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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并未过多地参与到军务中去,他这次亲自过来坐镇,主要便是来鼓舞白虎节堂这些新锐的参谋将官和前线将士,他若是插手其中,又如何让他们得到真正的磨炼,而且这一次是以堂堂正正之师和匈奴人对决,这些将苑出身的正牌参谋在协调各支部队的方面做得只会比他更好,另外他们提前到了三个月,比他更了解十三万主力步骑和他们的各级军官。
李昂的帅帐里,韩擒豹,花满堂几个虎豹骑的将领赫然在坐,他们都是李昂的老相识,不过当年李昂还只是一个小兵,如今十年不到,李昂已成了当世第一名将,做了他们的主帅,不由让人大叹世事无常。不过感叹归感叹,韩擒豹他们对李昂的到来还是欢喜非常,因为不管怎么说,李昂这个再世白起是北庭出身,他们也是面上有光。
“说起来,年中之时,我曾向陛下上奏,愿领敢死精锐入匈奴腹地,扰其军民,可是却被陛下封驳,说满朝众将,此事唯有元帅能做得。”见数年不见,李昂身上霸烈威重,韩擒豹不由说道,当时皇帝给他封驳奏书上只有一句朱批,能否尽屠沿路所遇之老弱妇孺,筑京观以吓匈奴,他便知道自己干不了这事。
“老将军过谦了。”韩擒豹是北庭都护府的宿将,李昂言语间礼数不失,他也知道以韩擒豹的性子让他杀那些老弱妇孺他是怎么也办不到的,所以他的计策虽好,可是却不能用。
“当初我曾向老将军请命,可惜老将军却没有准我所愿。”花满堂在一旁忽地道,眉目间却是有些愤懑,想来当初韩擒豹拒绝他时说的话并不好听。
李昂并不言语,花满堂是北庭五虎神之一,上阵是把好手,不过让他独统精锐,深入敌境,随机应变却仍是力有不棣,要知道韩擒豹那种战术,不但要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更需要名将之质,否则的话,所带的敢死精锐不但建不了大功,反而是白白送死,得不偿失。
韩擒豹见花满堂言语不忿,只是一笑道,“这深入敌后的勾当,不是靠能杀人就成,你小子心虽够狠,可是这眼界却差了许多,也不擅运用斥候,让你带兵去,只怕最多胡乱杀些老弱妇孺,伤不到匈奴根本。”
花满堂本想出言反驳,不过想想韩擒豹是自己长辈,再加上李昂这位主帅在,倒也不好说什么,只有点头称是。
又随意聊了一会儿之后,韩擒豹等人纷纷起身告辞,他们此来,不过是和李昂拉拉关系,要他关照一下虎豹骑,多给些立功的机会。北疆烽烟,便是始于虎豹骑之败,虽说那一次是内附的突厥人背叛,三千虎豹骑猝不及防之下,被十数倍敌军包围,最后全部死战阵亡,可那始终是虎豹骑心头的一根刺,无时无刻不想着找突厥人和匈奴人报仇。
送走韩擒豹他们这拨人,李昂不由想道,领敢死精锐,深入敌境,这还真是招妙招,不过可惜他是没机会这样干了,若是慕容恪随他来此,倒是可以让他前去,以慕容恪对骑兵的运用之能,定然可以让匈奴人折损惨重。
时近八月末,两军都是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于是本来相安无事的两军游骑兵开始爆发零星的战斗,各自出去查探敌营的斥候一遇上便是不死不休,这个时候双方都在试探对方,不过刘豹麾下的二十万骑兵,都是精锐,能被挑出来当游骑和斥候的,也全是高手,在三天不到的时间里,双方各自死伤了百余人,大秦只是略占上风,几乎持平,而两家之后放出的驯鹰也是在天空里大打出手,大秦的金雕和匈奴人的狗头鹫都是猛禽,不过狗头鹫的体型要比金雕大得多,单对单时,大秦的金雕处于下风,不过白虎节堂过来时早就考虑到匈奴人驯鹰的本事,便带了长安城外鹰苑驯养的虎头雕,专门用来猎杀匈奴人的驯鹰,以保证金雕的安全,在虎头雕这种凶猛异常的猛禽攻击下,匈奴人在连续损失了十几头狗头鹫和苍鹰以后,却是再也不敢放鹰上天来查探大秦的大营,生怕连剩下的那几头也被虎头雕给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