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满心的期盼和装载不下的复杂情绪,尹千负率领着手下来到了宋家。
老管家惊见家门前来了一队人马,连忙出去弄清状况。
“诸位大侠,不知有何指教?”他也不懂江湖礼数,只拼命打恭作揖,就怕来者不善。
“瞎了你的狗眼!连尹府主人也不识,白活了这把岁数。”不等尹千负开口,一名手下便忍不住谩骂起来。
尹千负横了那名手下一眼,吓得他缩了回去,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殆尽。
“你是这儿的管家?”尹千负冷眼望向老管家,沉声问。
“是,我不!小的正是,但不知尹少爷移驾至此有何贵干?”老管家——伉伉,深怕祸从口出。
“我不想殃及无辜,只想来找回我要的人,让开!”尹千负率先登堂入室,其余的手下也谨慎的尾随在后。
管家一时没了主意,连忙奔了进去,向宋老爷和荆士岩通报一声。
尹千负便在大厅里等着与他们相见。
“不知尹少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宋老爷丝毫不敢怠慢,赶忙出来迎接这个了不得的贵客。
荆士岩随后而至,从众中,一眼就看出谁是尹千负,因为他是个天生的王者,尽管外表平静沉稳,但他凌厉的眸光仍见毕露的锋芒有种迫人的气势。
“我不想赘言,只要你交出慕容雪,我是不会多加为难的。”尹千负在雕花椅上坐下,好整以暇的等着他们答复。
“是,慕容姑娘的确住在寒舍,小人这就叫人”
“义父!”荆土岩立刻阻止了宋老爷此等畏于权势的作法,大有与尹千负对抗到底之意。
“姓尹的!你真当杭州城没有王法了吗?雪儿并非你的禁脔,当初你花了多少银子买下她,我如数奉还便是。”他的叫嚣惹得尹千负的手下个个紧握剑把,待他再多说一句,便将剑出鞘,砍他个碎尸万段。
尹千负竟意外的没有恼怒之色,目光如炬的看着他:“你是何人?”
“荆士岩,雪儿的丈夫。”荆士岩加重了语气,存心惹他怒急攻心,说不准会来个血气逆行而亡。
他的确不了解尹千负,听闻此事后的尹千负竟淡然处之,甚至还他一记轻视的眼色。“难道你不知我尹府中人惯做的便是棒打鸳鸯的恶事吗?”他这话倒是打趣了大爷与凌月那件陈年旧事。
不等荆士岩再多说一句,尹千负便长驱直入,朝宋家内院搜人去。
宋老爷与下人们皆不敢稍加阻拦,荆士岩想冲上前去与他拼命,却让他的手下拔剑搁在颈上,动弹不得。
宋家宅子虽大,但以尹千负的身手,想找个人易如反掌。他命手下在大厅候着,另派两人在宋家大门守着,不许闲人出入。
他独自在院中寻觅,发觉其中一间厢房飘来阵阵香气,正是慕容雪钟爱的麝香味。
“雪儿,我找得你好苦。”他苦笑着自语,一刻再也无法等待,旋即推门进去,绑架他的心上人。
方从小睡中醒来的慕容雪压根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何事,正想用木麝香片与玫瑰花瓣浸泡出的水洗脸,就让莽撞闯入的他给吓得呆愣住,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错愕的不只是她,当尹千负看见她竟是大腹便便的模样,骇人的怒火立即蔓延了他全身。
“你竟以此种方式报复我,你怀了那小子的孽种!”
慕容雪以为是宋老爷出卖了她,但毋需太意外,这是迟早的事。
“是,我甘愿为他生儿育女,你不早知道我曾与他私定终身?如今我和他在杭州重逢,我自然跟了他。”言及至此,这才惊醒似的叫着:“你们已经见过?他如何?你是否对他不利?”
自负的尹千负一直不把荆士岩放在眼里,没想到这个对他微不足道的人竟能博得她全部的注意与关切。“你多关心他一分,他活命的机会就少一分。”
慕容雪的心好痛,没想到他如此轻易便怀疑她的贞洁,她岂是这般人尽可夫的下贱女子?不!他曾以“下贱”二字骂过她的,他把每个女人都当成凌月那般猜忌。
“你打算怎么处置士岩与宋家人?他们全是无辜的,你尽管冲着我来好了。”她就怕他拿不相干的人泄愤,如果可以,她愿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别离了这些日子,她丰采依旧,她的一切仍然让他着迷,可她却彻底背叛了他,竟甘愿为别的男人开枝散叶,将往日两人的情意投入江洋大海。
她该被千刀万剐的!
