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容易在近战格斗中误伤友军。
使用南部制式手枪弹的冲锋枪。 已经不存在这样一个问题,这些日本士兵完全可以一边用刺刀格斗,一边扣动扳机。
可是面对他们这些手持“长枪”、“长刀”的敌人,那些日本士兵却无一例外的卸掉了弹匣。
面对这种近乎愚蠢的举动,飞刀张诚本来应该放声大笑,可是看着眼前这整齐地排成两排,把刺刀斜斜上扬的敌人,张诚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
这些日本士兵全部受过最严格的刺刀格斗训练。 他们左手握住冲锋枪带着散热孔的枪管,右手握住枪托上微微弯曲,最容易发力的位置。
每一个人手中擎起刺刀的冲锋枪,都枪托下垂,把刺刀以斜七十度角上扬。 刺刀尖正好与自己的眉心相平。
只有飞刀张诚这样精通格斗地高手,才能一眼看出这种动作的可怕之处。 只是一枝九十公分长的冲锋枪,外加一把十几二十厘米长刺刀的组合,再加上这个一个倾斜的动作。
那些日本士兵就成功护住了身体颈、胸、腹部等要害。 而且他们斜斜扬起地刀锋,比起武器平举更便于刺杀,在刺中目标后,斜斜上挑的刺击,对人体造成的伤害也更大。
但是最让人飞刀张诚眉角轻跳的,是这群日本士兵身上那种整齐划一地动作。
他们每一个人都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盯着张诚和他身后那些临时武装起来,只接受过几个小时格斗刺杀突击式训练的农民。
在黑暗中只有他们的眼睛,在散发着犹如野兽般的幽幽冷光。
纵然隔着二十多米的距离,飞刀张诚都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冰冷,正在那些敌人地身上不断聚集,不断沸腾。
飞刀张诚曾经听雷震说过一段最奇特的战力对比,在冷兵器时代,一个哥萨克骑兵。 可以对付三个法国骑兵。
而十个哥萨克骑兵却只能和十个法国骑兵打成平手,但是如果让一百个哥萨克骑兵和一百个法国骑兵在战场上相逢。 最终的结局一定是哥萨克骑兵大败!
到了今天,飞刀张诚终于明白了雷震说这个案例,想要告诉他的真正含义!
在身后传来了一阵牙齿打颤的轻响,听着身后那一片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飞刀张诚知道,那些农民都怕了。
事实上,就连他这样一个身经百战,每天都在刀尖上打滚混日子的江湖人物,面对这一批日本军人都有些心惊肉跳,更合况是一群从来没有杀过人,只想老实巴交过日子的农民?
藤原枫用玩味地眼光,看着拦在自己面前地这些人,随着他做出一个手势,那些排成两排,斜举刺刀的部下,齐齐踏前一步,在他们脚下皮靴重重踏在地面地时候,他们更齐声发出了一声狂喝:“杀!”
“叮当!”
在飞刀张诚的身后,传来金属物品坠落到地上时发出的轻响,双方还没有交手,已经有人手软得握不住武器了。
飞刀张诚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兔子,在这个时候,也只有这些从小一起长大,在青帮接受过严格训练,拥有不俗战斗力的同伴,才可能和他一起并肩战斗。
只要他们两兄弟齐心协力,联手对敌人发起一次进攻,不需要给敌人造成太大的重创,哪怕只是让他们小小的慌乱一下,动摇一下,也会大大提升己方的士气,那样的话,他们还可能有一战之力。
随着视线转向,张诚才发现,在这个要命的时候,兔子的腿,竟然在……微微发抖!
“兔子,”张诚突然道:“你知道为什么孙尚香小时候还是一个乖乖女,长大了却变得这么泼辣,就连我们都不敢轻易招惹,可她又偏偏那么喜欢欺付你吗?”
面对这个实在不合时宜的问题,兔子虽然已经紧张得双腿发软全身乏力,可是他仍然疑惑的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她从小就喜欢你这个傻大个啊!我追求了她那么久,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好脸色,最后才知道,原来她已经相中了你这个混帐小子。
我真的想知道我和你比,差在了哪里,被我问急了,她才告诉我……”说到这里,张诚耸耸肩,呼吸着本来应该清凉,却越来越紧张的空气,微笑道:“她就是兔子你这样外表看起来很凶悍,内心却象只兔子般温柔的男人,和你在一起,一定会很轻松。
”
兔子整个人就像是中了石化魔法般,陷入了彻底的呆滞,但是他的眼睛却亮了。 如果你突然知道,一个自己暗恋多年的女孩,原来也同样喜欢自己,你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说完这一切,飞刀张诚仿佛在身上放下了什么,整个人都显得轻松起来。
按照雷震大哥事先的命令,一旦遇到不可抗拒的优势敌人,他们就要竖起红灯笼,用旗语或直接派人向指挥部报告。
在这种情况下,竖起红灯笼打暗号,那是绝不可能,既然如此,那个返回指挥部报告的人,当然就应该是兔子了。
“放心,只要我三十六把飞刀尚在,又有谁敢说能要了我飞刀张诚的命?!”张诚解开自己的外衣,露出内甲上那三十六把锋利的飞刀,他昂起了头,道:“上海滩的人都说我的飞刀比子弹还要快,还要准,兔子你数一数,我们面对的敌人,还不到三十六个呢。
更何况在我身后,还有这么多帮手!”
藤原枫没有阻拦兔子离开,他知道对方是想回去搬救兵,雷震现在的处境,绝对称得上四面楚歌,根本不可能再抽调出人手进行支援。
而且,藤原枫也有足够的信心确定,就算真的有人赶来支援,他也有力量把对方一举全歼。
飞刀张诚目送着兔子快步离开,在他的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丝淡淡的微笑。
就是这样一个如此平淡又是如此洒脱的微笑,让张闯这个平时总是喜欢板起一张扑克脸的大男孩身上,突然多了一种无悔此生的飘逸。
轻抚着飞刀上那鲜血一样艳红的刀衣,张诚对身后那些农民轻声道:“大家都散了吧,这个战场不适合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