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澳洲约一周后,心如和陆斯恩回到台湾,第一件事就是回家看老妈。
阳光普照的假日午后,他们欢欢喜喜地到达老妈和阿好姨一同居住的花园洋房前;在门口就听见里头歌仔戏演得正热闹,从纱门看进去,她们还有板有眼的穿著戏服,配乐演出。
“平贵相公,呜~~”苦守寒窑的王宝钏终于等到薛平贵。
“爱妻~~”胖胖的薛平贵抱住她,两人演得很起劲。
心如拿出钥匙开了门,喊了一声:“妈。”
“薛平贵”一回头看见回来的不只心如,还有久未谋面的女婿,欢喜不已,立刻抛弃梨花带雨的王宝钏,急急朝他们走来。“心如,怎么带斯恩回来也不先通知我?”
“妈,这是孝敬您的。”陆斯恩把从澳洲买回来的绵羊毛毯子送给她。
老妈开心得不得了,抚著柔软的绵羊毛直说:“有这个冬天一定很暖和。”
“你们在排戏啊?”陆斯恩感到很新奇。
“是啊,我和阿好参加老人会,认识了一群喜欢唱戏的同好,下个星期天要在社区公园的舞台公演呢!”老妈骄傲地说。
阿好姨也频频点头,走过来笑呵呵地说:“歌仔戏是压轴戏,也有其他人表演的笛子、古筝、太极拳都排在前面。”
“太好了,我和心如一定要去当最佳的观众。”陆斯恩笑容可掬地说。
老妈和阿好姨都高兴得不得了,三个人还讨论起歌仔戏来了。
心如在一旁看着陆斯恩,他说话得体,神态自若,表现得可圈可点,像老妈这种平常不多话的人都能跟他谈得来,可见他的人缘真好;但她知道他并不是对每个人都如此,只要他愿意释放魅力,任谁也抵挡不住吧!
“只顾著说话都忘了要坐下来了,来来,你们坐下,我和阿好去准备点心。”老妈粗壮的手拉著心如,也拉著陆斯恩,坐到沙发椅上。
心如才坐不住,何况她不让老妈为她奔忙。“你们都坐下,我去弄。”她按著老妈的肩,要她坐下,也拉阿好姨坐下来,对老公说:“我弄点心,你帮忙逗这两位老太太开心就成了。”
“是,老婆大人。”陆斯恩目光里充满笑意,看着她美丽的背影离去,还真的和老太太们继续聊天,许久还没见心如出来,他忽地有个想法,神秘地问了老妈。“妈,你知道心如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吗?”
“她能有个好归宿,就是最好的了,还想要什么?”老妈说。
“阿春,那是你的想法吧!你女婿问的是心如的梦想,你真是的。”阿好姨替她说:“心如不是一直想要有一架钢琴吗?”
“对哦!你没说我还忘了,她从小就想要钢琴,但她知道我太穷了,也不敢向我提,一直到检定通过五级,都是在音乐社租琴弹的。”阿春拍了自己的腿一下,这才想到。
而陆斯恩记下了。
“是不是打算在什么纪念日的时候送给心如啊?”阿好姨欣然地问。
“是啊,这是秘密,可别说出去。”陆斯恩特别请求,两个老人家笑嘻嘻地点头。
心如端著切好的水果来了,见他们都在笑,好奇地间:“你们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来来,大家一起吃水果。”老妈笑着,拉心如坐到身边。心如瞅了陆斯恩一眼,他炯然的眸子看起来神神秘秘的,但她猜不出其中涵义,而老妈一直招呼她快吃水果,她也没有时间去猜了。
这天她们在老妈家逗留到晚上,老妈还留他们吃晚饭,一直到晚间十点才放他们回去。
回到家,才一进门,管家就出来禀报:“大少爷,巧云小姐来电,说她流产了,人在医院,很希望你去看她。”
原本挂在两人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心如听见这消息,心神浑然一颤,不知是她多心还是怎样,她看见管家投给她一道嘲讽的目光。
她抬眼看陆斯恩,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也没有予以回应,直接搂著她上楼去。心如没有回头,却感觉管家仍注视著她,那个眼色像是等著看好戏似的!
“你要去吗?”进了房间,她忍不住问他。
“去哪里?”陆斯恩脱下外套,搂著她吻。
心如轻轻推开他,直视他的双眼。“她人在医院,要你去看看她,你去不去?”
“那应该是她老公的事。”陆斯恩不以为然,吻她轻锁的眉心。
“可是她打电话到家里来,表示她很需要你的安慰和关怀不是吗?”她又问。
陆斯恩摇头,抱著她说:“我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应付她。”
“可是”心如该因这个回答而喜悦,但莫名的烦忧却占据了她的整颗心,她感到不安。
“去洗个澡,你该睡觉了。”陆斯恩轻啄她的小嘴,阻止她再发问。
她只好点头,进了浴室里,约莫过了三分钟,她听见管家来敲门──
“大少爷,巧云小姐的电话。”
“我不听,替我回掉她。”陆斯恩这么回答。
心如解开衣扣的手在颤抖。
没多久,管家又来了。“大少爷,巧云小姐的父亲来电。”
这次心如没听见陆斯恩回绝,心想他一定会去听了,古巧云的父亲出面打电话给他,他不会不给情面的。
她的心好乱,拚命安慰自己他只是敬老尊贤,不会因此和古巧云复合。可她愈想,心愈酸涩,不争气的泪雾涌上双眼,她捂著脸,坐在浴缸边缘暗自伤心,害怕捧在心上的幸福即将幻灭。
而浴室的门竟在这时被开启,她诧异地抬眼,看见陆斯恩打著赤膊进来预备要洗澎澎,情况并非她所想的那样?
