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正站好,站定在没有阳光的禁闭室里。
我给自己下口令,整理着装。
整理着装的要领是双手从帽子开始,自上而下将着装整理好,必要时,也可以相互整理——我认为现在就是必要时,我很希望有一个战友来为我整理一下着装,因为我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因为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以及一个我很熟悉的声音。
我的班长李老东的声音。
我的班长李老东沮丧的说道:“他妈的,这帮鸟兵,说好了退伍命令一下就全部把帽子往天上抛的,操,没一个!”
然后我就听到何江笑着在说:“就你牛逼,就你狠,好在他妈的是成营横队的团横队啊,老子一直都在你的6点方位,盯着你看,迎军旗那会老子就看到你腿肚子打颤了,下退伍命令那会你他妈的都违反队列条令搞了些小动作了——还他妈的扔帽子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东啊,你那会是不是哭了啊?”
“谁说的!”我的班长李老东彪哄哄的说:“老子准备拿帽子扔呢!”
王顺利的声音传了过来:“老东啊,别吹牛了,我在你的三点方位呢擦”
“帅克,鸟兵!老子来看你了!”
我的班长李老东扯开了嗓子高喊道。
我期期艾艾的应了一声:“班长,我我在这里!”
咣的一声,厚实的铁门一声闷响,敢情是我的班长李老东飞起一脚,果然不出我所料,何江在说:“呃,呃!这个老乡啊,可就是不像话了啊!”“打开,他妈的,原来你就是这么招呼老子的兵啊!”“老东,这话你就不对了,你的兵也就是我的兵,昨儿晚上都好酒伺候着呢,不信你去问你连里的文书小庞!”
我连忙喊道:“班长,何班长对我挺好的,真的!”
“打开!”我听到我的班长李老东固执的说道:“老子9点40的火车,现在想见见我的兵!”
我听到何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东啊,这会团里的干部估计都在大操场上忙活着,指不定谁就转悠到这儿来了啊”“老东,咱就要走的人了,最后一面,还要隔着这个”
一分钟之后,我听到何江吼道:“顺利,把门,望风!”
就这样,铁门打开了。
我的班长李老东吼道:“我操你妈的何仙姑!还说没有整老子的兵!”
我放下遮挡耀眼的阳光的手,鲜血淋漓的手,苦笑着说:“班长,我自己弄的,不关何班长的事情”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绰号叫做何仙姑的何江,充满歉意的说道:“何班长没,没打我,我早上出早操自个儿练练拳头”
何江和我的班长李老东对视了一眼,一分钟之后,两人爆笑起来,何江瞥着眼看着我说:“帅克啊,你他妈的是不是想见见卫生队的女兵啊,跟你说好了,当年有个兵在禁闭室里可是弄出了个大出血我都没让他见啊!老子直接给他扔了个急救包进去,咱不是学战场救护吗?要他妈的学以致用!”
我的脸上滚烫滚烫的,禁闭室外面的太阳真他妈的大啊,晒得人,热死了。
我的班长李老东终于停歇了爆笑,指着小屋子角落上的一桶水说道:“去,去给老子洗洗再来!”
服从命令洗了手,我转过身,就看到何江在书桌侧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笑着说:“拿着,你的兵送给你的,好好存着,三天禁闭加个处分换来的啊,老东啊,你可要珍惜了!”
我的班长李老东接过火机,叮叮当当的打了几下,笑着说:“过来,鸟兵,坐下!”
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很羞涩的说道:“我班长,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何江笑了,接过我的班长李老东递过来的一颗烟,叼上,不怀好意的说道:“哟!帅克啊,我怎么听着你好像,好像是被逮住了检讨学艺不精的意思呢?”
老东做痛心疾首状,摇头说道:“帅克啊,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也让我太失望了啊!”王顺利凑了个脑袋进来,在门口边边说道:“你们就别挤兑帅克了,我看他蛮老实的!说的健康向上鼓舞人心的,别把一颗好苗子给毁了,昨天晚上那庞文书说的那话,我都觉得这兵算是白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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