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啊!你可不能抛下我们娘儿俩啊!那狐狸精有什么好的?比得上我们夫妻二人这么多年的感情吗?比得上你这八岁的儿子吗?”
“我说这位夫人,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李先生虽说成了修士,毕竟还是个读书人,待人很是谦和,很客气的将那妇人和孩子轻轻推开,笑道:“孩子的爹找不到了吗?赶紧去报官啊,你也不能在大街上随便乱认啊。”
“乱认?”那妇人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李先生,眼神中带出一丝惊恐,一丝落寞,悲泣道:“夫君啊,你居然不认你的糟糠之妻了?那狐狸精只是图你的钱财,不会真心对你好的,你跟为妻回家吧,咱们一家三口像从前那样好好过日子,这不好吗?”
“你真的是认错了,我不是你家夫君!”李先生心情本就不好,又闹出这么一档子事,耐心很快消磨干净,可在他面前的毕竟是女人和孩子,他也不好意思出手过重,轻轻将二人一扒拉,准备夺路而走。
谁知就是这轻轻的一扒拉,妇人和孩子立刻软倒在地,连滚带爬的迅速向前移动,将李先生双腿抱住。孩子嚎啕大哭,妇人则是边哭边道:“夫君,咱的儿子已经八岁了,他想念爹爹,为妻不求你回家了,只求你将儿子收下,别让他再跟着为妻去吃苦了!只要你将儿子留下,立刻休了为妻便是!求求你啦夫君!”
妇人一边哭求,一边软着身子向李先生微微磕头,看起来不胜凄楚,只觉得天下之惨事莫过于此。此事街面上的围观群众已经聚集了上百人,见此情景纷纷义愤填膺道:“兀那汉子,抛弃妻子可是大丈夫所为?”
“我没有!”
“什么没有?老夫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敢狡辩?”
“他们不是我妻儿!你们这些愚民怎么能信她的话!她在妖言惑众!”李先生此刻已是愤怒之极,刚向群众们迈进一步,就看那妇人不要命般的将他抱住,对群众们喊道:“乡亲们莫要与我家夫君争辩,他是百鬼门的大能修士,惹怒了他怕是会伤及无辜,乡亲们的好意小妇人心领了!”
“百鬼门的修士?”围观群众齐齐向后退了一步,却依然在有心人的挑动下小声议论着。
人群中挤进来一个二流子,满头油汗的说道:“那妇人面容还算姣好,又是个死心塌地的烈妇性子,我还说这书生怎么如此狠得下心,原来是做了修士,看不上糟糠之妻了,可见这修士平日间道貌岸然的,骨子里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面一位学究打扮的中年人立刻反唇相讥道:“你这厮休要说嘴,不就是上次偷人钱袋,被冲霄门的正道修士教训了一顿吗?竟敢到这里来胡沁!”
二流子见被人说破,面色顿时尴尬起来,嘿嘿笑了几声,从人群中钻了出去,拐入胡同消失不见。
围观群众一看,这中年人却是县衙里的黄书办,舞阳县有名的正气之人,便纷纷闭嘴不言,等着黄书办的高论。
黄书办见大伙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这才说道:“众位乡邻有所不知,那百鬼门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若不是本县还有冲霄门这个正道门派顶着,大伙早就被他们祸害死了!”
“原来如此,还是黄书办的见识高明!”
“若非黄书办,我等险些被那泼皮骗了,忘了本县还有冲霄门这样的正道门派。”
“那百鬼门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还去我们刘家米店低价强买走一千斤大米呢!”
林卓对于门派名声的经营向来不错,没事便出钱修个桥补个路什么的,而百鬼门在这一点上也确实不大干净,虽说不上十恶不赦,可多少却做过几件糟心事。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再被人一拿出来说事儿,这几件糟心勾当顿时被无限放大开来。
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倒是颇和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