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替每把剑裁制剑鞘,更有空闲还会制作剑盒。
“你真的很不喜欢杀人吧?”
听到这问话,卫七月猛摇头。
“夏师父说剑本不为杀人,这点我很赞成,谁说我们就一定要杀人我虽然是剑鞘,可夏师父也说了最懂剑心的是我而非持剑者。杀人,图一时的痛快,可留在我们身上的是一辈子也消除不了的痕迹,就算重新再铸,亦然。”
“对不起。”
“不全是你的错,因为?艳本来就会影响持剑者的心魂。”
“你认为我不爱说话?”九剑又问。
“你身边只有剑,又能跟谁说话呢九剑,你很介意我说的话?”九剑问得好似都是刚刚她说的话。
“当然。”
“为何?”
“因为你闷不吭声五百年了,所以我想倾听你的心声”
卫七月?眼含笑,满脸幸福地望着九剑那张有些不好意思的俊俏容貌发呆。
“九剑,你晓得吗?你长得很好看呢,有时候路过城镇时,我都会发现有好多姑娘在偷看你,那时我的心情就会很糟糕,因为我都只能看见你的背影,那时我就对自己起誓,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正大光明和你面对面,好好把你看个够,谁教我是如此喜欢你呢。”她那时便在想,等到完成夏师父交代的任务后,她应该就能以真面目出现在九剑面前了。
关于七月的心情,他一直都不知道,自责更深了。
“我不断让你杀人,你恨过我吗?”
卫七月眨眨眼,红唇微弯,自嘲一番“看了五百年的背影,一下子可以看见你的正面,视线还挺不习惯的呢。”
“七月!”他没想到卫七月恢复记忆,性格也没差到哪去,仍是存着一股爱闹的性格。
卫七月摊开手一把抱住九剑,细细去感受九剑的心跳,与自己的心情。
她喜欢九剑,真的、真的很喜欢。
“你晓得吗?我也想过要这样搂着你喔,因为每次都是你把我搂在胸前,我便能感受到你的温柔,现在,我也想好好抱着你让你感受一下我对你的感情。九剑,请你也要记住,这世上最喜欢你的人是我。无论是谁想杀你,我都会替你挡下。”
虽然喜欢卫七月的拥抱,但九剑仍说了最现实的一面。
“假使是夏冶要你杀我?”
卫七月抬起头看他,一双眸很是无辜。“你果然还在气夏师父对不对?”
“讲坦白,是。因为我不喜欢他的态度,无论对你或对我,我都不欣赏。他说剑不为杀,却铸你来杀申东玉;要我帮忙完成任务,偏偏什么都不肯说明。”他不喜欢那种不肯表明的态度。
卫七月摇摇头,又埋入九剑怀里。
九剑不知情,她知。夏冶之所以不把事情告诉九剑,是怕他们有了感情后,九剑会担心她。
“我说了,别怪夏师父。就算他要我杀你,我也不会的。”
“告诉我,夏冶为何要你杀申东玉?”
“因为我是唯一能克住申东玉手上那把无形刀的剑。”
“无形刀?”他记得申东玉手上是拿了怪异的刀,但无形?
“夏师父跟我说过,申东玉的刀是以杀意化成,因此若能力不强者,根本就看不见,而你看得见,自然不会认为那是无形刀。而且申东玉知道我的出现后,也曾要毁了我,不过在这之前,夏师父已把我赠与你,因此就算你不知来龙去脉,申东玉总有一天也会找上门来。”
“夏冶真的死了吗?”他记得五百年前去取剑时,并未见到夏冶出面。
卫七月面色凝重地叹口气。
“夏师父交代我等你来带我走,然后就带着一把剑离开了,他说要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把事情解决,我猜他是去找申东玉了,后来我也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可这五百年未再有申东玉的消息,我本还以为是夏师父成功,可是现在却因此连他究竟在哪,我也不清楚。”
“倘若他真的是如你所言,那么我会收回我说的话,并且尊敬他。”
“夏师父绝对不是贪生怕死的人!”她强力护主。
“我知道,毕竟什么样的人铸什么样的剑。不过等这件事结束后,我们之间的比试仍然不可少。”他可没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
卫七月双眉皱起。“你还记得啊?”
“那是必然。”
“我当初就怕会有这结果,可又想到这对你是最大的打击,才会令你乖乖去鬼门里。我是最了解剑的,我会赢你绝对不是你技不如我,而是因为我是剑鞘,无论你再厉害,只要在我面前,任何剑法、任何招式都躲不过我的双眸,所以我必定会赢你。”
无论接下来再打几场结果都相同--最后一句话,卫七月可不敢当面告诉九剑,她清楚他的自尊并不低。
“那可不是绝对。”九剑听了表情有点不快。
想想也知,谁会喜欢听见有人永远都是赢家,可那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也是。”卫七月附和道。
看来这场是躲不过了。
“这次无论输赢,都是最后一次了。我也答应你,日后绝不再杀人。”
卫七月甜甜地笑,欣喜的搂上九剑的腰。
“别忘了还有我。”姗姗来迟的重霄开口说。
为了找寻九剑,他东奔西跑好久,没想到最后却在他一开始就要前往的地方找到,那这几天他是为何而忙?
