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就这几个人,吃饭还要分开吃呀!算了,大不了再等你们一会儿好了。”黄欣怡说道。
“那好,我们抓紧时间尽快往回赶。”这个小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关心人了,季凡摇了摇头苦笑道。
这时,只见董树礼拿起一块沉香木,只见它木质致密,乳白带黄,从外形看与一般的白木无异。然后他拿起一把量身定制的大马士革钢刀,在香料上割了一片比指甲略大少许的木片“这香料的切割也很有学问,顺向、逆向、横向所获得的纹理不同,它所产生的香气也各不相同。”薰树礼一边作着介绍,一边将它放进仿哥窑瓷香炉内。香炉内已经铺了用松针和宣纸煅成的灰,埋入一小块点燃的木炭,董树礼挟起香料覆盖于木炭之上,然后再用灰轻轻压出放射状花纹地小山。
“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品香了。”神情专注的薰树礼松了口气说道,季凡按照他地指点,右手紧紧握住香炉的上部,左手虚拢成蒙古包状,盖住香炉大半出口,慢慢移至鼻下,再深深吸入,只觉一股幽然清雅地檀香迅速沁入肺腑直冲大脑。
“香道中有“六国五味”之说,六国是指六个产香之地,因以地名来命名香木。故此六名也是香木之名,是为伽罗、真南蛮、真那贺、佐曾罗、寸门多罗;而五味分别指辛、甘、檀辛、酸、苦。品香之道,香不在多,心诚则灵。一炉香,一偻烟,既可静思,又能洞察梵烟缥缈。凝神静观缕缕清烟,或笔直冉冉而上,或迂回缭绕而行;时而旺炽澎湃如坠五里雾中;时而形单孤拔如绝壁卓然静逸。潜心摄受入鼻根之香气,或馥郁、或清新、或雅致、或醇厚。用鼻子去闻。用心去感受,体味这美妙神奇的香气之旅足慰平生。”董树礼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今天能当年聆听董老的品香之道。实在使晚辈受益菲浅,时候已不早,改日再来登门讨教。”季凡起身向董树礼告辞道。
“季凡,我记得你今天是特地来买香料地,怎么能让你这么空手而归呢!个人家居室最好是选用沉香木、檀香木等天然香料,而且必须质料、制作俱佳;外观上表面匀称,未染色;拿取时不掉香粉、不霑手;点燃后产生的香味清雅耐闻、宁神开窍;不刺眼、不刺鼻;香味的渗透力及持久性强;不含任何化学物品,有益健康者。用好香不但身体健康,心思也容易寂静,千万不要用那些过于浓郁、用花粉制作的香。更不宜用化学香精制成的香,以后你如果想买香料,只管来找我。”董树礼说着起身取出一块沉香木递给季凡“这块沉香木足有一公斤重。是我十年之前花五千块买来地,既然你也喜欢品香,那我只好残痛割爱。按原价均给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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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万万使不得。”季凡知道如今的香料由于产量日趋减少,导致它的价格飞涨,十年前买的香料放到现在,价格翻了不止几倍,由于再三推辞道。
“你我相识即是有缘,我和你一见如故甚为投机,你就不要再谦让了,快拿去吧!”董树礼诚恳地说道。
“那谢谢董老了。”季凡感激之下,取出五千块放在桌子上,转身刚要离去,却被董树礼喊住了,
“东莞女儿香?”季凡望着这块只有粗细长度宛若自己小拇指色呈深紫的香料疑惑不解地问道。
“据说很久以前,广东省东莞县盛产一种香料,它是由一种名叫古蜜香树的液汁凝结而起,有的像松香,有的像檀香木,可作为许多香料制品的原料。这种香的上等品,价格十分昂贵,几乎和黄金等值,最名贵地就叫‘东莞女儿香’,它是由当地妇女在沙土山田中把古蜜香树的树根凿出来,从里面拣出最好地树根贮存起来作为私蓄,然后卖给外来的香贩。到了清朝时,因皇宫需要大量这样的香,而这种香的产量又极其有限,朝廷曾派出‘来香专吏’到东莞索要,还使用严刑逼迫香农,实在无法忍受的香农,于是无奈之下纵火烧掉香树,携妻带子逃往外地,这种香从此就绝迹了,我也是无意之中得到了这么一小块。”董树礼说道。
“董老,请你还是把它收回吧,这礼物实在太贵重了。”季凡听董树礼介绍它的典故说道。
“老朽此生别无他好,惟喜品香之道。我知道你们典当行,每天接触的人比较多,你如有心就帮我留意一些香具,也算是作为回报吧树礼含笑说道。
季凡见盛情难却只好选择收下,临别时向董老索要了电话,这才在沉沉夜色中开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