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就是这里的县令?”傍晚时分,向云和李立庭一左一右坐在凤尾县县衙的大堂上,晃悠着二郎腿,吃着衙役们敬上的凉粉儿,打量着对面无比客气的凤尾县县令。
“下官正是凤尾县县令马林。”凤尾县令琢磨不透这两位的来路,只得试探着问道:“敢问二位上仙在何处名山修行,到鄙县有何公务?下官一定鼎力支持!”
“啪嗒,啪嗒!”两块腰牌扔在案上,向云咽下一口凉粉儿,抹抹嘴唇道:“我们是南华舞阳冲霄盟神师供奉府的人,我是六品神师供奉向云,边上那位是六品神师供奉李立庭。”
“原来是两位上差,下官不知两位上差驾到,有失远迎,万望赎罪!”凤尾县令乐的脸上都要绽出花儿来,修士是很可怕的,上差也是很可怕的,同时拥有这两种身份的人则更加可怕,尤其这两人都非常之年轻,更是重中之重。哪怕他不是自己的现管,那也要尽心尽力的伺候好了。马县令这么多年的为官经验告诉他,这种人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成为自己的现管,特别是在他们主动向自己靠近的时候,八成就离管着自己不远了。
“行了行了,别忙着见礼了,我有事儿要问你。”
“大人有话尽管问,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向云摆摆手,让马县令坐在堂下的凳子上,这才慢条斯理的问道:“我来问你,你这凤尾县治下,可有什么横行不法的修真门派啊?”
“这个”这话真把马县令问住了,可着凤凰岭找,就数他凤尾县的修士门派最密集,竟是足足有六个之多。偏偏这六家每两家还结了亲戚,并与另外两路十分不和,整日介在县城内外上演三国大战,把个好好的凤尾县搅扰的纷繁不堪。马县令上任伊始,曾经想过管一管这些修士门派,可当他带着三班衙役找上门去,人家却连院子都没让他进,只在门口派出几名仆役,恐吓几句少管闲事,便将他轰了出来。
马县令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顿时便怒不可遏的准备向凤凰岭知府报告,却被手下几个本地的师爷拼死拦了下来,明言万万不可上报,书生意气要不得。马县令不明所以,一问之下才知道,前几任县令都是和他相同遭遇,也都是因为闹了书生意气,最终上报凤凰岭,导致六家修真门派一起到凤凰岭逼宫,才被挤兑走人的。
书生这个身份,马县令倒是有的,但是和前几任年轻气盛的县令们不同,他是奔四十了才坐上这个位子,意气早就在无涯宦海中消磨干净了,对于面子和官位孰轻孰重,他有自己的考量。
于是乎,马县令忍了,不但忍了,他还特意备了礼物,亲自登门给六家门派道歉。那六家看他态度比较诚恳,也就摆出一副大人大量的姿态,没有再和他计较,毕竟他们也不想整天往凤凰岭跑,有一个听话的县令自然是好事,这样他们就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消灭其他两路上了。
就这么着,马县令忍着与日俱增的屈辱感,一直把这个破官当了两年半,若是没有个什么太大差池,他就准备在年底的时候致休了,因为他前两年的考功录上全部是末等。
千万不要以为凤凰岭的知府和这些修士有瓜葛,说起来整个凤凰岭地区最恨凤尾县修士的,可能就是那位知府大人,最巴不得他们完蛋的,估计也是那位知府大人。想想也很正常,堂堂一个朝廷命官,五品知府,三天两头的被一群没有得到朝廷敕封的在野修士逼宫,换做谁也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好感。其他县令丢官可以走人,有本事的调到其他地方,没办事的捞足了也可以回乡去做富家翁,可他走不了啊,他是凤凰岭本地人,就是丢官去职了也离不开这里,没有官身保护,恐怕还要被这些修士更大程度的欺侮。
所以,对于凤尾县历任县令,他是格外的羡慕嫉妒恨,他已经在知府位置上做了六年,之所以没人替换,是因为本地名声太过恶劣,人家宁可在京城里打发日子,也不愿意到这里来做知府,之所以不得升迁,则全都是因为手下历任凤尾县令的无能所致。对于无法整顿那些修士的县令,考功录上他一概都写上末等,你修桥补路造福百姓做得再多也没用,知府大人被满凤凰岭的仙气迷住了眼睛,根本就看不见别的东西。
简而言之一句话,你有办法对付他们,三年过后我给你好评价,咱俩一起离开这鬼地方,你若是没有办法,我不好过你也就别想好过。
其余对于马林这个人,知府大人还是有几分赏识的,至少这个人会办事儿,逢年过节的孝敬从来没短了自己的,和县里面那些可恶的修士也能和平相处,可问题是凤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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