不过见了他俩终于雨过天青,他也放心了。
卫七月起身拍拍重霄的肩,以疼惜的口吻回答:“你是我铸造出来的,就好像我的儿子一样,我当然会照顾你你!?br />
“七月,我才不是你儿子”
能配得上卫七月的唯有九剑,因此他愿意退而求其次。
七月能够幸福,他就无怨了。
* * * * * * * *
不想再被动等待,卫七月决定主动出击,可惜没有申东玉的下落,九剑便建议询问卫十烨。
“申东玉?”听完卫七月的陈述,卫十烨淡淡重复这个名字。
“师父听过吗?”
卫十烨点点头。“是有听闻过,五百年前他和一名铸剑师父比试约定,谁输谁就要把魂魄交出,可后来却未再听过下文,不过我听残月说好像是申东玉被封住了。”
“被谁封住?又被封在何地?”重霄连忙发问。
卫七月很快就想到可能是夏师父做的,她与九剑交换一眼,意思是:我没骗你吧!
“被谁封住,我想那位铸剑师父的可能性最大,至于封在何处,容我请问,你们三个是想做什么?”
“师父,除掉申东玉是七月的责任,请您务必要告知。”
“唉,为师看得出你心意已决,又怎以为改变得了你们,只是这趟路很辛苦,你们千万要多加小心。封住申东玉的地点就在天峡山山谷内的竹林里。我曾听闻天峡山山谷是人间最靠近彼岸的地方,因此它的地形险峻、气候奇特,朝时无晴、日落降雪,东有暖阳、西落大雨,能进去再活着出来的没几个。”
听完卫十烨的简述,他们陷入无言的沉思。
“申东玉有可能再回去曾经将他困住的地方吗?”重霄率先提出疑问。
九剑回道:“有可能,因为申东玉向来难测,在他未找到另一个可让他放心之所,我想他会回到那个地方,毕竟他在那里待了五百年之久。”
“结论呢”重霄边问边看他们的反应,不过哪还需要问,九剑与七月投给他的眼神都是那么坚定,不可动摇。
既然有决定,那就打铁趁热,明早出发!
* * * * * * * *
夜半月明时,卫七月睡不着,独自来到屋外。
晚风拂来,风里有着青草的清香,闻之,教人不禁会迷上,可卫七月此刻的心情却无法发觉这夜景的美。
她挂心的全是明天。
本以为只有自己而已,没想到又多了九剑与重霄,如此一来,牵扯的人就更多了,万一失败,所要担负的后悔也会更深。
她自己牺牲无妨,可他们实在没必要介入。
“担心明天?”九剑站在她身后已有多时。
卫七月没有回头,淡淡点头。
“我担心的是重霄,他根本毋需牵连进来。”
“七月,你很善良,但却无法拯救全部,是福是祸也非是你一人就能决定,重霄应该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九剑就事论事。
卫七月转过身来,小脸满是不忍。“他没必要的,你”顿了顿,她又停住不说。
“我也是吗?”九剑接下卫七月未竟的话。
卫七月老实点头,合上眼不愿见他的表情。如果能够,她谁也不想害了,这件事的责任毕竟还是她的。
“我说过不会再让你待在我身后,这次必定要同进同退。”他捧着卫七月的下颚,对于自己承诺过的话绝对会做到。
“九剑”
“对一名剑者而言,剑在人在,剑失人亡,你是我的剑,岂有弃主之理?所以绝对不能撇下我,而我也会用生命保护你的。现在就出发,如何?”既然是他分内的事,他也不爱外人插手。
卫七月浅浅扬笑。“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
“七月,跟了我五百年之久,我相信普天之下再也没人比你更懂我了。”九剑似有所感的说。
默默不语、默默跟着他、默默注视他,七月总是静静在他身后为他付出,他九剑何幸能得到她的全心全意。
倘若他能早点发觉七月就是剑鞘,或许就可以让她少受这么多苦。
往后,该换他对她好了。
五百年、一千年,甚至到生命燃尽的那一日,他都会守在她身旁,就好比人间夫妻那般,不离不弃。
就如同那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难得听见九剑这番感性的话,教卫七月心儿怦然,难以控制心跳的速度,若此时有镜子,恐怕就能看见自己红透了的脸。
“九剑,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话?”
“我说话还需要问为什么?七月,你了解我的。”
五个字就顺利让卫七月再也不发问,就算她再如何不解,也不能问了,她最了解九剑的不是吗?所以,怎还能问呢?
“我们出发吧。”
“等等!”
“重霄?!”她不是已将重霄封住?
重霄一身狼狈挣脱了缚咒冲出铸剑房,提着剑来到卫七月面前,深深吸口气后表示:“七月,我是你铸,就该由你来使用。”
“重霄,你又何必”
“我的能力或许不足,可我相信你必定能将我彻底发挥,现在要你临时找一把足以代替?艳的剑很难,就勉为其难拿重霄。”
“重霄,你明知我不想连累你。”
九剑看出重霄的意志相当坚定,便道:“七月,重霄既然是你铸,理当由你使用,一把剑若无剑者,无论再好,也不算是好剑。”本来他也不打算让七月回到“?艳”里。
跟着,重霄的身躯慢慢转淡,一点一滴进入“重霄”内,卫七月才握住了“重霄”这一握也感受到一股源源不绝的气息流窜全身。
“七月,既然你手上有重霄,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你再回到?艳里。”他这是为了保护七月,就算是“?艳”有所折损,至少也能留住她的灵。
“可我回到剑里,能发挥的极限也就更大了。”
“你若不遵守,?艳自己拿回去使用。”
“夏师父交代是要你使用?艳的好吧!我会照办的。”卫七月无奈表示。
“这样就好了,走吧。”
丑时初,两条人影消失在小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