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的抵御。
我想我是睡不着了,于是我站了起来,从这个简报室挤满了全副武装却正以各式各样的姿势打盹的士兵们中穿行,我低估了挂满了弹藥的战士背心的负重,因此,在门口我一个不小心,碰醒了一个正在打盹的兵。
他的名字叫做疯子。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就向我展开了袭击,我感觉到我的小腿剧烈的疼痛。
“耶鲁!”疯子大喝,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死死地扣住了一直抓在手中的一条皮绳。
“3号!干什么去?”疯子压低声音朝我发问,语气中有掩饰不住的愤怒。
“我”我抬头擦了擦汗,冷冷的汗,说道:“我尿急”
“你!”疯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大,最后还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
我一瘸一拐的往深重的黑夜中走去,小腿肚子上传来一阵剧痛,我听到疯子在我身后发问:“3号?你没事?”
我摇了摇头,但是没有回头。
我说:“报告长官,没事,我没事!”
耶鲁咬了我,死死的咬了我一口。
我想,我毫不掩饰对耶鲁的敌意,正如耶鲁也毫不掩饰对我们的敌意一般,我认为它也有思想活动,或许它只承认疯子他们,而我们,就如同它曾经见到过的那些犯罪分子,这貌似就叫做:狗眼看人。
我固执的认为,只有有谁威胁了我的生存,他,或者是它,就是我的敌人——所以,我用眼神提醒耶鲁同志,千万别逼我,急了我也咬你一口,可惜的是,它不尿我这一壶。
直到我再次经过门口的时候,耶鲁还朝我亮出尖锐的犬齿,上面还有粘连着的口水,很是恶心,它的鼻子还发出一种呼哧呼哧的声音。
晚八时整,我放下了我卷起的迷彩裤腿,登上了一架在夜幕中降临的直-9。
耶鲁不停地在追逐着我,在直升机旋翼巨大的轰鸣声和巨大的风声里面狂吠,朝我狂吠,疯子死死地拉住了它的项圈,不让它朝我靠近。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只有我知道。
当然,还有耶鲁知道,可惜的是,它不能说话,不会说话。
在我的战术背心里,我还掖着一个网球——一个小时之前,我尿急,出门上厕所,不小心捡到的。
我并不打算把这个网球物归原主。
我拿着还有别的用。
我只是想说,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我身上的兽性终于成功的驱逐了人性,我酝酿了一个兽行。
这个兽行我把它称之为:谋杀耶鲁。
我很清楚谋杀耶鲁是一种罪行,从某种程度来说,我们是战友,是同志,但是现在,它并不把我当成是它的战友,当成是它的同志。
我只是觉得,我的心越来越坚硬,坚硬得像一块铁,一块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