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扫房舍什么的。而当中聪明伶俐的陆、、甄三族会选出来入府作佣人。再有少数知书识字的,大哥会挑出来另行教导,打算学成后派去学堂教孩童们读书认字。”
史阿许久说不出话来,陆仁对人力上的安排在当时看来简直有点不知所谓,但诸条的细想过去却又是分配得非常合理。其实事情就是这样,陆仁做的这些旁人都能想得到,唯一不同的是陆仁这个穿越者不会去理会当时那些不合理的封建制度的条条框框,能够尽可能的解放当时妇女们的劳动生产力。但若换作当时的其他人,受缚于那些条条框框,即便是有想到也不见得敢做。
二人沉默了一阵,两个侍女(现在这种情况应该用佣人这个词比较合适)中的一个端着食盘走过来道:“甄公子,史先生,饭食还要稍等一会儿才能煮好。我先烧了两个小菜并取了壶酒,二位请先小酌一下。”
甄诚道:“有劳,先放在这里吧。”
那侍女摆好酒菜餐具转身离去。在她转身的那一瞬,史阿发觉她笑得很开心,但那是一种很幸福的笑,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味含在里面。等她走入厨房后史阿才向甄诚问道:“刚才那妇人我见她无故发笑,面上却没有丝毫的春意”
甄诚笑着接上话道:“当然啦!能被陆、、甄三族选入府中听用的妇人,月俸比其他的家政妇人要高三成。按现在的标准来算,就是每月能得多三十斤的精米。而这三十斤的精米,已经足够一个三口之家近一月地吃用。”
史阿闻言闭目轻叹道:“陆仆射治理一方。果然能民皆丰足”
甄诚不由得挺起了胸脯,颇有些自豪的道:“那当然,大哥那个‘三年境内丰’的雅号可不是平白吹嘘出来的。”
史阿再次皱起眉头,低头沉默不语。
甄诚见状问道:“师叔在想什么?”
史阿急忙抬起头摆手道:“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想我是否能在这里开宗立派之事。”
甄诚道:“师叔方到夷州,环境还不怎么熟悉,此事也不必急于一时。想来师叔在一段时间之内也不会有什么事,不如就在夷州这里多游走看看。若有看到资质合适的孩童可以先行记下。回头建好传剑之地再把他们接来。哦。这个交于师叔。”说着甄诚自怀中取出一块约三寸长、两寸宽。厚约三毫米的钢片交给史阿。
史阿接过来细看,见上面有一个凹下去的“师”字,愕然不解其意。
甄诚解释道:“师叔出行时可将此牌悬于腰间,出游时凭此牌各处均可畅通无阻。若是在小城与码头诸家店铺购酒置物,凭此牌还可以享受八折优惠。若是出游时寻到中意的孩童欲收为弟子,亮出此牌多半无往而不利。”
史阿看看手中地钢牌,笑道
。竟有这多好处?如此说来,此物岂不可算作夷州物?”
甄诚道:“差不多吧。师叔,这‘师’字钢牌在夷州一带所佩之人并不多。到现在只有马钧、徐老、邓艾之母邓氏三人所佩,连上师叔也才只有四人而已。换句话说,师叔在夷州这里身份是很尊贵地。纵有不识师叔之人,一见此牌多半会恭敬执礼。”
史阿一听“身份尊贵”这个词,脸色不由得微微变了一下。急忙低下头假装细看钢牌,口中问道:“此牌就不怕有人仿制误事吗?”
甄诚笑道:“师叔请看看钢牌背面。”
史阿依言翻转过钢牌。见背面有“剑师史阿”四个凹字。惊道:“我方到此间不足一日,这钢牌就能打造出来?而且这字迹”
甄诚道:“这钢牌是用钢坊的秘法,由徐老亲手所制。旁人根本就仿制不出来,就连我也只知道钢牌上的字用的是‘蚀刻’之法。而只要是在夷州这里居住了一段时日的居民,都能辩出钢牌的真假。”
史阿道:“那,除了四师之外,可还有其他的钢牌?”
