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感觉在他身上,有某种奇怪的东西,正在苏醒,正在咆哮。
他常常想起那个月夜,和獒犬搂抱在一起,滚倒在地上时,他用头顶着獒犬的下颔,手握着短匕,用力向獒犬咽喉的更深处刺击,他闻到了獒犬口鼻喷出的腥臭气息,还跟那双绿莹莹的暴虐凶目,他毫不退让的和那双凶目对视着,当时,他真的感觉到了死亡离的是如此之近,但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和恐惧害怕,有的只是一种说不出冷静和快感。
一种仿佛所有情感都被冻结的冷静,和灵魂都为之飞升的快感。
从那时起,陆恒便觉得自己变了,有时候,他眼前所看到的事物,都泛着血红的色泽,他有着毁灭这一切的冲动,他竭尽全力压抑着这种冲动,但这种冲动随着他的压抑越来越强大,陆恒自己也不知道,他还能把这种冲动控制多久,和如果控制不住,这种冲动爆发后,会造成什么想的后果。
这天下午,陆恒和常崧各拿着一根木棒,在草坪上进行对练,在不远处的桃树下,站立着的是手挥摺扇,翩翩然仿佛神仙中人的方仲行。
虽然陆恒和常崧学习武道,已有五年多了,但陆恒无论在力量、速度和技巧方面,仍然不能跟有病在身,并瘸了一条腿的常崧相比,陆恒的每一次攻击,都被常崧轻松击退。
“笨蛋,你的饭都吃在猪身上了啊,你就不能再快点!”
常崧一边挥动着木棒,一边板着脸骂道,心中想得却是,这小子现在的劲不小了啊,趁着现在自己还能收拾他,多骂两句,再过一两年,怕就骂不成了。
常崧的木棒向毒龙一样,往陆恒的眉心点去,发出“嗤”的一声锐响,陆恒连忙提棒相格,但常崧那一棒在瞬间化实为虚,反手劈向陆恒的腰间,迅如奔雷,陆恒吃了一惊,连忙变招招架,但他仓促变招,力量如何能跟常崧全力一击相比,竟被一棒劈倒在地,成滚地葫芦状。
常崧向站立的方仲行扬了扬下颔,一脸得意,方仲行知道,这老小子在向自己示威呢,意思是说,你要再用阴谋诡计算计我,我便这样劈你一记,当下就装作没看见似的,打量花草景物,悠然自得。
陆恒从地上爬起,脸上挂着邪邪的笑意,重新拉开架式。
在方仲行的教导下,陆恒已能时刻都保持着,这种邪邪笑意的神情了。
用方仲行的话来讲就是,你以为你哭丧着个脸,呼天喊地的叫痛,你师父就会不打你了么,错!你师父那是铁石心肠啊,而且因你叫痛,他会有成就感,他会打你更凶的,而且,还会骂你,说你没出息,一点苦都受不了。
所以,你要微笑,你师父打的越狠,你就要笑得越甜,这样,你师父虽然打了你,却丝毫得不到打人的快感,虽然他也许会因此打你更狠,但你想想,痛在你身,可你师父心里也跟猫抓似的难受啊,这样买卖才不算完全的亏本呢。
陆恒当时就骂开了:“靠,无论怎样,最后都是我的皮肉受苦,你老人家怎么不跟我师父练两手去。”
“我老人家学得是万人敌,屠龙术。”方仲行当时一脸傲然之色的回答道:“那种粗鄙的功夫,我老人家是不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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