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萧世祖搂著欲言又止的妻子,朝著欧宇锡狠狠的一瞪,更懒得再和他继续谈下去,坐上计程车消失在欧宇锡眼前。
欧宇锡赶忙回过头找寻关惜芸,却发现地上只留下一只玩具娃娃,上头还有一块块湿濡的痕迹,那是她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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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惜芸一个人来到她曾经待了十三年的地方,不过现在已经成为破旧不堪的废墟;她还记得在她离开这个地方的隔年,育幼院就迁往近市区的新址,新址又大又宽敞,每个星期又有许多义工前来陪伴小朋友和帮忙处理院务,生活自然比以前富裕。
但是,她还是喜欢这个地方。
她出生时就被抛弃在医院里,父母所留在院内的资料全是假造的,因此送来育幼院的时候,她也是唯一没有任何身分证明文件的弃婴。
在乡镇地方,没有人会想领养女孩,等到有人愿意领养的时候,又嫌弃她的年纪太大了。
她总以为,对待别人好,别人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善待自己;当时她为了渴望拥有一个家,总是在有领养意愿的人来时表现得特别乖巧,但是
没有!没有一个人要她!
直到现在,一再重复的打击让她已身心俱疲。
每次回到这个地方,总想藉由童年的努力时光让她可以找回一点信心,但,她也知道这一次不一样!
欧宇锡,你太过分了!给了她剜心刺骨的痛,彻底失望的爱,就连现在,她失去了小家伙,她连亲情也没有了。
她扪心自问,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要一份属于自己的幸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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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她没有回来。”辜玟冷硬的语气如同她的面无表情,注视著欧宇锡失去光彩的憔悴。
自从关惜芸离开业务的工作之后,连同手机也丢了;她联络大家只会靠著公共电话或市内电话,想要主动找她,很难!
“请你让我跟她说几句话。”欧宇锡不肯走,他的手按著对讲机的按钮,不放弃的呼叫著属于关惜芸的楼层。
“吵死人了!”辜玟低吼“你没事跑来这里发什么神经,都说她没”
“我已经知道了。”他打断她的话,原本冷酷的他,哑然地道:“我已经知道她以什么样的方式逼萧世祖离开她了。”
辜玟静默了半晌“你知道?”
“我知道!对于她,是我自欺欺人!所以,请你让我当面和她说清楚。”他喑哑的声音充满了懊悔。
辜玟听到身后轻如羽毛的脚步声,赶忙回头,只见关惜芸失去血色的美颜晦暗无光。她正低著头,从一楼后门开门进来,默默地准备走上楼。
“芸?”辜玟将后门关好,连忙追了上去。“你没事吧?”
关惜芸缓缓地点了点头,虚弱的脚步却被楼梯给绊倒。
“芸!”辜玟赶忙过去扶她,却快不过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
瞪著被打破的门板,辜玟愤恨的想为她昂贵的门报仇,不过,关惜芸却已然对著来人拳打脚踢。
“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不要碰我,我不认识你。都是你!当初你不要靠近我,我今天就不会这样,我就不会这么惨!你还来干什么?你只相信你自己而已,你还想来伤害我吗?你想看我是不是可以依然坚强的活下去,是不是?我已经受不了了!你走开,我恨你、我恨你呜”
关惜芸无法克制的泪水终于决堤,不管她怎么用力的又踹又踢,都没办法令他放手。
他的衣襟被她的泪浸湿了,但他依然紧紧的抱著她,任由她的愤恨宣泄。
干言万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他所有的愤慨和激动,也终于得到了答案;如果那是爱情,那么他就是爱情白痴。
他在乎她所有的一切,容不下别人的视线而产生的浓浓酸涩的苦楚,在爱情中,那叫吃醋。
他唯一一次所挑选的女人,并不是因为她特别的与众不同,而是他在一开始,就对她陷入无法抑止的爱恋。
她的柔弱背后,隐藏了多少委屈?她的坚强,又是多少跌跌撞 撞建立而来的?他无法想像她纤细的肩上到底扛了多少东西?
