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钱被烧尽后的残灰被火焰冲上半空,飘落四方。
看着竹若虔诚地合什拜下,我颇感好笑,又觉感动。
听到命案的刹那,她整个人都呆住,然后做的事就是买了香蜡纸钱来房子处祭拜亡灵。
我明白,若换了旁的女子像她一样迷信,这种情形下多半会吵着换房子,但体贴的她并不这么做。
拜完后我微带玩笑地道:“有用吗这样?”
她拍拍手上的灰,认真地道:“当然有用啦,人家很诚心地在拜耶。”
正说着,我突然发觉门口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年约五十的男人,衬衫短裤,异常沉静。他立处离我们祭拜的窗边有近二十米远,以我的耳力亦一时没察觉到。
看到我们发现他,他才走了过来,上下打量我们片刻,温和地道:“你们是?”
我忙把身分解释一遍,因本来行为就有些怪异,再给人误会就不好了。
男人听完后释然一笑,伸出略显枯瘦的手:“你们好,我是这房子暂时的主人,韩明国。”
站在二楼一间卧室内,空荡的房间和三个沉默的人互构成异常安静的环境。
“这一间就是我的前妻自尽的地方。”一派书生气质的韩明国充满惆怅地开口“从那时候起这间屋子就再没住过人。”
听着他的声音,我感觉到一丝歉疚和无奈。
这是很正常的情绪,共同生活了二十年,却在一朝之间离开,那种痛苦本身已经比失去爱人更重。
竹若轻轻问道:“您很爱尊夫人吗?”
韩明国哑然一笑,反问:“一对一年斗气达三百天以上的夫妻,你觉得还有爱存在吗?”旋似不愿多提这方面的事情,道:“你们很像我们年轻时候,不过她以前可没你这么开朗活泼,是个很文静的姑娘。如果你们真的要买这房子,我可以给你们再多一点优惠,算作对你们祭拜我亡妻的回报。”
竹若和我对视一眼,我说道:“谢谢您的好意思,不过您给的条件已经很优惠了,我想这已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无论是作为对长者的尊敬,还是对生意对象的利益考虑,我都不能再占您的便宜。”
冠冕堂皇的话实际上也是对不明底细的他的防御,彼此仍是陌生人状态,他所给的优惠条件可以说是毫无理由,什么为亡妻祭拜,这根本谈不上回报的问题。
“你姓植是吧?说实话你这么年轻就能买我这套房子,我感到很惊讶。看来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不过再能挣钱,也需要节约,年轻人哪不需要花钱呢?”韩明国善意地一笑“我看你们还没有结婚是吧?”
我窘然道:“您眼力真好。”
竹若却红着脸说道:“可是也没多久了。”
韩明国点头道:“年轻人努力上进是对的,不过也不要浪费了大好青春,好好享受生活。我要给的优惠就当作对你们结婚的贺礼,也算是对我的青春时代一点追忆。”
走在回莫风逸家的路上,竹若忍不住问我:“你不相信他吗?”
我微笑着摇头:“不,只是陌生人之间应有的谨慎,不过现在这问题不存在了。我相信他的诚意,嘿,能节约几万块钱当然不是坏事,否则我还怕将来养不起你。”
竹若捶了我后背一下,佯嗔道:“谁要你养?我也要工作的!”
说笑一会儿,我正容道:“不过你不要和他接触太多,这人看你的眼光很奇怪,我怕他真把你当了自己老婆年轻时候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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