六点刚过没多久,或因学校还未开始今天的报名工作,门内门外站满了等待人引导去报名的新生和家长,大大小小的行李箱和旅行包堆得几乎把校门强行封闭,人声嘈杂。我一眼扫过众人的脸,入目俱是或深或浅的焦急,不由哑然一笑。正要进入,忽然目光定在大门边一个样貌朴实的男孩身上。
那男孩一脸和气,平凡的脸上白净无须,英俊得有一点秀美,虽少了英武之气,但配合着他的神态非常协调。他似不知心急为何物,完全不为身边的人所影响。
这时他四顾的游目与我的目光相触。我颔首微笑以示,他报以同样的笑容。我正要入门,忽有所觉,微侧过头望向另一处,恰与一道明亮的目光撞车,其主脑袋后马尾高耸。
我一怔。那女孩看着我,满脸都是惊诧之相,我敢确定从未见过她,但那张瘦瘦的脸上的神气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认识的感觉?
我摇摇头,将一切抛到脑外,迈步入校。
将只会白费脑细胞的事情留待后观,那才是我做事的原则。
目下最要紧的事,就是回寝室补足我昨夜损失的觉。
下午,碧空万里。
起床后完成冷水淋浴后,精神大爽。我离开公寓楼,刺目的阳光从上直罩而下,远望去可见到忙碌着报名的新生老生家长车辆,生命在此时份外能显出人类为之奋斗的意义。
似乎没有在追究昨夜发生的事。
我微微一笑,踏下台阶——该是照顾饥肠的时候了。
烈日下树影婆娑。
一顿份量十足的炒饭完毕后,我直奔超市搜购要用到的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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