“怎么了?”陆斯恩见她满脸泪痕,惊诧地大步走来,半跪在她身前问她。
心如瞅著他担心的样子,反倒不好意的垂下头来;她不敢说是自己太小器,害怕有人会夺走她的幸福!
“没有,我发疯了。”她嗫嚅地说。
陆斯恩哪会不了解她那点小小的心思,他轻抚她的颊。“属于你的谁也夺不走。”
心如脸烘热,轻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想法?”
“因为我知道你爱我。”他的笑如此迷人,而她鼻头一阵酸,笑着也哭著。
“你老公是行事有分寸的。”他的话令她心窝暖暖的,幸福仍完整无瑕,只是她的心太脆弱,若是他要回头去找古巧云,那她会退让的。他曾那么爱古巧云,而她心底自始至终都有分自卑,知道自己无论是身世或见识都不如她,他们是比较匹配的一对!
“走,老公帮你洗澎澎。”他拉著她进淋浴间和她亲密共浴,神态仍一如往常般的轻松自在。她羞涩的心一下子被他的爱填得满满的,再也没空去多心,去庸人自扰。
早晨心如仍由心爱的老公把她送到音乐教室上课,两人约好了晚上去俱乐部泡温泉。
心如愉快地挥别了陆斯恩,看他车子远去,心底竟有个小小的不安;想他如果在上班时间去看古巧云,那她是不会知道的愈想她情绪愈糟!
狠狠地敲了自己的头一记,要自己别再胡思乱想;她不必想那么多,该信任他,了不起午休时到他公司去突击检查她想着自己都感到好笑,轻快地走进音乐教室。
“心如老师,下午有两名学生请假。”柜台的小姐一见她来到,就向她说。
心如扬起眉,看来今天下午她会很悠闲,这不正好让她顺理成章的去看看她亲爱的老公,不知他中午休息时间都在做什么,若是她突然出现,他会不会吓一跳?打定主意,她决定去吓吓他。
* * * * * * * *
陆氏财团里──
陆斯恩整个上午都在主持新开发案会议,十分忙碌。会议直到接近中午时才结束,回到办公室正要处理一大堆的公文,秘书就拿了一张邀请函进来,还报告下午在陆氏俱乐部有个应酬。
他拆开一看,是一名商场上有往来的耿世伯娶媳妇,就在下星期天,和他岳母公演正好撞期。这位世伯跟他父亲颇有交情,他不得不去,这还真有点苦恼,正思索该如何安排时间,有人大胆地拿走了他手中的帖子,在他耳边说:“看什么那么入神?”
他抬头,意外地看见心如娇俏地对他笑。他讶异地一把搂住她,让她跌坐在自己腿上,拿下她背在肩上沉重的乐谱。“怎么我都不知道你进来?”
“是你太入神了。”心如笑着,把帖子拿在手上玩。
“怎么突然跑来,这回要抗议什么?”陆斯恩逗她。
心如眼眉都在笑,直接说:“我来突击检查。”
陆斯恩无奈一笑,他忙都忙死了,他的小妻子还有心情开玩笑。“检查什么?”
“检查你吃午饭了没啊!”他知道才不是那回事,但他没说破它,掳住她的唇,重重地吻她,惩治她的不信任,但她却甜美地回应他,柔软的唇对扑灭他心头的火苗没帮助,反倒助长了火势,渴望的烈火一发不可收拾,骚动的大手就要往她诱人的胸口上游移。她迷乱地握住他的手,用仅剩的一丝理智提醒他这是他的办公室。“不行啊!”他忽然停止吻她,拉起她,拿了公事包和西装外套,大步往门口走去。
“去哪里?”心如匆匆提著乐谱,心狂跳的跟著他。
“山上。”他从容地说。出门交代完秘书,就搂著她搭电梯下楼去开车。
心如脸红又心慌,以为他又要带她去寻刺激?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啊“幸好我下午没课。”
“那你可以整个下午都陪著我了。”陆斯恩双眼发亮。
心如轻松地对他微笑。“嗯,可是你到底要载人家去哪里嘛?”
“不是约好了晚上泡温泉吗?现在就去。”陆斯恩说。
心如没意见,只是在那个地方曾有一次可怕的记忆,他可记得?见他专注地开车,她也就不提。
到了陆氏,他带她进他专属的温泉套房,在屏风后温柔地吻她。
“会不会又有人突然进来?”她问。
陆斯恩没有回答会或不会,而是对她说:“让我好好爱你。”
她瞅著他殷切的眼,他的情意使她心底的芥蒂变得微不足道,拉下他的头,她主动地吻他,让爱火蔓延。
他热烈地回吻她,抱起她走向温泉池旁的房里,心为她狂焚;两人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想真心欢爱。
午后的宁静时光,他们在床上甜甜蜜蜜地享用日式大餐。
“下星期有个商场上的朋友娶媳妇,和老妈公演的日子撞期了,我想我们礼貌上先去道贺,再赶去看老妈表演,这样时间上的安排,你觉得如何?”陆斯恩把想法告诉心如。
“你怎么决定都好啊!”他的尊重让她好开心。
“那你下午乖乖留在这里午睡或泡汤,我去楼下应酬客户,结束后再接你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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