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如断线的珍珠不断淌落,不若以往的自信,犹如受到极大的委屈般,抱著他的车门低泣。
他捧起她的脸,泪眼婆娑得教人心疼;而无意中吐露的心声听来非常痛苦,仿佛她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苦楚,却被逼得深埋已久。
她真的刻意躲著他!为什么?她的刻意又是为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躲我?”他低声问,一双手不由自主地拂去她如水龙头般的眼泪,轻柔的声音催眠著正处于脆弱的她。
“为什么不躲?我我一直很清楚自己在扮演什么角色,我没有资格向你表达自己的心意,因为我配不上你啊!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失去让我感到无力和绝望,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连爱情也不能拥有。现在,至少我还能拥有最起码的亲情。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来夺取我仅有的东西?”
“惜”他好震惊,这个女人居然是爱著他的!她爱他!在那一年的一星期中,就可以如此的爱他?
这太荒谬了!可是心底的雀跃却取代了他以往的排斥,他克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持续的给予她最欠缺的温暖,更轻声细语的安抚她。
“你别哭”
她的泪是止不住了,而他就像著了魔般,对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失去抵抗力。他轻轻的磨蹭她的额,同时落下又轻又柔的吻,顺著她的眼、鼻,最后落定在她的唇。
抚慰的亲吻激发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欲,他对自己的行为吓到了,可是他阻止不了;轻柔的吻成了热烈的索求,仿佛隔了几世纪再重逢般的吻著。渐渐地,单纯的吻已无法满足他,他几近蛮横的缠住她的丁香小舌,在她无法承受的吐出轻吟时,他才惊惶的放手。
“上车!”不知是对谁生气,他粗暴的对傻愣中的关惜芸再次下令之后,便摔门坐入了驾驶座上。
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
而她,似乎整个人被吓傻了般,怔怔地抚著唇钻入车内,还未坐定,他飞快的踩足油门离开。
一路上的沉默成了两个人平息冷静的最佳时机,关惜芸拭去残泪,对于他的吻,她不愿再多做任何猜想,只想顺利的回家,反正今天以后,她绝对不会再和他碰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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锂麒的建筑物依然高耸浩大,银白色的字体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越接近这个地方,关惜芸的心再次惶惶然的跳动著。
车子顺著地下道路转入停车场,欧宇锡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的将关巧甄抱入怀中,直挺挺的往电梯走去。
关惜芸追在后头的身影踉踉跄跄,因为他没有给她喘息的空间,她只能随著他的脚步,走进她四年来最不想来的地方。
可想而知,大家看到总裁回到岗位上是有多么的高兴;只不过他身边的人却让大家倒抽了口气,再加上他怀里的可人儿,便足够给大家许多的议论空间。
“哥,你是跑到哪里去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才敞开,欧羽庭迫不及待的声音就因为看到关惜芸而转成了惊叫:“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关惜芸无奈的指著罪魁祸首,欧羽庭的脸色倏地变得极为难看。
“哥,你别告诉我,你是为了找她才突然失踪了三个小时?”语毕,欧羽庭看见他正放下怀中的小孩,登时说不上话来。
这个孩子简直和关惜芸一模一样嘛!
欧羽庭下意识睨了关惜芸一眼,忍不住嘲讽道:“没想到还会有人想娶你?”
关惜芸还未反驳,欧宇锡冷漠的命令取代了她开口的机会。
“羽庭,你先出去!我五分钟后到会议室。”
“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几年爸妈为你安排的亲事你都拒绝,是因为她吗?”
欧羽庭的火气不小。在她眼中,关惜芸是个可怕又可恶的女人,她永远都无法忘记当年被抛弃的创痛,全是因为关惜芸的强行夺爱。
奸不容易终于除去了她这根钉子,为什么她又回来了?
