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可。本来你力拒
揽,虽于你有不利处,也树立起超然之态。若再投前功尽弃,更易为人说成摇摆反复,绝不可行。”
卢鸿笑着说:“叔父放心,无论如何,小侄不会以投靠的方式去说服他的。只是叔父还要做一些其他准备。”
二人在书房中,直商议到深夜才分别休息。第二日一早,卢鸿便又悄悄地坐车,回到了孔颖达府上,准备迎接魏王亲临观摹格物试验一事。
次日一早,孔颖达府上便开始忙碌起来。审书小组关于刊行格物论全卷的奏折上奏后,朝庭极为重视。因此派了魏王及黄门侍郎刘,亲至孔颖达府上,着卢鸿当场演示格物实验之法。若确有价值,则必不遗余力,光大其学。
因着孔颖达府上并不宽广,因此这场试验演示,便直接在院中进行的。好在魏王为人甚是随和,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架子,见到孔颖达、颜师古时居然以弟子礼相见,让审书小组中人都极有好感。
魏王也未多说废话,只代表李世民对审书小组近期取得的成绩做了表扬,然后孔颖达又简单说了几句,谢过圣上及魏王,卢鸿便粉墨登场了。
卢鸿演示的这几个小试验,小组中人都已经见过,而且大都亲手实践过,自然觉得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但李泰、刘等人虽然有所耳闻,亲眼目睹还是第一次。尤其当魏王与刘,在卢鸿地指导下,自己动手重复了其中几个小试验,并听着卢鸿以他那一套经学理论以为解释地时候,只觉得大开眼界。魏王与刘称赞不已,连道匪夷所思,将深奥义理以如此简单手段演示明白,实为经学开一新天地,功莫大焉。自己二人,定要如实上禀朝庭,为卢鸿及小组中人请功,并请示尽快按照奏折所言,刊行格物论,筹建格物学。
诸事已毕,孔颖达便请魏王及刘,到会客堂中小坐。诸人便都自行继续修订经义,卢鸿陪侍在孔颖达身后。魏王见孔颖达手持一把折扇,正面绘的是几笔山水,背面则是古隶大字“清风”不由称赞道:“孔老夫子手中便是现下士子最为喜爱的折扇吧?现下若说咱们审书小组,虽然没有多地俸禄,却最是让人眼热的地方。不说别的,一人一把扇子,就足以让人口水流三尺了。”
孔颖达一听呵呵笑道:“魏王殿下说笑了。说来都是卢鸿闹的。我这个不成器弟子却有些小聪明,就是不大用在正途上。幸好所为倒也都是士林雅事,不至于见笑于方家。魏王素爱文学,诸艺皆精,这些东西便入不得法眼。”
李泰听了笑着说:“孔大人何需过谦。卢鸿若还不成器,天下哪还有人了。若说本王,倒确实很喜欢这扇子。不知卢公子可肯割爱,雅赠一件。”
卢鸿忙道:“魏王有令,敢不从命。小可屋中,新制了十数把扇子,绘了些山水花鸟,只是字尚未题。若魏王殿下不嫌粗陋,还请移步,慢慢捡选如何?”
魏王一听大喜,道:“若得能卢公子亲题画扇,可谓不虚此行了!孔大人、刘大人请稍坐,小王不免失礼少陪了。总要劫点东西回去才好。哈哈。”
卢鸿客房距此不远,向后过了角门,转了弯便是。小院甚是清洁,进了屋内,纤尘不染,正中悬了一幅篆书对联,乃是卢鸿亲手所书:
绣影扫阶尘不动,月轮穿沼水无痕。
映着窗外竹影摇曳,清风徐来,更增雅致。
此时卢鸿忙请李泰就坐,洗砚奉上茶来。李泰取过茶杯来,却是邢州的上好白瓷,纯净无暇,内中茶汤色作清绿,轻缀一口,只觉淡淡的茶香萦绕齿间,不由长叹一声说:“观室可知主人心。进了卢公子这雅舍,便觉得日常所见,均是俗人,难怪红尘名利,难动公子之心了。”
卢鸿微笑着说:“魏王见笑了。在下性子自来疏淡,不过是些闲来意趣。若如魏王府中无论文武,岂无豪士俊秀,卢鸿这等歪才,也只得抹几笔残墨,充做雅人罢了。”说罢,命洗砚取过数柄新绘的折扇来,请李泰过目。
李泰细看,这些扇上所绘山水花鸟,与寻常画工所作却颇有不同之处。卢鸿所做画作,自然深受后世文人画影响极深,讲究笔墨,线条全由书法而出,笔法墨色,均变化多端。画中少加颜色,以水墨为主,清淡潇洒,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