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三年夏四月,河北冀州,南皮。
曹操集结了十余万的军队,于开春时发兵,在二月中旬抵达南皮。至三月,曹操在河间、易京一带已经和胡虏交手十余次,互有胜败。打到现在的情况是胡虏被曹操挡住无法继续南下,曹操也被胡虏挡住不能北上,双方僵持在河间、易京。
三月末的时候,陆仁派出的使者赶到南皮,向曹操转达了陆仁愿意派兵参战的意思,而首批海运来的钱粮军需也在乐陵港靠岸卸船。对于陆仁的举动,曹操的幕僚们在接受与不接受之间争执得很激烈。反对的一方认为陆仁心怀不轨,所以千万不能让陆仁的兵马来到北方。换作曹操自己也颇有些犹豫不决,必竟自赤壁之战以后,陆仁就几乎处处在和曹操唱反调,而当中最大的一件事就莫过于把献帝给卷跑了,次一点的拐走二荀对曹操而言也是极大的损失。以至于曹操都认为陆仁也是想和他争天下。
钱粮军需什么的收下无所谓,可是曹操没有马上答复陆仁来使,而是让使者先在南皮呆上些时日,让曹操自己好好的再想想。这样一拖再拖还要和胡虏打仗,很快就拖到了建安二十三年的四月。
三月的时候,曹操命令张燕自晋阳出兵,自己则在南皮固守静观。不止是观胡虏,曹操也要观察刘备与孙权这两方面的动静。举大军而北上,曹魏的精锐十之六七都集中到了北方,而后方地长安与长江沿岸一带曹操十分担心。万一后方出了点什么事。曹操就得分兵抗衡。要是三方齐进。能不能顶得住曹操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一连数日,主战场上没有什么动静,曹操在营寨地大帐中孤身独坐。没有像往日一样焚香抚琴、看书品茶,此刻的曹操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中是往日曹彰爱用的那柄宝剑。许久许久。曹操忽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曹操地孩子不少,可是争霸多年,死去的也不少。最早时本来有望继承衣钵的曹昂,之后聪明才智令曹操在为欣慰的曹冲还有近日死于疆场的曹彰。曹操也是人,也是一个爱护孩子们的父亲。在争霸天下的冷酷地背后,曹操也是个多愁善感地诗人,现在他的身边没有旁人。不用刻意的去维持自己的威严。曹操凝视着这柄剑,想念起自己先后故去的孩子们,悄然泪下。
桌几上摊摆着陆仁请荀写给曹操的信。这么多年了,曹操能不认得荀的笔迹?曹操一生爱才如命,而郭嘉的病逝与二荀的先后离去,对曹操而言都是天大地打击。现在曹操的身边虽然还有程昱、贾诩,可是曹操总感觉这与这两个谋士只能为主臣,不能成为朋友。相比之下,行事放荡不羁的郭嘉能让曹操感到轻松自在;二荀能让曹操从心底敬重还有一个陆仁。曹操到现在也说不清对陆仁是什么感觉,只是依稀记得陆仁当初在曹操身边的时候,陆仁如果及时的说出什么话,曹操如果肯听从就不会吃大亏,而陆仁那个老是犯些错地毛病。若是曹操能够完全容忍下来。反到会令人觉得陆仁就像是一个要时时刻刻多关照地晚辈一般
一念至此,曹操望定桌几上的信。轻叹道:“若孤昔日能视陆仁为子,今日又当如何?那么孤会有这么多地大失吗?”
独坐半日,曹操心头气闷,缓步出帐透透气,许褚也赶紧跟上。走了几步,曹操忽然扭头向许褚问道:“仲康,你腰间的配剑乃是昔日陆仁尚在许都为尚书仆射时,陆仁亲送的吧?”
许褚憨憨的点点头。
曹操再问道:“仲康,你认为陆仁此人如何?”
许褚的大脑袋乱摇一气:“我说不清。不过俺觉得陆仁这个人其实挺不错的,信得过。”
曹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背起手一边走一边想心事。聪明的人往往多疑,而曹操更是毕生没能改掉多疑的毛病。再着,曹操自己也知道问许褚等于白问,一些事还是要靠自己去想。而现在的曹操,仍在为接不接受陆仁的北上援军大费脑筋。现在的情况,自己的兵力十分吃紧,当然希望能有援军来帮一把,可是对陆仁,曹操放不下心来。
在营中盘旋了一阵,忽有合肥信使赶到。曹操唤过细问,信使详禀道:“春正月,孙权于长江沿岸集结兵马,意欲攻伐江北。只是不知何故,孙权将兵马另调于他处。后合肥守将张辽差人过江刺探,却是陆仁于泉州、福州一带集结重兵,成欲攻取东吴之势,吴主孙权被迫将大军还保吴境。”
曹操闻言心头忽然闪过一丝明悟,追问道:“那陆仁与孙权之间可有交战?”
“未曾!据闻陆仁遣使入吴,以汉室江山与天下大义为重,劝阻孙权不可于魏公北击胡虏时出兵攻伐江北。”
曹操默然点头道:“孙权迫于陆仁兵威,孤江北一线无忧矣!陆仁孤这次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必当还之。来人,速发信使至合肥,着张文远领军两万,赶来南皮助战!”
片刻之后,程昱赶到曹操的身边惊问道:“魏公,方闻魏公差人调张文远领军两万来此,如此则江北空虚,若孙权趁虚而入岂不危矣?”
曹操摇头道:“仲德勿忧,江北无忧矣。”
听过信使的禀报之后,程昱却着实有些放不下心来。说起来,程昱当年对陆仁并不感冒,而且还设计让陆仁背过黑锅。或许是人心底的偏见,反正程昱对陆仁实在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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