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对,毕竟,昨天演习的时候我也不晕舰不晕艇的。
我一边呕吐,一边和兄弟们一起参加那些什么敌机海上低空轰炸,敌陆基导弹袭击,敌鱼雷攻击,通过敌水雷阵等等的演练科目,吐到没有什么东西吐而只吐清水时,我不吐了,但是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痛。
港口在望,连长杜山发布动员令:“我只要求你们猛打猛冲,第一个把五连的红旗插上港口的那座集装箱的大吊上!”
随着急促的哨声,炸点的爆炸声,高频喇叭中密集的枪声,我们冲下了071大型坞登。
向港口突击!
我的头开始剧烈的疼痛,但是我的身体十分灵敏,我强迫自己保持清醒,我要消灭任何一个阻挡我的“敌人”!
一个一个的钢靶发出清脆的响声又倒下来,我奋力往前冲,连长打出了我们五连英勇善战连的旗帜,在那一刻,我劈手将红旗从连长杜山的手中抢了过来就往集装箱码头上冲,我对连长说:“相信我,我上!”
我不是一个人,在我身边,有很多兄弟们,五连的老前辈们,还有小胖子赵子君。
我想,我不是一个孬兵,我是一个凶猛的步兵!
我冲上了集装箱码头上的吊车,吊臂与海平面成60度高耸,吊臂前端的一个大铁勾正指向着我们来时的方向,似乎在勾起食指挑衅道:“来吧,来打我呀,我知道你不敢打,你害怕,害怕很多事情,来吧,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我想,这是个制高点,我必须爬上去,插上咱们五连的连旗,向演习指挥部证明,首战用我,敢打必胜!
我的头剧烈的疼痛起来,疼得很厉害,以至于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我甚至觉得,这样一个吊臂似曾相识,我操,我想起来了,记得我在舞州的洪水当中就是被这样一个类似的玩意挡了一下,然后我又顺着这样一根钢铁往上爬,一直爬到尽头的。
我看着底下微微荡漾的海水,我并不害怕我会掉下去,因为老子会游泳,老子从洪水中逃过生!
我终于爬上了吊臂的最前端了,我跨坐在吊臂之上,从胸口的迷彩服里扯出了卷起的五连连旗,扯直了伸缩的钢铁旗杆,然后从背囊的侧袋中掏出背包带,把连旗旗杆固定在吊勾的那根钢索之上。
我成功了!
连旗高高地飘了起来,在呼啸的海风当中,上书五个大字:英勇善战连!
我想,我没有没有愧对党,人民,还有国家,没有愧对自己的这身马甲,没有愧对自己的爹妈,没有愧对五连的老祖宗,没有愧对我的战友们,没有愧对小胖子赵子君。
我大声喊:“小胖子,你看到了吗?”
然后,我就被呼啦啦的红旗一角重重的抽中了我的额头,准确地来说,应该是我的鬓角处,在那里,有我的心脏,在勃勃跳动。
我欣慰地看着头顶上的那面迎风红旗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天空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我想骂,很想骂操他妈的,为什么跟我上次从舞州粮食局的那个高高的传送皮轮的吊臂上跌倒下来的情景一样呢?这一次,我就这么掉下去,开始目测距离至少有一百米高,老子是不是会挂掉?是不是在劫难逃?
不过,我笑了,我张开嘴,悄然无声地说:“小胖子,老子陪你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