“宋家人的命我不要,但那小子对我出言不逊,又搞大了你的肚子,不将他剥皮拆骨难消我的心头之恨,你要再为他求情,我要你腹中贱种陪葬!”
慕容雪不愿荆士岩因她赔上一条命,情急之下便脱口而出:“这孩子其实不是”话才出口,她连忙咽了回去。他不配当孩子的爹,她不会告诉他真相的。
尹千负见她似乎有难言之隐,揪着她问:“为何欲言又止?说下去。”
“孩子何辜?你不能让他一出世便没了亲爹。”慕容雪赶忙改口。
尹少负已无心思发觉她情绪上的怪异,粗鲁的抓起她纤细的手腕,强行将她带走,让她连收拾爷爷牌位的机会也没有。“跟我回去,回去后再好好治你。”
慕容雪白知敌不过,只得乖乖被拉着走,尽管他失控的力道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她仍强忍痛楚,不让自己软弱的叫出声。
尹千负果然放过宋家所有人,唯独荆士岩逃不过噩运,被他的手下押走。宋老爷想为他求情,贪生怕死的个性又让他迟迟开不了口,只得在荆士岩被带走后,与老管家相视,悲痛的滴下泪来。
回到尹府后,荆士岩被关入飞龙帮的大牢,慕容雪则被软禁在暖玉阁内,一举一动皆受人监视。在尹千负还未想出该如何对她时,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阶下囚。
善体尹千负心意的柔卿特以送茶水为由,来到暖玉阁探视慕容雪,门外的守卫虽为难,可也不敢违抗,只好让她进去。
“老天,你当真有孕在身!雪儿,对我毋需隐瞒,告诉我,这孩子的确是你与那荆士岩所有?”柔卿不相信她会轻易变节,她拥有刚烈的性子,这辈子认定的该只有一人才是,除非她撒谎、
慕容雪对尹千负的下一步很担忧,以前她可以不惧任何事,但如今她身上背负了另一个生命,无论如何,她也要保住孩子的性命。但万一他气极了,下了格杀令,她该怎么办?翻供吗?他不会信的。
如今已骑虎难下,她只得继续这个谎言:“孩子姓荆不姓尹,这是千真万确之事,你不要再追问了,我的回答都一样。”
“我知道你心烦,也不拿此事烦你,只告诉你,凌姐回来过,向少主要个清白,少主没杀她,如今她已回老家为丈夫守墓去,你没能见她一面实在可惜。”柔卿想以此赞扬尹千负的仁德之心,或许能达到为他美言的目的。
“真有此事?”慕容雪不相信凌月竟有胆量再回尹府,更不相信尹千负也有慈悲为怀的一面。
柔卿便将细节告知她,了去她心中的挂念。“要不是她,你与少主哪有再续前缘的机会?”
“原来是她”慕容雪这才知道这一切竟是凌月的好意,且不管她如何得知自己的下落,慕容雪只哭笑不得,不知她这是在报恩,抑或已弄巧成拙?
“雪儿,恕我多事,我不明白,你为何离府出走。难道是因为少主为了凌月之事让你受苦,你为了睹气,才用如此绝情的方式对他?”这个疑问困扰柔卿许久,要再不解开这个谜,今夜她恐怕又要目不交睫的独言苦恼
“你是他的贴身丫环怎会不知,他下令赐死我爷爷。你说,他丧心病狂的做出这种事,我还能若无其事的服侍他吗?”慕容雪才平复的心情又激动了起来。
这是谁存心兴风作浪,造出这般可怕的谣言?柔卿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跷,这下总算守得云开见明月,可当面与她对质、澄清。
“这我可要为少主喊冤了,他百般怜惜你,你竟相信他会做出伤你至深的恶事,或许少主当日真是一时失言,害得你爷爷受不了打击而与世长辞,但这是任谁也想不到的意外,是谁说的赐死?太离谱了!”
这些话着实重创了慕容雪刻意建立的仇恨之心,她以为她真会恨他一辈子,可才这么几句话,她的决心便崩溃、瓦解了。
“柔卿,你你让我无所适从,你说的句句属实?”她不顾手腕的疼痛,紧抓着她,向她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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