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咛!”
我收回按门铃的手,退后一步对门静立。
清晨寒冷的空气令头脑清醒无比,身心都有少许兴奋。
不知为何,尽管已经见识过洛明曦的美貌,此时来接她,我仍有少许期待的感觉。
那并非希望她对我有什么亲近或好感,而是出自本心对美丽的追求。
我希望没有错过眼前一切美丽,而尽力用记忆留住它们。
一分钟后房门开启,只听门锁转动的声音便知洛明曦昨夜并没有锁上内里的双重安全门锁。
她只将门开了一半,静静地看着我,如同一朵清丽惊人的水仙,浑身散发着清冷孤傲和淡淡的忧伤。
我露出微笑:“早安。”
洛明曦显然已经起身不少时候,打扮停当,仍是昨天那身衣着,连安静度都是一般无二。
她看我片刻,忽然说道:“昨天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正注意到两人平立时她比我还高了至少有五公分,闻言反问:“什么问题?”问出这句才发觉自己已能在她的魅力中保持平常的心态。
洛明曦凝视我片刻,淡淡道:“你是第一个这样直接反问我的人。”
若换了是旁人说出这句话,我定会认为他或她是自负过度,但出自洛明曦的檀口中,我却知她只是陈述一件事实,微笑即敛,道:“该走了。”
“你很特别。”她忽然说。
我毫不躲闪地回视她目光,感觉到心里完全生不起兴奋或愉悦的感觉,因同样明白她这句话并非称赞,而是客观的评论。我平静地道:“我知道。”
她回转身入内。
我跟进去,边行边道:“晚上请锁上安全锁,这对你的安全有帮助。”
她停在沙发处,提起一只背包,才侧颊说:“你担心我吗?”
我坦然道:“这是忠告,你该知道自己是会引来危险的人。”
她一时不动,眼神中露出少许惘然:“红颜祸水,千百年来就是如此”
厅内气氛一时凝住。
我重咳一声,道:“天赐的容姿,怎么说得上祸水?”
她移眸看我,眼中流露出的忧郁却浓得化不开:“人人都说我很美,这就是祸。”
我微皱起眉。这还是第一次遇到会因自己美丽而不快乐的人,她如此得天独厚的天资,竟然有这样的心态。
“走吧。”她背上背包,错身而过。
我摇摇头,跟行出去。
这正是孤芳自赏的美人风范,但为何我越接近越觉不是滋味呢?
坐在公车上,我将她隔在靠窗的一侧避免有人骚扰她,心中又觉古怪。
以她的清冷和孤僻,该喜静才对。可是为何却拒绝了高仁文派司机专送之举,情愿坐公车这种既闹且烦的交通工具呢?
旋即心内自责。
这不是我该多想的事情,做好工作得到自己应有的酬劳,就足够了。
直到学校,洛明曦都再没和我多讲一句话。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校门处,白衣素雅的真如已在那处等候。昨天一回学校我立刻就和她商量了这件事,她当即就找了中文系的朋友,今早则是准备为洛明曦作介绍。
真如显然如我初见洛明曦时一样被她容色所惊,呆在音乐喷泉旁忘了看我。洛明曦正要和她错身而过,忽然停步,侧头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我轻咳一声,跨前作中介:“真如,这就是洛同学,怎么样?”
真如醒过神,粉颊一红,嗫嚅片刻说不出话来,显然还未从震撼中完全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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