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
“哪个晓得啦,那个省人民医的医生比外地的医生还要黑心的啦,动不动就拖着去照x光,动不动就领着去照ct,又动不动的就拉着去做核磁共振,动不动又来抽个血,蛮简单的一件事就这样更是被他们弄得复杂无比,蛮好的一个人被他们血都抽光啦。我弟弟身体本来就不好,哪里能够被他们噶样子弄来弄去的啦,人都被弄死的啦,你说是不是这样啦?”
(我还真没有听说过辅助检查就能检出人命的医院啊。)
“这么大家都说市人民医院好,省人民医院好上好的,我想想么也好噶,就到省立医院来的,哪个晓得啦,那里个医生也是一模一样的啦,一住进去啊?连是个啥病都没诊断出来,就叫我们抽血检查的啦,病还没看就花了三千大几啊!没办法啊,我们没钱的啦,只要出院了,邻里街坊的都说你龙心好,特别是大强,他说他的瘤子就是你这切的,我就觉着么龙心应该是挺好的,那么大个瘤,像猪头那么大呀,你们说切就给切了,而且看大强好好的像没事人一样,我呀,我就带弟弟来了,抽血么啊也不是不可以,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的诺。对不对啦?”
(我是有说法的,可是你没给我时间跟你说啊。)
“说法啊没有的。你们医生都是一样的啦,我在市立医院的时光么也一样的”
(我真是瞎了狗眼了,怎么就把你这样的人领了进来了,我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眼看她没完没了的,原本还看热闹的几女早就溜了,小冲走也不是,留下不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又极不耐烦,好几次走神被女人猛地一问,硬生生又被拉了回来。
看来这个女人对主导这样的谈话很有经验,知道这样烦琐的谈话没有多少人能够耐受,所以设置了很多的问答题,而且问答题后面总会留足够的时间给你解答。这样一来,小冲是被她套得牢牢的。而每次他想逃的时候,她就像双面胶布一样贴上来,他们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米左右。
小冲被女人折腾了近一个半小时,忍无可忍的他真想像大话西游里受不了唐僧唠叨的孙悟空一样,一棍把这女人给打晕过去,可是他不敢,女人只是稍稍长气又长舌了一些,并不是像岚烟岚民雷狗子没皮满哥那些大奸大恶的人渣黑社会,所以他忍无可忍也得忍,谁让他要洗心革面的做一名威名远播闻名天下的医生呢!
(镇静,镇静啊,让着雪妈妈的话!越是纷乱越是不安越是不耐越是徬徨就越要镇静啊!)
小冲想起了娘亲曾经说过的话,立即犹如棒头当喝般迅速的冷静下来,然后在女人上句刚完,正要接下句,这个吸气的空档马上打断了她问:“请问您怎么称呼啊?”
“我姓梁,梁润芹,我弟弟梁祝!”梁润芹道。
(梁润芹?好名字,好名字啊,好名字都让你给糟蹋了!)
“梁姐姐,你先坐下来,没关系的,不化验就不化验,你把以前的病历及化验收报告都找给我看看好吗?”小冲说着客客气气地给女人拉过椅子,那一干虽然离去却仍在外面期待事态发展的龙心职工也纷纷打着掩护偷偷的挤进了小冲的办公室。奈美拿着扫把在门边不停扫着,扫来扫去扫不出零点五米的范围,叶依玉在看墙上贴着的药物配伍禁忌表,像是在认真查找某种药物,吴悦欣在摆弄检床上床单,拉拉这顺顺那的,由始至终都没把那张床单弄妥贴,吴越洋平时不服小冲此时却心甘情愿的做起了他的助手,拿着病历本好像在认真的记录着。
众人闻言一阵肉麻:梁姐姐?你还真的叫得出口,你也不看看她那样,做你妈都绰绰有余了,还姐姐。只可惜,是女人都吃这一套,叫她姐姐就是无声地夸她年轻,梁润芹绷紧了一天的脸色缓和下来。
小冲问道:“你家梁祝今年几岁了?”
假,太假了,人家递过来的病历上不是写得清清楚楚吗,还用问。吴越洋在一边听着,对小冲十分不满,只能心里对小冲进行攻击。
“十八。”
“花季年龄啊,要是没有生病,这会该参加完高考准备上大学了吧!”
(晕,你这不是老虎头上搔痒吗。)
与吴越洋想象的不同,梁润芹竟然一点恼怒的表现都没有。
“可不是,我可怜的弟弟。”梁润芹再次眼圈泛红起来了,看来她对自己的弟弟还是疼爱有加的。
“看他的模样,像他姐姐吧,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只要这病能治好,必定能迷倒不少女孩!”
(*,想不到你溜须拍马也有一手啊。)
夸弟弟捎带夸了姐姐,梁润芹自是心中欢喜:“谁说不是,我弟弟和我好像的,我前几年的时候那也是很风光的。”
这个时候小冲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可惜啊,他这一生病,什么都耽误了,学习、梦想,老师、同学,同龄人能享受到的一切,对他,可能什么都不能了!。”
(日,你这不是硬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吗?)
梁润芹闻言,不觉眼泪扑簌扑簌掉下来。
吴越洋见状不禁傻了眼,他以为这女人心定会跳起来对小冲狂吠一番的。
(*,只能说个服字了,原来赚人热泪还能用这样硬揭伤疤的方式啊,小弟真是长见识了!)
这个不过三十岁多点的年轻少妇,这个看起来却近五十岁的女人,这个经常衣冠不整、不修边幅的年轻妇女,在她的内心,所受的煎熬比弟弟更甚啊。
小冲仔仔细细的看过病历及以前的检查结果,再综合自已把脉所了解的病情正色道:“现在对梁祝最大的问题是脾肿大,肿大的脾功能亢进已导致血细胞减少,红细胞减少引起贫血,白细胞减少导致感染,血小板减少会出现出血等,这些都是很严重的症状。所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检查他的血常规等,对此进行调节!”
(果然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三两下病情就被你弄明朗了,和我可以相提并论了!)
“医生,这病你能治好?”梁润芹无神的眼里出现了一道希望的光,这才让小冲感觉到她有那么一点点年轻。
“调节只是姑息疗法,其实没有大问题的话该进行手术,这才是治标治本的方法。我可以答应你,手术不收取你任何费用,你只要出后续治疗的药物本钱就可以了,如果这个也觉困难,就到时再商量吧!”这个生意注定了赔本,但也不能赔光了啊,唉,谁让他总是心太软,心太软,独自一个人。
小冲这番谈话可谓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施于恩惠,梁润芹已经完全没有刚刚的蛮不讲理,而是顺从乖巧低眉顺眼的点点头:“医生,我听你的,我全听你的,你是好人,我们也敢让你吃亏的,我也凑了一笔钱的,手术费是不敢说,但药钱我们一定会给足给够的,医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一会就带他再去验个血!”
小冲满意地点头说:“好吧,后天是星期一,这两天我们先把检查做起来,如果没有问题,星期一就给小梁祝做手术,您看怎么样?”
梁润芹自然感激涕零,无不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