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道:“大兄所言甚是。”我亦大觉不好意思,道歉道:“对不起,是我失礼了。”心中却想着莫令柳这句话换了是我来说,定是“大哥说得不错”之类。
莫老者皱纹又挤作一堆:“说了这么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你们还未介绍呢。”莫令柳点头道:“本人莫令柳,忝任应天武馆馆主之职。”竟就这么完了,摆出等我说话的姿态。
我暗觉没必要,因彼此早知对方身份,但既是莫老者打圆场,只得道:“晚辈末学植渝轩,请多指教。”莫老者笑着接道:“舍弟除了应天武馆馆主之职外,还是北拳武术研究协会会长,不过他不大喜欢别人这么称呼他。”莫令柳皱眉道:“大兄!”
“好好好,我不说这个。待我想想该从何说起,嗯,”莫老者露出思索的表情,忽然似找到话题般露出喜色“对了,知否我们怎会知道你的?”他这句话却是对我。
我留意莫令柳对乃兄随便说话全无介意之态。心忖难道他自知不擅交谈所以才全权委托大哥代言?闻言心内微怔,斟酌道:“是否从封老师处?”
这本该是最正常不过的答案,哪知莫老者却大乐:“早知你会这么猜,却是错了。小虎的事发生时,应天武馆已经知道植渝轩所为何人了。”
我费了至少三秒才反应过来他口中“小虎”是指哥为虎——后者年龄比我至少大了一辈,不过莫老者却足有我三辈,自是所呼无错。这时只感惊讶:“您是说”
“如果能猜出谁告诉我们你的事,你欠应天武馆的公开致歉就算了了,如何?”莫老者笑咪咪地抛出蜜糖诱饵。我未料到他这么随意说出在我心中最大的疙瘩,大感心动,思绪电转,试探道:“廖伯伯?”
“哈!”莫老者孩童般笑出声来,正当我以为猜对时他敛笑入微“猜错。”
我苦笑道:“这可真猜不出来了,能否多给几次机会?因为晚辈确不是有心得罪哥老师的。”
莫老者微笑道:“多给一次。”
念头迅速转动,下一个被想到的是陆祥瑞,但旋即排除,因为初见他时我已跟哥为虎交过手。
和应天武馆有关的,此外还有莫剑舞,但这女孩跟我见面更迟,亦该不是。
下来就有蓉城会的人,譬如唐万令之辈。
想到这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我脱口道:“是景思明!”
两个合起来超过一百二十岁的老头均露出愣住的表情。莫老者神情古怪地道:“竟然这样也能给你猜中,究竟你是怎样猜的?”
我暗叫侥幸,赧然道:“实在是运气,胡乱猜的。”其实是由唐万令想到景茹,这名浦的第一把手相当熟悉我过人的身手,做生意又有一套,难免会用我做些事情。但要和应天武馆接触仍轮不到她,遂想到其兄景思明。
环路高科与远天电艺有生意上的竞争,景思明自要想法挫败对手,应天武馆这重要角色自不能疏忽。不能从正常途径与之凑近,那莫如用反面手段。我想的算是较阴暗,猜他必是故意先向高仁文说起我,随便加些诸如武术高手之类的头衔,激他向我挑衅,然后以我与应天武馆生过过节为藉口故意向莫令柳透纳些我的资料,藉机与彼相交。不过亦不怪我尽向负面猜测,确是连续几次接触,景思明已给我留下“城府心机极深”的印象。
我越想越觉所猜无错,尤其前次与哥为虎交手时高仁文是摆明了挑衅,虽然当时的目标似是魏芸倩,但焉知实际上不是我?遂报了他的名,岂料竟然会猜正确。不过如何猜出的自不能随便说出口,那实是离谱了些。
莫老者挠挠头,忽然又笑起来:“这样都能猜出,该算是天意。我本以为你定会猜不出来,还准备卖你个人情,故作大方地当着你面说出‘一切不过小事’之类的豪言,好让你欠我份人情,唉,真是愈老愈糊涂了,哈!”
这老头除了人老一点外实是相当有趣,谈吐可亲。我以笑相应:“您能不计较我的错,已经是最大的人情了。”他摆摆手,肃容道:“题外话已说得够了,是时候该进入正题。”我正襟危坐,心内再感诧异。
难道还有其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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