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是多么渴望被信任。
从少时起我就处在一个尴尬的境地中。父亲对我的诫言是“好自为之”似给了我相当自由的空间和足够的信任,但只有我才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因着望子成龙和自律甚严的性格,父亲一直希望我始终走在正途上,亦即读书一途。是以尽管为了锻炼我的身体而让我接受严格的生理训练,他仍未曾教过我半点格斗技巧方面的知识。他想要我成为一个身强体壮的知识份子。
然后这种心理直接造成了他对我的行为的不信任。
至今我仍记得当年旧事。最初我在外打架是由于一次见义勇为,却被父亲强行认为是不求上进和好勇斗狠——当时尚幼的我心内所受的委曲,在今天看来或者可笑,在那时却是足以影响观念。
我开始在校内外成为知名的“打架高手”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被父亲所不信任。
渐渐的我开始厌倦在学校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父亲的不信任则成倍增长;他越不信任,我越下滑得厉害。
在这样的恶性循环下,我开始排斥别人的眼光,独断独行。亦是在这时,从小青梅竹马的封如茵对我吼出了那句影响我生命的话。
那刻我的心整颗凉透。
连她也不信任我了。
直到思想转型结束,我完全掌握了客观剖析自己的能力后,才发觉一直以来自己是多么渴望被信任。
然而经过这么久,尽管以父母的亲近、以真如对我完全的依赖,他们都对我仍有着相当的不信任。在正常情况下,这种不信任会被我人为地排除掉,好让自己始终处在积极乐观的生命态度中。
从没有人那么直接地对我说过“你很可靠”这样的话。
不消有任何表示,只是一句话我便可从中体味到完全、彻底的信任——而这句话,来自欧阳竹若。
那刻我的心彻底被震动。
坚强如我,亦有着自己心灵上的弱点,就是自己所渴望的东西;她准确无误地击中这一点,虽然自己都不明白。
欧阳竹若的电话开始多起来。
开学后过了足有一周,她未刻意来找我,彼此连一面都没见过,但她打来的电话已经超过了每日一次的频率,说的内容无非是些锁事、烦事、乐事,多数是她讲我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理性上来说我该拒接,但我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
真如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我没告诉她,因为我不敢想像她如果知道欧阳竹若的举动会有什么反应。
何况我感到自己向来坚定的心,竟有着摇摆之势。
每天晚上公寓断电后,欧阳竹若的电话就会如闹铃般响起;拉着的半个小时,她柔脆兼顾的音色会一直滋润我的耳朵,同时折磨我的心。
活了二十多年,这尚是第一次为某件事犹豫这么久。
我并非贪图美色的人,否则亦不会轻易拒绝那些女孩;但我仍无法断然拒绝欧阳竹若。或是因她太美好了,以至于我这样铁石心肠的人都无法真的拒绝掉;又或因为我追求自己真正爱情的心还未死绝。
又或是因她那一句话。
在两边矛盾交叉的时间里,远天的项目正式启动,我陷入繁忙,才稍稍格断胡思乱想,减轻些心理负担。
和真如的相聚时间,却同样因着忙碌大幅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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