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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过去了,上海的冬天却并没有随之慢慢地消散。从进入冬天开始,就一直像是有人拿着一个巨大的强制冷鼓风机,从上海的天空上把这座钢筋水泥森林笼罩着死命地吹。所以,当我们几个歪歪扭扭地走出大门准备去吃“早餐”(因为前一天晚上我们几个干掉了别人送给顾里的5瓶高级白葡萄酒所以导致我们起床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了)的时候,我们都被别墅门口结了冰的绿化湖泊给震惊了。
顾里盯着那个结冰的湖泊,非常清醒地撩了撩她刚刚找沙宣来上海讲课的外国顶级造型师剪的那个刘海,目光精准有神,清醒无比。当然,背后的故事是她威胁我和kitty在利用m。e采访那个叫做jason的造型师的时候,把她伪装成了一个纯情的小白领丽人,推到了jason面前然后供他做模特使用。否则,即使是我们的顾里大小姐,也没办法预约到jason帮她剪头。特别是当她得知jason刚刚带着两个巨大的箱子(里面大概有15o把闪闪亮亮的剪刀,看上去像是一个有洁癖和强迫症的变态连环杀人狂)去宫洺家帮他设计了新的型之后,她愤怒了,她一把抓过我和kitty的领口,用一种女特务的凶狠目光对我们说:“如果你们没办法偷偷把我塞到采访现场去让他给我剪头的话,我会在财务账单上让你们两个多交1oo的税!”我被她抓得脖子快要窒息的时候,听见kitty小声的尖叫:“顾里,放开我真的求你了别抓这么用力我今天穿的衣服非常贵!”()
当隔天顾里耀武扬威地走到m。e和宫洺核对公司下季度的预算的时候,她从进入公司大堂开始一直到走到宫洺的办公桌前面,整个过程她都表现得仿佛是行走在高摄像机的捕捉和耀眼的灯光下面——并且脚下是柔软的红毯。她顾盼生姿的样子完全就像是走完这条充分展示自己的红毯,到达尽头之后,她就会微笑着从自己的爱马仕包包里拿出一张写着价格的标签贴在自己的脑门上。
当顾里站在宫洺面前的时候,宫洺抬起头,在她脸上扫了两下之后,淡淡地说:“ne1ook。”而这个时候,顾里的虚荣爆炸到了巅峰,她再一次撩了撩她现在脑门上那价值千金的刘海,装作非常不经意地说:“igotahai”
不过,我们亲爱的顾里小姐忘记了,再嚣张的白素贞,在尖酸刻薄的法海面前,依然只是一条扭来扭去尖叫着“别抓我呀”的小白蛇。宫洺的下一句话就让她僵硬在原地,感觉像是被法海的金钵罩在了头上般痛不欲生。
宫洺幽幽地抬起头,用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白纸一样冷漠的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说:“jason是?”
顾里:“”当我们几个人站在家门口,对着面前这口在(上海的)大冬天里竟然怪力乱神地结冰了的人工池塘目不转睛地盯了三分钟之后,美少年nei1打破了沉默。
“ohmygod,”nei1红着一圈眼眶,眼神飘忽而缓慢地在面前的孔子里漫无目的地扫来扫去“ihatebei精!”
“打电话叫蓝诀帮我定最早的机票回上海,我受不了呆在北京,一直以来我都怀疑北京人是怎么生活下去的,看在上帝的份上,他们有种东西叫秋裤”顾里自以为非常清醒地从她的包里掏出一瓶保湿喷雾,在自己的脸上喷了两下,以抵抗又干又冷的冬风。结果三秒钟之后她现了这是一个非常不明智地举措,她只能略显尴尬地用手指敲碎自己脸上迅结起来的那层薄冰,假装没事地把那些冰壳从脸上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