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便宣告结束,陆逊手下的士卒大半投降,也有少部份的士卒随着将校向北逃去。陆仁示意凌风带了些人去追赶,再把收编降卒的事交给了黄信与二凌,自己带着刘与香香来到陆逊的大帐中安坐议事。
一进大帐,香香就耐不住性子的大吼道:“陆宗主,你怎么真的杀了令弟伯言啊!”陆仁的表情很是懊悔,低头长叹道:“我不想伤他的,他是突围时死于乱箭之中郡主,请你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吗?”
刘在一旁劝解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又有几人能真正顾及得到?宗主请节哀。”
香香看了眼陆仁那难过的神色,亦轻叹道:“好吧我先带精灵营去山寨中歇息。”
陆仁道:“一会儿让黄信领郡主上山吧。我要好好的冷静一下于私我害了我的族弟,于公我又杀了吴候之将,得好好的想想如何去走下一步的棋。”
香香的脸也阴郁了下来:“此事我也有份,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去面见兄长。也罢,现在只能请陆宗主想一个万全之策出来尚香告退。”
眼望着香香退出帐去,陆仁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帐探视了一下。转回身来时,那一脸的痛楚之相却已被微笑取代。
刘看在眼里,眉头扬了扬问道:“宗主,令弟伯言之事”
陆仁笑道:“你认为我真会舍得杀吗?”
“很难说。不过伯言确是一奇才,如能收归己用自然是再好不过。”
陆仁摇了摇头道:“我这个族弟甚是忠义。想说服他可不是什么容易事。没办法,我不把他逼上绝路他断无助我的可能,我已经安排史剑师连夜把他送回夷州,先让他在夷州住上一阵子再说,反正他也要养伤北逃地那些残卒不一定就能全部追回来,可能我的名号也该亮出来了吧?”
刘道:“伯言既‘死’,这些残卒也成不了什么气候,况且他们身上无粮。山越诸地部族豪强又多。他们想逃回江东报信无异于痴人说梦。纵然逃得回去。按律只怕也是一个斩字。谁会傻楞楞的跑回去送死?我们只需散布消息,说是陆逊死于山越宗贼之手,孙权也无可奈何,了不起再另派他人来此平乱罢了。但若是我,还是先老老实实的守好会稽边界才是上策。要是孙权另遣将至此,我们的应对之策却也很多。到是这孙郡主”
陆仁道:“一时半会儿的我想她也不会回江东,先把她羁绊在夷州吧。迟些时候我们军力已成再把她送回柴桑”
刘道:“宗主就不怕她泄露夷州虚实?”
陆仁道:“只要伯言未死之事不让她知晓。她回去后多少会心有顾虑,必不会在人前提起夷州。而且据我所知,吴候与郡主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好。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我们地防备力量已足,不会去怕孙权发兵侵袭。”
刘表示欣赏地点了点头。在他地眼中陆仁并不笨,只是常
太软。这一役下来,刘终于看到陆仁也有刚强的个与之共谋大事之人。
写到现在有必要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陆仁老早便考虑到了陆逊不会听从他的劝解撤围的事。陆逊作为江东四英之一,又是三国中可入前十的优秀人才。陆仁没少看过有关陆逊的记载。一个一生都直言不讳。六十三岁气死在直言犯上为孙权所不容地人,陆仁可不相信陆逊会在他这里徇私。
在泉州登岸,史阿亲率了五百部曲赶来支援。当中有两百人是夷州带来的精锐。陆仁表面上上让史阿驻守泉州,暗中却让史阿带着这些人另寻他道赶往山寨附近。自己带着香香从大道似快实慢的前行,也是有意让陆逊只留意到他这一队。他和史阿的手上都有望远镜,论视野远比陆逊的斥候要强上太多。
