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口冷空气,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远近隐在灯光暗处的建筑似猛兽般择人而噬。
眼眶红肿得厉害的廖真如在候机大厅处迎上我,似忽然失去力气般直扑进我怀中,什么也未说便咽泣起来。
我心中爱怜大生,轻揽着她柔若无骨的双肩柔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医院时我才知道了大概。原来昨天下午廖父刚驱车回公司,往地下车库停车时被一辆从后冲来的车追尾,磕伤了额头,幸好没产生生命危险,而肇事车则迅速逃离。
搂着哭得梨花带雨般的真如到廖父的病房时被两个警察拦着,确定身份后才准入内。这令我放心一半,刚一入房,廖父的声音传来:“渝轩你告诉我,如果受伤的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完全放下心来,因廖父除了额头上有绷带外完好无损,正坐在病床边上饮汤。先向陪在一旁的廖母问好后我才立到他身边,心下有所领悟。
若问的是“你知道是谁做的吗”还好理解,但廖父却问的是“你会怎么做”
难道他已经知道肇事者是谁了吗?
我想了想才道:“如果知道是谁指使的,我可能会杀一儆百,回应以更强烈的报复。”
“如果对方对你仍有利用的价值呢?”廖父淡淡道“你仍会那么做吗?”
我沉声道:“除非涉及感情,否则一切都可灵活处理。”
廖父嘴角露出笑意,漫不经心般地道:“明天我就可出院,但暂不回公司。”旋即笑意加深“这两日公司必定热闹得很,你有机会可以找个藉口回去看看。”我答应后他才挥手道:“你先带如儿回去罢。明天中午再来接我,应天武馆和环路高科的事情等我回去后再说。”
离开时天色刚亮,我拒绝了司机驱车相送的好意,与真如一起步行。
这件事情实是完全不用**心,以廖父的睿智和老谋深算,任对方是什么背景都难逃报复。何况从他话意中我已几乎猜出是谁下手,对方只要被指到光天化日下,不值半文钱。
为小私心作大坏事,垃圾而已。
真如在晨风中显得份外单薄,我除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柔声问道:“累吗?”她微红脸颊,低声道:“人家一整夜都没睡。”我不知为何突想起莫剑舞昨晚的比赛,不知道结果如何。不在局中,便不觉时间流逝会带来什么严重结果的错位感,令人大感怪异。
真如被我看得愈加不好意思,垂首羞道:“看什么?”我微微一笑,说道:“我背你好吗?”她一呆,失声道:“背我?”我止步道:“你可以当作是让我占点儿便宜好了,小小地享受一下肌肤相触的感觉,嘿!还记得上次我背你吗?那时你受了伤,走路都有问题。”真如眸子中光彩大现,突从侧抱住我,脸则埋在我肩上,低低地道:“嗯!”从医院到廖家足有十多里路,但真如的重量几乎对我的厚背构不成威胁,加上行走缓慢,到家时仍感觉不到疲累。一路上的行人,直到进入小区时的保安,还有旁边的住户,凡见到这情景的人无不露出怪异的眼神,似觉我神经有所不妥。
真如双臂环搂着我粗壮的脖子,大半边脸颊埋在我后颈处的短发下,吹气如兰。
我展开多年修炼、堪称已超过我打架水平的口才,滔滔不绝地由天到地由东到西给她扯各种奇闻异事和我小时候的趣事,间中问些无关紧要的芝麻小事和开些雅俗共赏的玩笑,视外人目光若无睹。
心内有种奇异的感觉。
悉心呵护。
我对真如要做的只是这个。她柔弱的身躯和娇美的面容,以及日鉴流于温柔的气质,无不让我只想拥在怀里不让任何人任何事伤到她。
那是种与仍在爱着封如茵时那种思念绝不相同的感觉,可是两者对我心灵的冲击一般无二。
柔软的肢体接触时带出阵阵舒服的触感,令我生出不想放下她的情绪。
直至进入家门,我呆立在厅心,说道:“好了,下来吧。”真如在身后细细地说:“我不要。”我笑了起来:“我要扔了。”她噗哧笑出来:“扔不掉的!”我背手在她腿弯一捏,真如浑体一颤,笑着缩下背来。
我扯着她坐到沙发上,轻笑道:“没其他人在此,廖小姐不怕鄙人施以非礼吗?”她红霞大飞,伸出柔若无骨的指头轻戳我胸膛:“你才不会呢!”我坏笑道:“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哩!”探手将她打横抱起,还故意向怀内挤了挤,立时吓得她惊叫起来。
我哈哈笑道:“美人儿莫担心,小可又岂非怜香惜玉之人呢?待沐浴更衣好,再请小姐共赴巫山一行布雨之事。”刻意模古语的装模做样引得她娇笑不断时,我轻轻将她放下,柔声道:“怕吗?”真如笑着触到我的目光,忽然伸臂揽着我脖子在耳旁吐气道:“我知道你故意逗我,就是不想我为爸的事担心和害怕。放心吧,只要有你们在,我不会害怕的。”
我心内生出甜意,大力在她白皙的颈项处嗅了一记,栀子花香浸入心脾。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生命的法则第三卷高端进程第十七章后院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