“上班时间,我不会谈私事。”欧宇锡的视线集中在手中的企划案,冷淡的不做任何回应。
“哥,你”“羽庭。”欧宇锡的低唤打断了她的愤怒。
迎上兄长冷情严肃的表情,欧羽庭噤声不再多话,离去前将所有的愤懑全发泄在关惜芸身上,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后才离开。
关惜芸缓缓地坐在女儿身边,顿时有种失而复得的深刻感受,也因为如此,她的心绪才真正的平静下来。
是啊!欧羽庭的问题同样也是她的疑问,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来接受大家的怒骂吧?”
“怒骂?”他头也不抬的反问。
“对呀!”她将旧事重提“你忘了我是什么样的女人了吗?从欧总经理刚才的反应,也等于是大家的反应来看,我的出现好像成了坏你大事的理由了。”
“你曾坏了我什么事?”
她凝视著女儿可爱的睡脸,笑道:“有啊!欧总把你这几年不想结婚的念头全都怪到我身上,加上你又放著会议室里的人不管。”
话落,片刻的沉默让她不禁抬起头来找寻他,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边,以同样的角度凝视著关巧甄。
她的戒心立刻升起。
欧宇锡反而压住她僵硬的肩膀,以一种难以理解的复杂眼神盯著她不放。
“你你想做什么?”关惜芸对他这似笑非笑的表情不寒而栗。
“你伪装的功夫一向很高明。”他突然有感而发,而接下来即将说的事情,就连他自己都觉得疯狂,只不过,他很确定自己必须这么做。
“巧甄不能没有爸爸。”
闻言,关惜芸几乎像刺猬般敏感的跳了起来。
他、他是什么意思啊?他想做什么?她刻意?s略他眼中的意图,硬著头皮避开他。
“巧甄不需要爸爸,她有我就够了。”
“这是最要不得的错误想法,她不是没有父亲!”他厉声指责她“你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要她放弃亲情。”
“当初我在生她的时候就已经下了决定,现在你没有资格决定我们母女的未来。”
“我有绝对的资格,因为我就是她爸爸!”欧宇锡的话仿佛决定了一切。
关惜芸错愕地看着他,声音已微微地开始发颤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放感情,你到底是想要求什么?”
“我没有要求。”他寒著脸“我不需要爱情,但不代表我没有亲情。她既然是我的女儿,我就没有理由让她流落在外。”
“哈!”她以冷到骨子里的声音讽刺地笑着“好一个慈爱的父亲!就算你是她父亲,你充其量也只不过是提供精子而已,你凭什么跟我谈她的所属权?”
“你并没有给我机会去照顾她。”他不苟同她的说法。
“你根本不爱我,更不可能爱她!”关惜芸想也没想的怒吼著。此时此刻,她才愿意承认她对他始终没有忘情。
一如预期,他没有任何表情,漠不关心她激烈的告白,只是冷淡地转开视线。
“她是我的责任。”
他的冷漠让她好受伤,她还能对他期望些什么?真是可笑!
“你不是她父亲。”她淡淡地否决他“你对她不需要负什么责任。”
“是吗?”他对旧有的讨论话题感到相当厌烦“你真是想再走一趟医院才甘愿?”
关惜芸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发现要他放弃是不可能的事了。
“我不会让你带走巧甄,也不会让她离开我身边。”
“我没有说要从你身边带走她。”欧宇锡静静地说。
她却被他的话搞胡涂了“你什么意思?”
“你刚才也听见了。”他提醒她“我还没结婚。”
“那又怎样?”他结不结婚本来就不关她的事!
“我没有结婚,并不代表我不会结婚。”欧宇锡俯身为关巧甄盖上一件毛毯,放轻语气说道:“我也说了,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当然不能缺少母亲。”
她隐约地懂得他话中的涵义,倏地,全身的毛细孔也在他再次开口的同时竖起。
“我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我会娶你。”他轻描淡写的说完,脚步也已向门口移去。
闻言,关惜芸再次被他的话刺得遍体鳞伤。原来她在他心中,只是
“我只是结婚的附属品?”她无力的跌入沙发里,耳边是他渐去渐远的脚步声。他无情的离开,没有反驳她的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