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珠儿贱命一条,又无父母亲族,若是太后怪罪,也不怕连累家人。总比小计无辜含冤,累及无数性命强些!”
我闻言又急又气,又不能明言,只好怒喝道:“你若不去,我还有一线生机,你若去了,我便是必死之罪!你若想去,我不拦着你,我白绾秋并非怕死之人!”
珠儿闻言,果然呆了呆,才转身道:“小姐这话,可是真的?”
我望着一脸绝望的珠儿和小婵,缓缓点头道:“不错,皇上的病情,暂时还不致命,坚持几天说不定还有醒来的可能。那时,我们便有了一线生机。若是你这样贸然前去认罪,太后怎会相信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宫女胆敢谋刺皇帝,岂非坐实了我的罪责?”
小婵这时犹豫地道:“若是皇上醒来,却以为是娘娘所为,那该如何是好?”
我心中暗叹,这种情况下,若非刘启已经心知肚明,我这某次之罪必定是难以洗脱了,想必是太后已经同样想到了这些,准备在皇帝归天之后再行大开杀戒,才肯如此轻易地放过我吧。
只是恐怕她亦是没有想到,螳螂捕蝉尚有黄雀在后。一切都是在诡谲的欺诈中进行。
想到这些,我心中一阵无力,不知道除掉安王之后,这宫廷之中还能看到多少悲欢喜乐?
沉默良久,我才低声叹道:“你们都不要轻举妄动,如今我们的言行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家要各自保全自己才是。”
小婵闻言,深深地望了我一眼,点头道:“娘娘放心,奴婢们一定小心行事,还请娘娘不要想的太多。”
我点了点头,只觉浑身上下疲倦至极,却全无一点睡意,只好吩咐珠儿道:“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自己躺躺好了。”珠儿闻言大不放心,正要劝阻,却被我凌厉的目光吓得,乖乖地退了下去。
她刚刚退出花隔,便见王胜小心地闪了进来,向我低声道:“娘娘,皇上传来口谕,要娘娘自行决断,必要时可以秘密诏令禁卫护驾。”
说到这里,从怀中取出一方小小的玉玺,捧在手中道:“此玺为皇上随身之物,娘娘可用此物诏令禁卫。”
我闻言心中登时紧张起来,接过玉玺道:“安王可有动静?”
王胜苦笑着摇头道:“安王每日在府中与清客们吟风弄月,全无可疑之处,这次恐怕”
我闻言心中却更加紧张了三分,难道眼看降临的滔天巨变,竟能够忽然消散于无形?这种一动而牵动天下大势的巨变,若能当真发动起来,一旦控制不住便是祸乱天下。尤其是安王这种特殊的身份和极致的权势,很有可能会演变为一场兵灾。安定未久的国家,着实是承受不起这种彻骨之痛了。
我苦笑一声,这种看似平静的背后,恐怕隐藏着更加恐怖的危险,一切是否能够如愿呢?我同刘启的命运已经紧紧地拴在了一丝,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想到这里,不觉低声向王胜道:“你转告皇上,就说绾儿与夫君同生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