甄诚道:“有。大哥身上是一块‘主’字牌;氏宗主贞、家姐甄宓、甘宁甘兴霸,还有弟子我身上地是‘宗’字牌;赵雨、郭弈、邓艾是大哥的高徒,平日里相助大哥理事,身上挂的是‘理’字牌;其余的方方面面各处主事头人,挂的是‘长’字牌。除此五牌之外暂无其他的了。”
“那,师字牌算是在哪一级?”
甄诚道:“并无所谓的等级之分,大哥造此牌本意只是为了方便行事而已。而这师字牌,因为其他三师对夷州多有建树,居民们心生敬意,故以师牌为尊。”
“多有建树,视牌为尊”
史阿心中默念了几句,又不知开始沉思些什么。
没多久烧饭的侍女把做好地饭菜全部端了上来,甄诚又陪史阿喝了几杯,看看天色不早就起身告辞。史阿没有强留甄诚,只说明天会在夷州先随便走走。甄诚点头应下,走出几步忽然又想起什么转回身来在史阿地耳边轻声道:“师叔,弟子先提醒你一下。此二女虽然名为侍女,但仅仅是受雇来照顾师叔饮食起居的,并不侍寝。我看师叔身强体壮,必然有所欲求。若是想寻床第之欢,还请师叔屈尊多走几步,去码头附近的酒楼茶馆转转,那里经常会有些流莺,也有一些纯粹就是想云雨一番地女子(夷州男女比例失调的结果),不过很少碰得到。流莺一般都是要收代币的师叔刚到这里,身上肯定没有,这些蚀字钢币师叔拿着嗯?”
甄诚没敢往下说,因为史阿正用一种能杀人的目光盯紧甄诚,身上也暴发出一阵阵的杀气。甄诚吓一大跳,连忙摆手赔笑道:“弟子失言,弟子失言!师叔别放在心!”说完扔下一串蚀字钢币逃出院去。
史阿怒视着甄诚飞逃而去,转手一把抓起那一串钢币在手中狠狠的攥住,呐呐自语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有些瑕疵却也在情理之中。”
这时去烧水的侍女回来道:“史先生,沐浴用的热水过一会儿就烧好。您是用罢饭之后沐浴,还是现在就去?”
史阿看了眼石桌上诱人口水之流的饭菜,沉声道:“我用罢饭之后再去吧对了,我想问你一下,你们两个在夷州住了有多久,过得如何?而在你们眼中,陆仆射是个什么样的人?”
侍女想也不想就答道:“我在夷州已经住了快一年了,要说过得如何比以前在河北的时候不知好上多少,至少在这里只要用心做事,我和膝下的一对儿女就绝对饿不到肚子。不但如此,我那两个孩子现在都在陆大人办的学堂里读书认字,陆大人也从没有收过我一粒米。我和一些同船而来的姐妹们在夷州这里过得都很安心这都是托陆大人的福,陆大人真的是好人啊。”
史阿闻言并不作声,心中暗道:“这陆仁似乎和那个人说的不太一样啊,而且若真如甄诚所言,夷州虽然可算富庶,却是在尽力的照顾着躲避战乱至此的百姓,并没有丝毫的横征暴敛、鱼肉乡民这里只有不足两万居民,多数还是老人、孩童与妇人,一路走来似乎连像样点的军兵都没有,而且看这些人生活的这么好,这里有如一方净土,那个人为什么要我来这里想办法破坏这里的事,甚至还许以若除掉陆仁,就授给我虎贲中郎将的职位我要是真的这样做了,不是害了这里的百姓吗?那个人之后会派来的人,就真的能比陆仁做得更好?”
抬头望了眼侍立在那里的侍女,史阿道:“有劳二位姑娘,你们也去烧些饭食吃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有事我会叫的。”
侍女应了一声退回房去,史阿缓缓的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心道:“这两个侍女是甄诚选过来的,说不定为了博取我的赞同事先就授意他们说这些话要不这几日我先四处走走,看看陆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时候再作打算吧如果陆仁真像他们口中说得那么好,那他这个人我是万万不能杀的。我虽一心求官,却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