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植笑道:“你方才不是问过我了?无妨的。”竹儿刚进凉亭的时候在武植耳边就是问能不能叫他老爷。武植琢磨了一下也没什么。方才谈论中孔明几人没见到王妃进叶府,自然也不认识竹儿,这几人又是北方人,明日就启程回青州了,对自己的计划也没什么影响。只是没想到竹儿见到凉亭中几人对自己面上蔑视,又不给自己留一碟瓜果点心,小姑娘气愤起来,搞出一堆名堂,小小报复了对方一下。
又看看那大食盒,道:“夫人可不知道你会送这般多吧?”
竹儿小脸微红,低声道:“叶家给夫人送上地点心很好吃的,竹儿每样为老爷拿了一碟,老爷最喜欢吃甜中带酸的,这种点心最合老爷口味。”说着夹起一块点心递到了武植嘴边。武植张嘴接住,轻轻咬下,清香扑鼻,点心入口即化,味道甜中有酸,酸中带甜,果然好点心!武植连连赞叹,竹儿见武植吃的开心,也十分欢喜。
武植顺手把长筷从竹儿手里接过,笑道:“我自己来吧,过瘾。”刚想动筷,才想起亭子里还有旁人,抬头见孔明眼神呆滞,朱武若有所思。心中一凛,别被朱胖子看出什么玄机。
对朱武一笑:“朱先生也尝尝这点心吧,味道不错地。”说着叫竹儿给朱武端过去了几盘点心。看看孔明桌上堆的满满的瓜果茶点,笑道:“孔兄弟若是看中了在下的点心,不用猴急,小弟晚点给孔兄弟送上就是。”
孔明“哼”了一声,铁青着脸不说话。
朱武心里叫苦,自己好意想结交穆武,别最后倒闹成仇人。自己要想办法化解一下才是,尝了块点心,笑道:“滋味果然美妙,不知道穆兄到底作何营生?可不能再用什么下人仆役的搪塞我等啊。”孔明也竖起了耳朵,先把这厮来历打听明白才好。
武植接连吃了几块点心,吃的急了。所吃点心又不是入口即化那种,不小心被噎到,连连咳嗽起来。竹儿急忙帮武植捶背,又送上茶水。好一会,武植才顺过气,苦笑着摇摇头,这才几天啊。自己就馋成这般样子。
“老爷,您这段日子”转头看去,竹儿的眼圈已经红了,见武植看自己,勉强做个笑脸,她知道自己家老爷最烦别人哭哭啼啼。
武植却被她的笑脸弄的心中一酸,柔声道:“老爷这些天没遭罪,日子过的好着呢。回去叫夫人也放心,就说最迟月底我就能把事情办好。”
竹儿轻轻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竹儿鼓起勇气,轻声道:“竹儿给老爷捶捶背。为老爷去去乏好不好?”
武植含笑点头,就竹儿那小拳头捶在自己身上多半也没什么感觉,不过也不好扫了她地兴。
竹儿见武植答应,喜笑颜开的走到武植身后。武植弓起背,等了一会,并没有自己想象的小拳头轻轻捶打。正奇怪间,一双芊芊小手轻轻搭在自己脖子上,一种柔腻地感觉从脖子上裸露的肌肤传来,武植一下怔住了。那双小手在自己脖子上轻轻滑动,开始弄的自己痒痒的。心来力道逐渐加大,又缓缓减小,如此周而复始,每一次力道地变化,都会令武植舒服的想呻吟几声。
“老爷,竹儿地手艺还行吗?”竹儿手上不停,在武植耳边轻轻说道。武植连连点头,好久好久没再享受过后世按摩的滋味了,甚至已经快把那种滋味忘掉了。竹儿地手艺真的没得说。比后世那些专业按摩毫不逊色。
感受到竹儿在自己耳边的清香气味,似乎嫩滑的小脸还碰到了自己耳朵。武植一阵心猿意马,无端的冒出个念头,不知道竹儿会不会全身按摩狠狠咬了下嘴唇,一阵疼痛传来,武植神智一清,暗骂自己禽兽,混蛋,猪狗不如。有了金莲那样天仙似的妻子还三心二意,再说竹儿多可爱的一个小姑娘,自己怎么能往那方面想呢?又狠狠骂了自己通后,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竹儿不知道武植此时的念头,见武植舒服地连连点头,心中又羞又喜,这可是她下了几个月功夫苦练的,是跟王府里的宫娥姐姐学的,听宫娥姐姐说,要想做好侍女就要练好这种推拿地本事。自己偷偷练习可是连夫人都瞒过的,幸好宫娥姐姐肯做自己练习的对象,也有耐心教自己,自己才不再像开始那般笨手笨脚。真不知道那个宫娥姐姐为什么对自己这般好,听别人背后议论说宫娥姐姐就知道巴结自己,真是笑话了,自己又有什么好叫别人巴结的。
