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多么难得呢!以前在家时,我做过家教的,不过没教过这么多人就是了。”
我怜爱地轻点了下她额头:“别太辛苦了,累坏了可没人赔得起。”
“我才不会不爱惜自己——那就这么说定啦?”她的酒涡一直保持半寸许的浓度“晚上六点半在公寓门口见。”
我想到答应过真如晚上回廖家,进而想到来此的正题,心情沉下去,半晌始道:“竹若。”
她微怔了怔,旋即笑容复出:“你晚上有事吗?那不用陪我啦,你的正事要紧。”
“竹若。”我再次唤出,却仍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竹若觉出不妥,笑容变淡:“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猛地一咬牙:“有件事要跟你说。”
酒涡彻底平坦。
在我的潜意识里,竹若不应该哭,或者说我绝不想让她哭,虽然事实与此相反,我已经不只一次让她哭泣,但那意识仍旧未变。
所以每次她在我面前哭的时候,我都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微厥嘴唇、皱着眉毛的哭,是生气的哭;闭着眼睛任泪水洗刷脸颊,哭出声来,是不开心地哭;垂着头嘤嘤细声哭泣,是伤心的哭;而咬着嘴唇、眼睛仍睁得很大地流出泪来,则是不知所措。
现在的竹若处在最末一种状态。
我试着去拥住她,为她提供一点点安慰和歉意,但破天荒地第一次,她退开了。
整件事的原委我已经一清二楚地说出来,但她仍接受不了。
她在意的只有一点。
我和她以外的女孩子有了关系,尽管是明摆着的竞争对手,她仍无法接受;或者该说正因如此,她更无法接受。
“对不起。”我轻轻地连说两次,”对不起。“
竹若咬着唇半晌不语,细长的泪流从眼角直下下巴。
三四分钟后,她忽然转身就往公寓跑。我没有阻拦,心里涩得难受。
她如果能骂我一顿,或者哭闹一场,我心里或者会好受些。但无论是真如,还是竹若,都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会闹的女孩。前者是因为柔弱和文静,后者是因为聪慧,明白哭闹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相信竹若明白这件事的错不在我。
但明白归明白,爱情的世界不能用常理来揣度,人的心思更不是任何科学道理能解释的。
换了是我,假若竹若和另一个男人有了关系,并且也是无辜受害,我在明白不是她的错时,也会心里难受,彼此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会出现问题。对我们这样的人来说,爱人的贞洁是一种所有权的象征,被人侵犯等于尊严的受损。专情和肉体的专一有着等同的地位。
两人之间的精神爱恋是爱情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但肉体的接触也是与之地位伯仲之间。有人说只要精神爱恋就好,但那是不切实际的浪漫主义,永远不会在真正的爱情中有容身之处。
给她一点思考时间,给我们一点接受时间,然后再谈这件事,会比较好。
<生命的法则第四卷核心进程第七十九章坦白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