与陆逊见面后,陆仁便吩咐香香在他入山后马上尽起人马,借着黑夜赶到陆逊的营盘附近分作两队。香香带一百精灵营射手射火箭烧陆逊的粮仓,其余的人则在山道附近设伏,并暗中挑出几个擅长登山地部曲连夜赶上山寨报知刘与黄信,一但看见山下火起便冲杀下山。自己与香香约定地信号就是臂弩上的响箭。当时的天气比较冷,大家都穿得比较厚实,陆仁手臂地外围又绑着竹制护腕,再加上马钧帮他改良的臂弩极为小巧,陆仁又从不带剑在身上,那些个武士就没有留心到陆仁身上有那么多的法宝。话又说回来,陆逊没发下话,谁敢搜陆仁的身?陆仁抖开武士的执拿,表面上是气不过,实际上是在避免武士查觉到他的护身法宝。
而在此之前,也就是扎营时和香香结束交谈后陆仁午睡的那一刻,早已先到一步的史阿已经偷偷和陆仁见过面,陆仁便让史阿天一黑马上去陆逊营盘的附近埋伏下来,为的就是怕陆逊用这擒贼先擒王之计。事实上陆仁在槛帐中大闹了一场,看上去像是气不过在那里大发脾气,实际上却是借此告诉史阿他的准确方位,好让史阿用最快的时间把他救出去。
而所有的这些,陆逊所犯的错只有一条,就是他根本没想到这个急急赶来劝解去围的兄长,其实在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敌人来对待。更没有想到的是陆仁敢大胆的入营,作出一副一心能以私情解围、毫无防备的姿态,让陆逊彻底的放松了警惕。是问一个兄长放心大胆的孤身入营,不是对他完全放心还能是什么?陆仁这么做是有些冒险,但一则是想试试能不能真的只靠劝说便让陆逊撤围收兵,二则他不这么做也不能让陆逊放松警惕。真要是临阵对战,陆仁自问绝对不是陆逊的对手。反正陆仁知道陆逊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伤他的,这种险值得去冒。
陆仁最后的设想是两个,一是陆逊听从劝说撤围收兵,那么陆仁还可以帮陆逊一起扫平这一地区的其他宗贼与山越势力,然后瓜分当地的人口;第二就是陆逊翻脸把他关起来,那么他苦心安排的这些局就会大有用处。冲出营区后,陆仁在暗中一直紧盯着陆逊,最后把陆逊围住,陆逊身边的近侍全部射死,唯独陆逊射的是大腿。再让二凌上前装模作样的给陆逊一刀,同时把精灵营那一百射手派往山寨,香香那里可就迷糊了。至于那个人头死人那么多,二凌随便砍一个下来便是,再涂上点血与泥土,夜色之中谁看得出来啊?
至于一早就被兄长算计了老久的陆逊,被二凌打晕后便由史阿带着赶往泉州。反正面子也扯破了,陆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管你愿不愿意先送到夷州再说!孙权那里嘛马上就会有陆逊战死的消息,陆逊你就安息吧!
在帐门前陆仁抬头望了望即将明亮的天空,心道:“陆逊已‘死’。回到夷州后,我要逼着他改回他的原名——陆议!”
刘在陆仁的身后问道:“陆宗主,下一步你打算如何去做?”
陆仁回过身来,沉思了一会儿缓缓的开口道:“子阳,我想请你得我一起回夷州。夷州那里有些事,必须得是你去办。还有就是哎,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刘道:“我也正有此意。此役过后,半年间当无甚战事,留黄信在此镇守便可。只是在回夷州之前,亦有一事相求。”
陆仁奇道:“什么事啊?子阳你尽管说。”
刘在怀中摸索了一阵,摸出了夷州太守与抚夷将军的印绶,单膝跪地双手奉给陆仁道:“陆宗主,请接此印绶,汝当为夷州之主!”
陆仁大吃一惊:“子阳你这”刘正色道:“记得我与黄信同来之前,陆宗主曾言黄信善为辅却难为主,时至今日这句话用在我刘身上也同样合适。夷州、泉州与我等的安危尽在你手,此印你断不能辞!我刘蒙你看重,身为降将之身却委以重任,身处兵难时你又能不顾险阻千里来援,此恩不敢忘。今日起,我刘愿奉你为主公!”
陆仁沉默了许久,事实上他也正是想和刘商量这件事,却没想到刘会先他一步甘愿让出来。手微微颤抖着取过刘手中的印绶,长叹道:“子阳,我我今日起破誓便是!”刘大喜过望:“正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