而他的毫不知情,变成了伤害她最重的无情。
“对不起惜芸,对不起”原本生涩的歉语成为他现在唯一的语言,他的后悔也只能藉由这几个字传达给她。
“你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关惜芸狠狠的推著他“你走开!我不需要你!我好后悔、好后悔爱上你,好后悔遇见你,好后悔,真的好后悔”
“对不起”他的心整个揪在一起,突然手臂的一阵刺痛令他措手不及,只见她使尽全身的力气咬住他的手臂,直到血腥味渗入了口腔,她才松口。
她不知道他会有多痛,但是她却相信这个伤口比不上她那些无形的伤痕累累更痛。
“你走开,我不会回去了!”她说著,哽咽的声音冷淡极了。
“你不回去,我会搬来。”
“你又想命令我什么?”发泄过后,关惜芸反而像得到解脱般。“我想通了,我会维持婚姻关系,纯粹是为了让巧甄有个完整的家庭;但是我不想和你有所交集,也不会再去你家!你”“惜芸”欧宇锡轻唤著她的名字。
关惜芸硬生生地接下他似悔不当初的低语,深深地摇头。“我也不想和你说话!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但是我想。”欧宇锡抓住她的手,乞求道:“我想和你说话、想和你在一起、想”
“我不要!你给我的痛还不够吗?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她神情怨怒,激烈的吼著。
“我不会放开你,也不会再伤害你,因为我爱你!”他喘着气,坚定的眼神从未移开过。“我一直爱著你。”
她迷惑不解的看着他,脸上有著未乾的泪痕。
她怀疑地、惨惨地笑道:“怎么可能?你如果爱我,就”
“是我错了!我的确是个笨蛋,一个连自己爱谁都搞不懂的白痴。白痴到只能利用伤害的方式来当作表达的工具,我不会乞求你的原谅,但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给我机会给你想要的幸福。”
欧宇锡深深地看着她,而她的眼神空洞到令他心疼。
“你是觉得我还伤得不够?还跟我开玩笑!”关惜芸幽幽地吐了口气,声音也毫无生气。
“我从不开玩笑!”
“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努力去忘记你所做的、所说的一切,到最后却发现我还是办不到。”她颤抖著声音说著,止不住的泪又滑了下来。“你明明这样对待我,我还是”
欧宇锡再一次的拥她入怀,她放声大哭,所有的委屈和多年来压抑的情潮也在此时藉由泪水,让他深刻的感受著。
“别哭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哭了。”
他像要将她揉入身体里般,虽不确定她是否原谅了他所有愚蠢的行径,但他发誓绝不再让她从自己身边离开,绝不!
“你骗人!”关惜芸轻轻地摇著头。
“我不会骗人!”他轻柔的语气相当肯定。
“你总是我行我素,我没理由相信你。”
“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
她突地收住泪水,冷冷地瞪著他“你别以为说这种好听话安慰我,我就会原谅你。”
“要是你永远都不原谅我,我也不会怪你。”欧宇锡捧著她的脸蛋,乞盼她能够接受他,只要一点点也可以;他愿意一点一点的累积,即使要花一辈子的时间,他也要将她爱他的一切以千百倍的感情来回报。
“我想爱你,也只会爱你一个女人!请你不要放弃我!”
关惜芸惊讶的看着他,因为他居然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她。一身傲骨的他在此刻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环,只为了向她求爱?
她不禁脸一红,直想往楼上奔去,怎奈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放开我!”她不禁大叫。
“我不会放手!”他根本没看见她如红霞般的脸颊,以为她又要逃开,便将她抱得更紧更牢。
“你你到底想怎样?”她终究还是心软了。她的确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去忘记他,可是却突然惊觉到在那四年里,她始终没有忘记他,那么一个下午的时间又能改变什么?
“让我爱你!”他的语气坚定无比,坦率的神情像个大男孩。
“你”关惜芸抹了抹脸上的泪珠,凝思片刻,她才开口:“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是。”欧宇锡想也不想的回答。
“你真的什么都听我的?”她试探的问,叫一个人人尊崇敬畏的男人听从女人,这是多么大的决定。
“除了要我们离婚,我什么都会答应你。”当初草率的婚礼如今成为他唯一的利器。
结了婚后,她从没想过要离婚,是因为她对婚姻的向往,可是
她伸出了手指“我把戒指扔掉了。”
“我会筹备盛大的婚礼迎娶你,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她的暗示,他果然懂!可是,她所受的痛楚,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那,你更要答应我,如果你再对我产生怀疑”
“随你处置。”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关惜芸看着他,盯著他血淋淋的手臂,她很难想像再次跌入谷底时,她又会做出什么傻事。
“我不会介意,因为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未来会变成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往后的日子,我决定要给你的幸福,是绝对不会食言。”
她无法立刻从软弱和胆怯中站起来,但是在他的身上有著自己刚才激动所造成的伤痕,而他依然没有放手!他更是承诺了许多她最想要的冀盼,这道咬痕就是誓言的证明。
好吧!她终究逃不开真命天子依然是他的命运,那么她就再相信他吧!也是唯一的一次了!
她愿意将自己交出去,是因为她依然好爱他。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她才说完,欧宇锡已然兴奋得不能自己。
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才发现,他的笑和女儿有著异曲同工之妙。
窗外的暖阳洒落了一地的晕黄光芒,她看着他为自己的一句话而高兴得穿梭在这片光亮之下时,她突然明白了。
呵原来如此!
幸福并不是远离了她,而是像黑夜之后的第一道曙光,总在她最绝望的时刻给她最需要的温暖。
欧宇锡不知在何时变成了温暖她的阳光,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