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吩咐店小二去找些适合你的衣衫了。”他顿了一下,又道:“先吃点东西吧。”
季凡顺从地从被子里伸出手接过早膳,开始吃了起来。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孟昙试探地问。
“不知道,也许回堂里,也许回西域,全视我的心情而定。”季满意地啖著眼前的食物,好心地回答他。
“那和我一同回去,好吗?”他已经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恐怕会天下大乱,但要他放任季凡到处游历,他又不放心。
“我不要,宫里一点也不好玩!”季凡不给面子地回道。
“你知道我的身分?”孟昙极为讶异地看着他。
“你该感谢你从小带到大,但却什么话都说的凌云。”
“他还真是百无禁忌。”孟昙不悦地蹙起眉。
“可不是吗?”季凡凉凉地说:“所以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宫里,那儿肯定是个无聊的地方,否则你也不会天天往外头跑!”
“不会呀。”虽然他也觉得由自己来说服他有点牵强,但又别无他法。“宫里有很多嫔妃可以任你要诡计玩弄喔!”
“嫔妃!”一听到这儿,季凡的脸色又变了,他扯著孟昙的衣领,气愤地道:“你有那么多嫔妃,还敢来招惹我!你只是想骗我,对不对?”
“我没有!”虽然无法理解季凡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孟昙还是很快地反驳。
“那你那些嫔妃是干什么用的?摆著好看的吗?”
他才不会相信这种鬼话!
“那是朝廷里的大臣们多事,又不是我想要的。我有你就够了!”孟昙心急地道。
但季凡却不再理会他,只是安静。冷漠地将饭菜送人口中。
“你要相信我,我”
突然,房门从外头被人推开,孟昙反射性地护著仅裹着薄被的季凡,怒声道:“夏茗,你太无礼了!”
从来不曾见他如此严厉的夏茗,略带怯意地低下头,直直地跪了下去。“夏茗是一时担心爷的安危,所以才会忘了礼数,请爷降罪。”
“算了吧。”一直把自己当成局外人的季凡替夏茗说情,’“反正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什么叫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件事很严重!”
闻言,季凡只是耸耸肩“反正我不会跟你回那无趣的皇宫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的?”夏茗吃惊地想要望向孟昙护在身后的季凡,但却徒劳无功。
“你管我!”
“爷!”她气极了“这人不能留。”
“不准你这么说!”孟昙不悦地瞪著夏茗“他要随我们回宫里。”
“我有答应吗?”
“绝对不可以!”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说的却是完全相反的话,让整个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好笑。
“爷,这种畏畏缩缩,只会躲在人家背后的人怎么可以随我们回宫,请爷三思。”夏茗面露不屑地道。
“夏茗,你真的太放肆了!”孟昙极为生气地吼著。
但他身后的季凡却反而轻笑道:“宫里的人都像这人这般有意思吗?”
虽然不知道季凡又再打什么主意,盂昙还是照实回答:“差不多,宫里的人大部分都是这样一板一眼的。”
“这样呀。”季凡轻抚著孟昙的背,柔声道:“我跟你回去。”
既然宫里有这么多乐子,不去玩一玩怎么可以呢!
“真的?”他愉悦地转身面对季凡,却又小心翼翼地不让他青光外泄。
“嗯。”“太好了。”孟昙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着他们亲密的模样,夏茗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嫉妒,讥讽道:“爷,宫里除了女人之外,就是太监了,难道他要”
“当然不会!”孟昙立即反驳。
“那么”夏茗恶意地追问。
“他将以我心爱女子的身分入宫。”孟昙愉快的宣布。
“什么?”
夏茗与季凡皆不敢置信地瞪向孟昙。
夏茗回过神后,轻视地哼道:“像他这种人何得何能可以蒙爷您的垂怜?”
她的话惹毛了季凡,他抛开自己刚听到这话时不舒服的感觉,故意笑着说:“这个身分我喜欢,我们好好相处吧,夏宫女。”
“你!”听到他无礼的叫唤,原本想要回嘴的夏茗却看见孟昙因她的行为而变得铁青的脸色,不禁连忙噤声,但也对季凡留下了恶劣的印象。
这时门外传来的敲门声,缓和了房里紧张的气氛。
“谁?”孟昙示意夏茗去开门,自己则不管季凡的反对,硬是用厚厚的被子将他紧紧地裹了起来。
“大爷,是小的。”店小二捧了一大堆精美的衣衫走了进来。
“把东西放下,你们可以出去了。”他要夏茗随著店小二离开,好让季凡好好地试试这些衣服。
闻言,店小二与心不甘情不愿的夏茗走了出去。
“凡,你看这些衣服你喜欢吗?”他状似邀功地说道:“这可是我特地要店小二到绣布庄里挑选的。”
“这是什么衣服呀?”季凡不悦地看着眼前的衣服。
“很美呀!这件是茶靡花的裙样,而那件蜻蜒荷花边的袖领,也极能展现你的风情。”
“你应该知道我是男的吧!”见他一脸沾沾自喜的模样,季凡的怒气陡然升起。
“可是你已经答应要以女子的身分随我回宫了。”他好心地提醒他。
“但是这些衣服应该是在我还没有答应你之前,就准备好了的,不是吗?”以为他是三岁小孩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要你有衣服穿就好了嘛。”他耍赖地道。
不想再与他争辩的季凡,强忍住自己心中那段灰暗的记忆,缓缓地穿上衣服。
孟昙看着季凡如瀑布般的长发,痴迷地伸手轻抚著他的发“别束起来,好吗?”
季凡看见了他眼底的痴迷,脸上又恢复了笑意“可以呀,不过你要帮我整理。”他开玩笑地道。
“好。”他二话不说地答应道:“我会帮你整理一辈子。”
他的话让季凡微微一愣,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心中涌起的感动给压了下去,只能顺从地任由他替他梳发,任由时光悄悄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