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手,说白了就是缺少一个震慑地方的人物,说得再通俗一些,就是没有一个筑基期的修士。毕竟衡量修士这个物种是否合格的标准,就是看你这一辈子能否筑基,只要筑基成功,你就有发展的前途,也会被名门大派所接受,若你筑基不成,那说破大天也就是个不入流的东西。
这有点像当年考大学,考上了你就算一只脚迈进社会认同的门槛了,哪怕是四年之后你什么都没学会,拿个毕业证出去也要光彩许多。何况你一旦筑基,还不是那种光有证没实力的货色,无论是实力还是见识,都会远远超过炼气期的修士,真正踏入修真界的门槛。
在大炎朝的地界里,驻扎着名门大派的名山大川不算,小地方如果能出一个筑基期的修士,不但当地修真界身份跟着拔高一大块,就连地方官也会跟着沾光升职,论风光比中个状元不差。
杨旭和李腾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目光中看出了一丝振奋,他们已经老了,这辈子估计也不会再有什么希望。也许舞阳山的筑基大任,就要放在眼前这个年轻掌门身上了,说不定向云和李立庭被他待见提携,这辈子也是有希望的,三派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还将继续领导舞阳山,甚至在江南地面上与人争雄。
有这个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功力提升将近十倍,门派经营风生水起的年轻掌门在,舞阳山就有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正式踏入大炎朝的修真界。
几乎与此同时,黑莲教总坛中的一座茅草屋中,一个黑衣人和一个黄衣老者在说着悄悄话,
“有个叫田步飞的死了,燕尾蝶刚刚送回来。”黑衣人道。
黄衣老者似乎觉得毫不意外,抿口茶道:“是谁的门下,怎么死的?”
“像是风雷堂那边的,派去南华府公干,被人发现身份弄死了。”黑衣人的口气似乎有些嘲笑的意味:“风雷堂的人历来都是这种风风火火的性子,不到一年工夫惹得地方上怨声载道,最后几乎是所有门派一起联手对付他,哪有不败的道理,也不知道他们堂主怎么想的,收来的都是这种货色。”
黄衣老者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风雷堂弟子的性子都随他们堂主,虽说是毛躁了一些,但对本教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听到没有?”
说道最后一句话时,黄衣老者的语气变得冰冷异常,已经带上了警告的口吻,黑衣人忙躬身道:“晚辈不是那个意思,长老千万不要误会,晚辈只是觉得有些憋气,毕竟是咱们黑莲教的弟子被人杀了,您说是不是要派些人过去,将南华府内的那些不入流的东西屠了?”
黄衣老者沉吟片刻,枯瘦苍老的手掌微微摇晃一下,沙哑着嗓子道:“算了,我们的目标是江南三大门派,一个舞阳山而已,连个筑基修士都没有,先放一放吧。若是真派人过去屠了他们,惹得朝廷和其他几大门派的连锁反弹,甚至对我们其他据点严加盘查,那反倒得不偿失了。”
“晚辈明白。”黑衣人躬身作了个揖道:“不打搅长老休息,晚辈先告辞了。”
“恩,你去吧。”黄衣老者摆摆手道:“回头打发个弟子,去风雷堂那边吊唁一下,好歹也是同门,没必要闹得那么生分,齐心协力才是正道。”
“晚辈一定照办。”黑衣人说完,倒退着走出茅屋,恭恭敬敬的将房门带上。
木制的小门合上那一瞬间,黑衣人脸上的恭敬表情便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阴冷的笑容,以及丝毫不加掩饰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