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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这么急,小心咬到舌头。”手指抚上她略显憔悴的娇丽美颜,司徒傲扬起一抹宠爱至极的笑。“其实如果是你的要求,不论是什么困难的事,我一定都会愿意替你完成的。”
“那么”
“别再说要我放你回去这种话,唯有此事我无法允诺。”这是司徒傲最后的坚持。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你别再喂我吃东西了。”懊恼地看着他频频夹菜到她的碗里,挽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你必须答应我乖乖吃饭才行。”
挽袖用力颔首。
只要能阻止他继续这愚蠢的行为,不管叫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喏!”交出手上的碗筷,司徒傲支肘微笑地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食不知味的苦闷吃相。
在他热烈的注视之下,挽袖更无食欲。
“傅天狂对你好吗?”他突然提出疑问。
“嗯?”挽袖有一下没一下地扒着饭,却在听见他问出口的疑问之后停下所有的动作,转而看向他。
这似乎是司徒傲首次在她的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对你好吗?”
“还不错。”她回答得简略,嘴角泛起的甜笑却泄露了她的心事。
“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这是他第二个疑问。
“八岁开始就认识了,可以算是一起长大的。”挽袖拨动碗里的晶莹白米,晶亮的凤眼里净是暖意。
“那在八岁以前呢?你还记得多少?”
挽袖想了想,却始终无法在脑子里搜索出在八岁以前的片段记忆,所有在脑海里浮动的记忆全是在八岁以后的,八岁以前那一段记忆是一片空白。
“不记得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挽袖注视着眼前这个光华内敛的男人,只见在那张邪魅的脸庞上约略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若有似无的笑容中有着她不熟悉的哀伤与凄楚。
“我曾经认识一个女孩,如果她没有离开的话应该跟你一样大了。”司徒傲轻梳过自己银白的发尾,回她一个笑。“她是我们家一个打杂的小丫头,她没有名字、没有父母,从小时候起就一直被司徒家收养。”
缓慢流逝的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夜
似乎在他的眼前,还能看见那小小的身影。
“你很喜欢那个小女孩,对不对?”
挽袖认出他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爱怜。
“对。”他并不否认。
他的回答,挑起了挽袖的好奇心。
“然后呢?那个小女孩怎么了?”
司徒傲的眼神微黯了一下,像是这段记忆有多么难以回顾般“她被人栽赃嫁祸说她偷东西,这件事让家里的人非常生气,于是就决定对她处以最严厉的惩罚,所以”
“所以怎么样?”挽袖的心里一阵绞痛。
“没有所以了。”司徒傲顺手捧起身边的暖茶,轻置唇边品味。
“骗人!”挽袖本能地反驳,连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我当然是在骗人。”他笑道,魅惑的眼眸净是笑意“没想到你居然相信了,该说你是单纯还是天真呢?”
挽袖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因为她看见了他眼底的哀怜,那样绝望的伤痛不是轻易能够伪装出来的,她相信这一切绝非捏造出来的假象,可能只是司徒傲不愿意再一次回想而欲隐藏于心底,才会这么告诉她的。
“唔”突然一股酸涩的感觉涌上口中,挽袖急急地捂着嘴冲向门外。
八成是刚才空腹喝酒。倚在柱子边,挽袖控制不住从胃中传来的翻搅嗯心感,将适才吃进胃中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就见她全身疲软地跪坐在地上,细瘦双肩不住频频颤抖,一张苍白娇弱的脸上边隐隐渗出滴滴冷汗。
“没事吧?”司徒傲尾随着她来到她的身边,轻搀起她虚软的身子。
挽袖摇摇头。
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傲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娇柔的纤弱身躯仿佛不禁风吹,白若纸色的柔美脸孔毫无生气,发白的唇瓣已不见红润此时的她犹如泡影,在在散发着死亡的晦暗,教他随时都有失去她的惊惧。
他好害怕!
司徒傲忍不住用手指划过她细致美丽的五官,感受着她真实的存在,接着他覆上她柔软的唇瓣,他的想念无法用言语清楚表达出,只有借最原始的表达方式传递给她知道,毋需言语的缀饰,一切都来自真心。
长久的思念在一瞬间溃堤,他的吻既霸道又温柔,轻而易举地就撩动她静如寒泉的心湖,涟漪一道道地泛起一如他所给予的亲昵的吻,也一如他深刻隽永的爱。
挽袖一时间竟难以反应。
口中的酸涩在他突来的侵入之下,似乎莫名多了一丝甜热,那交缠的吻如同蛇紧紧缠绕,温热湿滑的感觉平抚着她的不适与尴尬。
这是他的吻,竟挑在她如此狼狈的情况下侵犯;这是他的吻,竟挑在她芳心最脆弱之时蔓延。
几乎,教她沦陷。
不、不行,她不能!
“司徒司徒傲:!”她强迫自己离开他的身边,大口喘着气。
“为什么不试着好好享受这个吻?你明明十分依恋。”捧起她微泛红潮的清丽脸庞,司徒傲无限珍惜。
啪!几乎是同时的,挽袖小小的手掌用力地贴上他的脸颊。
力道不轻不重,恰好能够让人听到清楚的声响。
司徒傲缓缓转回被打偏的脸孔,魅邪的眼瞳里净是伤痛。
“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怎么可以”挽袖泣不成声,分不清在心中扩散的疼痛究竟是来自他的侵犯或是自己的拒绝。
她怎么可以爱上他?
“承认吧,你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
“没有,没有的!”挽袖用力地摇晃着头,却无法欺骗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感受。
是啊!
她盼望有他的陪伴,眷恋着他的吻,喜欢来自于他的温热气息。
挽袖害怕看清自己的心意,那污秽的现实竟是如此残酷,如果能不看、不听就可以避开的话,她绝对会尽一切的努力,可是她早已无法逃离了啊!
挽袖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柳枝随风轻摆,随着司徒傲避居这小客栈已有数日,除了刚到那天之外,之后几乎没有和他好好说过话,挽袖也注意到他的胡渣渐多和更形消瘦的身影,而每天也只有吃饭的时间才可以见到他。
几次想开口问他到底作何打算,却苦于他似乎连吃饭也是心不在焉,有几次甚至随便吃两口又进房间了。
司徒傲给了她绝对的自由。
当然,除了随意出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