竹儿不由得又想起宫娥姐姐最后教自己的那些手法,脸一下火热,真是羞死人了。
武植感觉竹儿的手势缓了下来,急忙道:“恩,确实解乏,老爷我现在一身轻松,可以停了!”按摩可是很累的,特别是竹儿年纪还小,力气又不够,按了这半天想来手也酸了。等竹儿那双小手离开脖子,武植松了口气,这才真正的轻松起来。
孔明早在竹儿为武植推拿时就忍不住拂袖而去,四侍女自然追了出去。
朱武开始见人家似乎在说要紧事,也不好打扰。再后来又见小姑娘为武植推拿,武植闭目假寐,更加不好打搅。此时见武植总算清闲了下来,急忙道:“穆兄”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武植轻声对竹儿吩咐了几句,就是叮嘱她不要再随便走动,不要被方才这几人看到她是王府侍女。竹儿连连点头,最后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武植这才转头对朱武道:“朱兄若是有一天青州孔家待的厌了,来江南兄弟会扫榻相迎,你只需来叶家见到叶员外说是穆某地朋友便可见到小弟。”
朱武见状已经知道武植不会再和自己深谈,笑道:“如此就谢过公子了。”却是不再和武植称兄道弟了,心中隐隐觉得自己怕是不够分量和人家兄弟相称。
二人又随意说笑几句后拱手道别。
离叶员外大寿已经过去几天了,金芝和武植又回复了每日去赌船开赌的生涯,和以往不同的是,现在的金芝身边总是会有若干好手隐秘保护。而金芝和武植晚上也从不再继续赌下去,每到下午,二人就会离开赌船回厨。
是夜,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日子。
司行方和往常一样,四处巡查过后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小心的看看门窗和上锁的木门,确信没有人动过后才掏出钥匙缓缓打开了门锁。
司行方是月昔庄四大金刚的老四,生性最为谨慎,因此被方腊委以方府安全地重任,数天前石宝的死简直是重重抽了司行方一个嘴巴。司行方哀痛三哥之死外,更感觉自己丢了极大的面子。这些天更是加了十二分小心,又重新布置了巡逻队伍的组成和路线,更在各处死角设下暗哨,把整个方府的防御布置的铁桶似的。
司行方一边思索府里的防御是不是还有什么漏洞一边伸手向门推去,很突兀的,红枣木门板突然透出了一条黑影,司行方还没反应过来,这条黑影已经穿透他的心脏,司行方很想大声喊几声,可是发现如今的自己是那般无力,很大力喊出的声音到了嘴边只有微弱的“哦哦”声。昔日一条乌金棍横扫江东的豪杰就这般无声无息的倒在了自己门前。
红枣木门也和司行方一样,缓缓的倒了下来,武植没有断锁劈窗,他砍断的是门轴,和后世某些小偷一样,他把人家整个门拆了下来。又藏在屋里顶住门板,趁司行方接近门板的时候一剑穿心。这次行动很完美,至少武植感觉很完美。可惜的是只有司行方才会半夜回自己屋子,这种行动也只能仅此一次。
想了一下,无金剑黑影一阵闪动,门板被跺的稀烂,又顺手在司行方尸体上刺了几剑。才开始思索怎么回自己房间,他是天刚擦黑时大摇大摆到了西院附近,那时候守卫还不算严密,又趁人不注意混进西院的,进了司行方屋子才换上的夜行衣。如今回自己的房间倒是个难题,现在府里除了巡逻队,还到处都有暗哨。虽然这些日子他把暗哨的位置大概估了个清楚,可是总不能把回自己房间这一路的暗哨全杀了吧,能不能全无声无息的干掉不说,只怕按暗哨死亡轨迹也会怀疑到自己人身上。按本来的计划半个时辰后月昔庄一处货队遇袭的消息会传到方府,那时候自己趁乱离开再好不过。不过若能早些离开才更加保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