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皋迁祖坟以后,牢牢地记着了赵半仙的嘱咐,按照百天的要求行事,那个锦囊也始终没有敢打开看过。他跟随宋书记下乡,必须坐在餐桌上。一到吃喝的时候,他就说自己胃病犯了,正在用药期间,不能吃腥荤食品,不能沾酒,大家就不多勉强他。好在宋书记也不会喝酒,本来就严令禁止下乡招待用酒,司马皋的这条戒律就坚持得很不错。最难办是其他酒场,但司马皋做得相当决绝,坚决不进酒场,请他的人觉得这个小司马是怎么啦?这么不近人情,论廉政也到不了你呀?可也没有办法说服他,渐渐地,一般的酒场就没有人再约他了。
这一天是周末,有一个在北京做了大款的老同学住在商业宾馆里,特意邀请几个老同学在一起聚聚。因为司马皋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司马皋就在首选之列。老同学怕他不肯赏光,特意派他的加长“林肯”在他下班后专程接他。盛情难却,在大款面前又摆不得谱儿,司马皋只得到场,但暗暗下定决心,不动腥荤,不动酒杯。
有人总结说,凡是坚决不能喝酒的人,就怕两种人给你敬酒,一种是领导,一种是女人。他们敬酒时,是毒药你也得喝下去。你想,县委书记对你一个小兵说:“喝!”那本来就不是敬,是命令,你能不喝?一桌人都劝你说,县委书记给你倒酒喝,是天大的抬举,有几个人能喝到全县“父母官”倒的酒?你就抗御不了这种幸福的惩罚;再说,女人倒酒,边倒边念念有词:“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小妹我敬你这杯酒,你要是不喝了这杯酒,就是嫌小妹长得丑!”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直钩钩地勾你,用红红的俏脸打动你,甚至用软软的乳房挤你,挑逗你,你半边身子已经酥了,焉有不喝的道理?
所以,司马皋在这一天晚上就中了这个套。商业宾馆老总郑妍是一个全县知名度很高的漂亮女人,对所有的男人都有抗拒不了的魅力。大款老同学回来,不下榻丰阳宾馆,住在商业宾馆,其道理不言自明。因为,郑妍每次进京,都是这个老同学安排的,没有一回不让郑总感到满意。老同学回来,在她这里,吃住都是免单的。这次老同学请客,郑妍是当然的副主陪。轮到郑妍敬酒时,这好听的词特别丰富,谁要是喝不下她的酒,能把日头拴着,不让下来。老同学敬酒时,司马皋坚决不喝,老同学就有点遗憾,但不再勉强他,面子上却有点不好看。郑妍敬酒时,他真的犯难,劝酒的话已经把他逼到了墙角起,投降的白旗不得不举起来。但他也是有原则的,他在心里匆匆算了一下:迁祖坟的日子是正月二十九,今天是五月初九,时间已经过了百天,大约赵半仙的戒严令已经解除,那就喝吧。这一喝不打紧,就喝成了马虎。
当天夜里两点多一点,值班的吕双朋跑来敲他的门,说他哥来电话,说他父亲病重了。他马上有了不祥的预感,急忙交待吕双朋,明天对宋书记和主任们说明原因,替他请假,然后去叫司机小张,小张的睡意正浓,本来不想起床,一听司马皋带着哭腔,一轱辘爬起来,睡意顿消,就把司马皋送回了家。
司机小张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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